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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幻聽

王川對馬騰下達的是‘死命令’!他的精神幾近崩潰卻無人得知。

王川的枕邊人關雪瑩,他的心頭肉王悠悠,這兩個人是王川的命!他為了她們能做一切他能做與不能做的,對抗一切他能對抗與不能對抗的!從阿高盧回歸后,王川與她們有過一段短暫而美好的相處——王川入獄那一年!關雪瑩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不隱瞞他丈夫,女兒的爸爸王川入獄的原因與細節。這一年,她認為是她跟王川認識戀愛以來,嘴陽光燦爛的日子。盡管丈夫在監獄,她帶著女兒跑遍國內治療失聰最好口碑的醫療機構。

王川立功,得到假釋提前出獄的機會,母女兩人開心得無法形容。一個簡簡單單的三口之家,終于能過上幸福的小日子。女兒的病也欣然接受,生活拮據也處之泰然。經歷了生死起落與絕境堅強的關雪瑩她對未來,充滿了期許而又不苛求。

這樣的想法,王川曾經也有過,在當年第二次庭審,他與妻子女兒共進他心中的“最后的午餐”那十來分鐘。那時,存在與他腦海中的每一幀畫面,成了日后他僅有的天真與美好回憶。

“毀掉阿高盧!釋放我們!毀掉阿高盧!釋放我們!毀掉阿高盧......釋放我們......”一把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通過他身上的每一個關節、每一寸骨骼、每一個細胞......包括他的整個靈魂的共振,如被鋼錘,逐下逐下釘進吸血鬼心臟的十字架——每猛烈地敲擊一下,十字架就往王川的心臟錐進毫厘!不受控制地,不能預告的時辰,這把聲音,這種折磨,讓王川真的有后悔過,在阿高盧將自己的手砍下來前,答應這個怪物的條件。他多么希望這些只是幻聽!

躺在床上的招商,經過快5個月的時間,與當天在劇場時的他并沒有兩樣——這個晚上,他的頭發、胡須、指甲忽然快速生長著,就像要趕上過去沒有正常長長的速度。他身體的肌肉,特別是下半身的肌肉,迅速萎縮,就如5個月都沒有被動過的植物人一樣。所有連著他身上的指征監測儀器都報警了!招商整個人的瞬間消瘦得嚇壞了病房的幾個看護和趕來急救的醫生們!

失蹤的招商,從驚蟄到立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項目組剩下的成員,每天過著的生活,跟招商消失的那三年差不多,干著該干的事情。

金晚和橘橘坐在電腦前,時而打鬧著,金叔做好飯了,喊:“開飯了!”陰陽教授餓瘋了,第一時間響應,“金叔真準時!每晚8點開飯!”封莉就最惹人討厭,老是要叫幾回都不來飯桌前——“人家要直播啦!變裝達人!”橘橘說著一個饅頭塞金晚嘴里。

大家都在吃飯,封莉下播了,從她的直播間下來,走進金晚爸爸金叔老朋友,空置多年的動物園馬戲團大棚。這三年零5個月,他們一直都躲在這里。

“嗶嗶嗶......”封莉經過那堆電腦和數據交換機組,忽然察覺到一臺電腦出現了一個彈窗,看上去,有點眼熟——

“招商!?”封莉喊著,“大家快過來!有信號啦——有信號啦——”

......

昏迷的招商挺過了急救,危險期仍未過,就被馬騰派人從秘密地:一座大廈的地下室內運送出來。離開那個隔絕一切信號的緊閉病房,招商右邊大牙的放置的信號源發送的信號,終于能被傳送出去。他從阿高盧回來的晚上,陰陽教授跟他提議不如在身上多放一個信號源。原來在脖子下面的馬騰知道,同時也可以監測出定位。他們必須在他身上多放另一個信號源,以防萬一他又“失蹤”的時能找到他。

“信號在這里——移動得很快——”陰陽看著屏幕上的定位。

“在飛機上?”大家都想到了。

......

“信號的移動軌跡停了。”金晚和橘橘看著屏幕跟大家說。

“能確認王川沒有殺他嗎?!”金晚問,盡管誰都不希望發生。“把尸體挖出來了——”

“啪!啪!啪!”封莉、陰陽還有金叔向金晚的額頭、太陽穴和后腦勺各打了一下:“大吉利是!”

