蘇澈小心翼翼的抱著葉長歌的軀體,就連陰影跳躍都不敢用。
他擔心葉長歌的身體承受不住化身黑暗的打擊。
蘇澈周身靈力噴薄,護住葉長歌的身軀,朝著營地迅速跑去。
看到蘇澈抱著一塊人形焦炭回來,云若曦的芳心也是猛地一顫,有些難以置信這居然會是自己芳心暗許的葉長歌。
蘇澈小心翼翼的將焦軀放到床鋪上,轉頭看向云若曦。
沒等他開口,云若曦就說道:“放心吧!交給我!”
看著那溫暖的圣光落在葉長歌的身上,蘇澈稍稍松了口氣,內心卻依舊有些擔憂。
渾身化作焦炭,連心臟都停止了跳動,這還能搶救得回來么?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葉長歌那平坦的胸腔竟然有了那么一絲起伏,這讓蘇澈頓時面露喜色。
可緊接著,云若曦嬌軀一晃,一頭朝著地上栽去。
蘇澈連忙扶住胳膊,將她小心翼翼的攙扶到一旁的凳子上。
上次給自己治腿,云若曦拼盡全力也才堅持了四十分鐘,而這一次卻足足堅持了一個小時。
云若曦只休息了十分鐘,便強撐著身體站起來,繼續對著葉長歌照耀起了圣光。
還沒等她堅持兩分鐘,再次一頭朝著地上栽去,徹底昏迷了過去。
蘇澈無奈,只能扶著她到一旁的床鋪上躺下。
保鏢頭子面色有些不善的看著蘇澈,似乎很想把蘇澈吊起來打一頓。
要是他們大秦的首席治療師出了什么岔子,他非得將蘇澈活剝了不可。
面對保鏢頭子的怒目而視,蘇澈沒有理會,淡淡開口道:“你要是不想云醫生操勞過度,就趕緊去幫忙喊個治療師過來,多少也能緩解一下云醫生的壓力。”
保鏢頭子臉色有些發黑,冷哼一聲后,最終還是選擇幫忙尋人。
天坑戰區內自然有不少治療系覺醒者,但都已經跟著大部隊向著后方遷移。
葉長歌現在昏迷不醒,蘇澈自然不放心讓其他人照顧,只能使喚一下保鏢頭子這個免費的勞動力。
保鏢頭子的效率還是很給力的,很快就帶著一名覺醒者跑了回來,周懷與許沖兩人也緊隨其后。
看到通體焦黑昏迷不醒的葉長歌,許沖神色有些復雜,摘下軍帽深深鞠了一躬。
“上午的事情很抱歉,等葉副宮主醒后,我再向他當面磕頭賠罪!”
許沖深深鞠完一躬,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在蘇澈看不到的視角,許沖虎目微微發紅,眼角滑落一滴淚珠。
剛來的治療系覺醒者,同樣也榨干了體內一絲一毫的靈力,當場昏迷了過去。
周懷緩緩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只玉瓶道:“里面有一枚上古保留下來的脫胎丹,藥效可能不是很足了,但多少應該能有點用。”
蘇澈沒有矜持,接過來感謝道:“多謝周指揮。”
脫胎丹他在戰神宮的木架上也看到過,當初還打算換一顆來著,卻被告知已經斷貨,其價值可想而知。
周懷搖搖頭:“謝什么謝,是我欠他的。”
說完,周懷原本筆挺的身軀微微有些佝僂,神色蕭索的離開了。
或許葉長歌死在凈世彈之下,他還不會有那么大的觸動,但在親眼看到葉長歌這副慘樣后,即便他早已看淡生死,卻依舊有些不是滋味。
蘇澈將脫胎丹倒在手心,費力的找到血肉模糊的雙唇后,將脫胎丹塞了進去。
看著脫胎丹卡在喉嚨口下不去,蘇澈無奈的取出,在葉長歌的小腹處撕開些許焦皮,小心翼翼的塞了進去。
......
清晨,陽星自東方升起,晨曦劃破夜空,灑落在大地上。
虞桃夭幾人面色有些疲憊,風塵仆仆的從天坑中返回。
看著焦尸般的葉長歌,虞桃夭面色有些復雜。
“靠!你以前不是很能么?還千里迢迢跑過來警告老子?你有本事再站起來威脅我一個試試?”
虞桃夭的桃花眼微微有些紅腫,里面蓄滿了淚水。
“等著...”
一道沙啞至極的聲音響起。
“臥槽?!詐尸了?!”
虞桃夭嚇了一跳,驚恐的望向葉長歌,被燒成這樣還能活過來不成?
“我還有事去找周指揮,下次再來看你!”
虞桃夭有些慫了,放狠話是爽,但到時候挨起揍來也是疼得很。
蘇澈面色有些驚喜:“葉大哥你醒了?”
葉長歌卻不再開口,只是費力的點了點腦袋。
“葉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抓壯丁!”
說完,蘇澈毫不留情的拍醒了在一旁呼呼大睡的云若曦。
這位大名鼎鼎的圣光覺醒者,在昨晚的透支治療后,一直昏睡到了現在。
感覺到床鋪的震動,云若曦費力的睜開眼睛,金色的瞳孔中透著些許迷茫。
蘇澈再次拍了拍鐵欄桿,將云若曦的迷茫拍散。
“醒醒!醒醒!該干活了。”
說著,蘇澈沖著葉長歌的方向努了努嘴。
剛睡醒的云若曦眼神迷茫,瞳孔無神,完全沒有之前那副高貴女神的姿態。
云若曦抓了抓頭發,從床鋪上爬起來。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后,她的狀態差不多恢復了八成。
云若曦沒有猶豫,對著葉長歌繼續發動圣光洗禮。
這一次,蘇澈沒有再壓榨勞動力,在云若曦面色開始有些發白的時候就將她制止。
羊毛要一點點薅,竭澤而漁的做法不可取。
再次接受一次圣光洗禮后,葉長歌的狀態明顯又好了不少。
“謝謝...”
“謝什么謝,以身相許就好了。”
云若曦大大咧咧的開口,絲毫沒有矜持的意思。
葉長歌沉默了,不知道是在休養生息還是單純的不想開口。
很快,蘇澈又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從遠處緩緩走來,乍一看速度并不是很快,但下一瞬便來到了蘇澈跟前。
“宮主。”
蘇澈微微躬身,表示尊敬。
司徒淵輕輕點了點頭,走到葉長歌的床鋪旁,掏出兩枚丹藥給葉長歌喂了下去。
不知道司徒淵拿出來的是什么佳品,葉長歌剛一服下,精氣神就好了不少。
葉長歌沙啞著喉嚨開口道:“宮主,您怎么走出帝都了?”
司徒淵冷哼一聲:“為了殺一頭青蛟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好好修煉等你突破到五階,還不隨手拿捏對方?就非要趕著去送?”
司徒淵有些心痛,葉長歌這么好的一根苗子,恐怕要在床上躺很長一段時間了。
到那時,葉長歌恐怕就要脫離第一梯隊的行列了。
葉長歌輕輕笑了笑,原本應該是很瀟灑和煦的笑容,此刻卻因傷口變得有些猙獰。
“若是所有覺醒者都想著茍起來發育,那人族可就太糟糕了。況且,我覺得不經歷過血與火的覺醒者,永遠也走不到最巔峰。”
司徒淵嘆了口氣:“你好好養傷吧,老夫還得去會會那隕精。”
說完,司徒淵飄然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