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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他冥冥之中總覺得戚酌是故意相助。
不僅是要為自己擺脫魏四少爺的困境。
更是要幫自己收復白話老人。
此時的戚酌卻模樣木訥,安魂盯了他半天也沒有反應,他便走過去含糊地喚了一聲:“戚老板?”
戚酌猛然回神,捻了一縷頭發到身前:“抱歉。”
隨后揚聲道:在場諸位見證,戚某今日兌現承諾,既然這位小公子獲勝,便由我來替他賠償魏四公子,并且……”
說著,他取了一壺酒,遞給安魂:“送小公子一壺濁仙淚,以慰今日耽擱的工夫。”
“多謝戚老板。”安魂欣然接受,果然不出他所料,戚酌真的是在幫自己收復白話老人。
但他究竟緣何幫助自己?又有何目的?他又如何會知曉自己與白話老人的賭約?
現在是真看不出什么眉目來,索性便先不費心了吧。
盡管如此,這酒是真的好喝,但后勁確實大……他剛剛連飲三杯,這會兒突然有些頭暈,后撤了半步,扶住桌子。
朦朦朧朧間,他看到人群中那個穿粗麻布衣的老人正悄然離開,一急便喚道:“站住!”
“呃啊!!”
身后一聲慘叫嚇得安魂一激靈,倒是清醒了,顧不上那么多了,抓住那邪祟才是正事。
他正準備去追,突然,那些圍觀群眾和家丁們一齊拔出了劍,將他圍在中間。
他環顧四周,小二和仆役們不知什么時候都已消失——包括戚酌。
而那長桌邊,躺著剛剛還盛氣凌人的魏四郎,仍是怒目圓瞪,卻紋絲不動,口中汩汩涌出黑褐色的血。
他心頭一顫,暗道不妙,他中計了!
人們舉著劍向他沖來,他吸氣,輕身一躍,踩著一個個劍尖,跳出了包圍。
“各位大哥,安某一輩子行善積德廣結善緣,究竟是得罪了誰啊,你們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安魂欲哭無淚,一手拎著那壺酒,一手把辮子撥到身后,步步后退。
沒有人回應他,只是又舉著劍從四面八方殺過來。
安魂轉身,邁腿跨上長桌,隨即縱身一躍,抓住了樓頂懸下來的紗綢緞子,借力蕩上二樓,在欄桿外站定。
兩側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有人追上了二樓,安魂無奈,咬牙,右手兩指并攏,虛空一劃,一道銀白色光芒閃過。
“飲霜,召來!”
那光芒逐漸黯淡,他伸手握住,飲霜便出現在了他手上,霜花冰晶紋樣熠熠生輝。
他低頭一望,萬骨樓的大門已經緊緊鎖上,四周的窗子也都緊閉著,這個想殺他的人怕是想甕中捉鱉啊……呸,誰是鱉。
抬頭,只有天窗還開著。他咬了咬牙,沒想到還是個體力活。
想著,兩側的人已經追了上來,安魂一左一右連擋兩刀,翻身踏上欄桿,輕步飛快跑到樓梯處。
只是這酒倒成了個累贅,偏偏還得靠他收復白話老人,不然他早扔了,他直恨得牙癢癢。
安魂初入十方院,還沒怎么修煉過靈核,也沒學過什么像樣的法術,隨身只帶了一些自己畫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