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的掌握上還算可圈可點。”
張子楓看得出好壞,不由得點點頭。
一旁的評審團隊不由得好評:
“沒錯這幅畫并非勝在技巧上,而是情緒的表達和立意上。”
“讓情緒附著在畫作當中還表現的十分震撼,這已經不可多得了。”
王媚見此十分得體的說道:“這幅畫是我連夜突發靈感從內心出發畫出來的,也不能算我畫的多好。”
全場迎來了掌上,畢竟這是頭一個被張子楓大師覺得還行的作品。
王媚上座等待結果,又過了幾幅畫張子楓再次開始批評,王媚也覺得自己獲獎的概率越來越大于是對韓惜夢說道:“哎呀!惜夢,我的畫作看來確實挺有機會的。”
韓惜夢的畫作也終于開始展出,全場看著如小兒學畫般的作品不由得哄笑。
“這畫的都是什么啊?是畫家的寶寶畫出來紀念的么?”
“哈哈哈!我都要笑死了,像極了我家狗沾了燃料在地上畫的樣子。”
“你別笑了,狗都比這畫的好。”
韓惜夢雖然做了不少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無法承受,瞬間紅了眼眶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王徹見此對著陳情怒斥道:“還不都你是干的好事,害得你姐姐出丑。”
沒想到張子楓突然激動的從座位上起身,連面前的桌子因為動作太大被掀翻都沒有察覺,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畫作。
看到張子楓起身,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在場的觀眾包括參賽人員,全都面面相覷,不明白張子楓為何有如此巨大的反應。
王媚也愣了一下,眉頭微皺。
莫非韓惜夢這幅畫,真有什么玄機不成?
但很快,她便不屑的笑了起來,小聲說道:“完蛋了。這幅畫構圖空泛,色彩隨意混搭,明顯連涂鴉都不算。”
“用這種沒有水準的畫參賽,明顯是不尊重青年畫家大賽。張大師如此激動,恐怕是氣得急火攻心。接下來的參賽畫家可得當心啦,弄不好會受這幅畫牽連,被張大師罵得狗血淋頭。”
雖然王媚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會場,無異于平地驚雷。
“嘩——”
安靜的會場突然嘩然。
因為張子楓出現,所有參賽畫家,都非常看重這次大賽。
就算被張子楓批評兩句,他們也甘之若飴。現在居然有人如此兒戲,用這種畫作參賽,分明是不尊重這次大賽。
尤其是作品還沒評審的畫家,更是憂從中來。
這幅畫之前,張子楓的點評就很犀利。被這幅垃圾作品激怒,接下來張大師會多嚴格?弄不好真會像王媚說的那樣,他們會受這幅畫的影響,接下來被張子楓罵得抬不起頭。
頓時,有參賽畫家忍不住,開口罵了起來。
“這是哪個不知羞恥的家伙,竟然拿這種東西來參賽,簡直就是無恥下流!”
“沒錯!我看這種人就是故意的,就想把整個大賽都搞成垃圾桶,跟他一樣臭不可聞,實在是太惡心了!”
“這種人就是畫家的恥辱,跟這種人在一起參加比賽我都覺得丟臉,真是太不要臉了,還要連累我們。”
刺耳的聲音響徹全場,韓惜夢身邊的王徹如坐針氈,不停的長吁短嘆:“學妹,我早就說了,你寵弟弟沒錯,可這種大賽,怎么能和他一起胡鬧呢?你看現在,該怎么收場?”
眾人的責罵,如針一樣扎在韓惜夢心上。
陳情改過的畫,她也知道不能獲獎。可她并沒想到會激怒張大師,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學長,別說了。這幅畫是我畫的,如果有什么嚴重后果,我會一力承擔。大不了……以后我不畫畫便是。”
“唉,學妹也別擔心,待會比賽結束后,我去找張大師通融通融,也許還有挽救的余地。重要的是以后,你可不能再放任你弟弟胡鬧了。”王徹見此機會,連忙安慰道。
順便還瞪了陳情一眼,責怪他不該闖下大禍,把韓惜夢給拖下水。
不料,陳情毫無愧疚之情,反而笑咪咪的拉著韓惜夢的手,并擦干她眼角的淚水。
“六姐,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認為這幅畫不行的,都是外行。放心吧,張子楓肯定會給你一個公平的結果。”
頓了頓,陳情撇了撇嘴說道:“要是他也看不出這幅畫的好壞,那我可得狠狠的打他手心。”
在山上的時候,張子楓做得不好,就經常被他打手心。
“你……”王徹一片好心,反被陳情說成外行,一時間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于是他干脆抱著手冷眼旁觀。反正韓惜夢被陳情害得越慘,以后就會對陳情越疏離。
“都安靜!”
就在這時,站在臺上的張子楓大聲喝道。
大師的威嚴,再次讓整個場地都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視線,重新集中在他的身上。
只見張子楓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的問道:“這幅畫的作者在哪里?”
王媚見此,心花怒放。張大師被這幅畫氣得渾身發抖,接下來怕是要找出這幅畫的作者當眾批評。
韓惜夢,這次丟人丟這么大,看你以后怎么在畫家圈混!
想到這里,她連忙站起來大聲說道:“張大師,您老千萬別生氣。這幅畫是韓惜夢畫的!她被譽為冬城最有潛力的年輕畫家之一,但其實名不副實。這次更是用這樣一幅垃圾畫作,丟了母校的臉,丟了我們冬城的臉,丟了我們整個青年畫家的臉!”
參賽選手們聽完,也紛紛指責起韓惜夢來。
王媚越發得意,不停的瞥向韓惜夢。
然而下一刻……
“你給我閉嘴!”
張子楓指著王媚暴怒道:“胡說八道,誰說這幅畫不行!”
“難道,不是嗎?”
王媚僵住了,腦海一片空白。
“當然不是!”張子楓突然激動起來:“這幅畫雖然色彩混亂,但恰好體現了現代社會下,田園牧歌生活所壓抑的人性沖動。尤其是那一筆破壞結構的妙筆,將整個風景撕裂,就像一個不甘的人,向著平凡的命運吶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