“王川會把我們都殺掉,但絕不可能殺招商。”陰陽一直以來的判斷:“他們有同樣的能力,招商對于王川來說雖然是威脅,但他一定會留著招商,起碼可以讓馬騰實驗研究他!”大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陰陽——“難道讓馬騰研究他自己?”

這個晚上,他們說好了輪流盯著信號的情況,但后來,大家都沒能睡著。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

“定位在這里已經好長一段時間,看來這應該是他們目的地。”金晚說。

“沙漠?無人區?”陰陽思考著那里除了有好幾個航天航空基地以外,還有什么。“難道王川要傳送些什么東西來現實世界?!”陰陽自言自語,“又或是把什么東西送走??”

“定位來了......教授,你猜對,他在天川集團的航天航空實驗基地。”金晚把更加準確的數據調出來。“當目標停止移動超過24小時之后,我們能獲得精確到層高的定位。現在未到24小時,但已經可能定位到信號源方圓50m的位置。當前顯示的位置如果沒有太大的偏差,肯定在基地里頭。”

“我們出發吧!”封莉說......

阿高盧的天空暗了,10個小時的夜晚不難熬,大家會失眠的時間通常不在夜里。‘白晝失眠’,這個困擾比黑夜失眠更折磨人。

“穿越——”傲兒帶著謝爾比來找穿越,“你睡了嗎?”

“......我還沒睡......”穿越打開房門,看見謝爾比的黑眼圈,忍不住笑了,“哈哈哈——蛇也能長黑眼圈!!!”真的笑死人啦!

“我中毒了!”謝爾比說——“乞嗤!”中毒的謝爾比發著冷,把自己在傲兒的身體里越埋越深,只剩下頭在外面。

“他把汶浮咬了,等于咬了自己。”傲兒說。

“你經常咬自己的?”穿越看著謝爾比的樣子,真沒猜到有如此可愛又傻X的毒蛇。

“你挺想那邊的人是吧......”謝爾比說。

“誰啊?我想誰了?”穿越突然想到謝爾比說的難道是招商——他們知道我在想他——汶浮說的?“哪有?!我想我兒子啦!我的小寶,在家里不知道長多高了......”穿越直覺謝爾比提她想的人是招商,她為了掩飾也好,內心其實也是很想念兒子的,說著說著,便從心跳加速的興奮,變成情緒低落:“我這個當媽的,從前在家里也沒跟他呆多久。后來出去打工了,怕人家看不起我,還不敢認自己有個兒子,不準小寶喊我媽,只能喊我姐......”穿越眼淺,沒說幾句就說哭了。

想著兒子的難受,想著招商的忐忑。哪個好受一點??用哪種想念去掩飾另一種會讓她不會失眠?在阿高盧的她,依然是別人的妻子,孩子的媽媽。

“如果天開了,小拉帶著我跟你出去好不好?”謝爾比提議。

“我們不等招商回來嗎?”哭著的穿越突然停下來問。

“我想過了,如果他回來了,也不一定能出去。倒不如,你帶著我試試。我不知道到了那邊,我會不會就能有法力。萬一,我有法力可以跟招商一樣打開阿高盧的天呢!”謝爾比的想法聽起來挺有道理......

被轉送到衛星基地的招商——

“這是哪里?我怎么......”招商這幾天一直被搬來搬去,他有點想醒過來,但太虛弱動不了。“明明是睡了,可為什么又好像好久沒有睡覺,怎么補眠都補不夠......”模糊的意識當中,他夢到阿高盧、夢到穿越、夢到父母和爺爺......一連串好夢之后,突發了一個噩夢!他跟王川正在劇場的爭執——王川把自己按到在地上,他好狠,向自己不斷揮拳,招商不能招教。王川竟然拿起刀,超他的臉砍下來!招商沒有可以抵擋的武器,本能地舉起雙手去擋——

“錚錚——錚錚——”招商的手被皮帶綁在鐵床的兩側,并沒能舉過頭頂。他終于有力氣動自己的身體。

“怎么會動不了呢!?”雙手被綁著的他想抬起身子,可身體軟趴趴的,勉強能動一下下頭和脖子——頭上被貼不少監測儀器的貼片,肩膀也被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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