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在大家面前,直接問汶浮“我能帶大家離開這里嗎?”
汶浮給他的答案:“你帶不走你要帶走的人。”
“什么意思?”招商追問——
......
“什么意思?”招商心里頭不好的想法,掩蓋過了他原本的樂觀情緒。他坐在屋外的長椅子上,看著這個這個時空的月夜星空。
“發傻干嘛!”穿越走過來,坐在他身邊說:“我真想一刀把你給殺了!”穿越掏出刀!
招商本能地縮后,下一秒曉得穿越跟自己開玩笑的。
“汶浮說的話,事情沒到,猜不出意思的。到了那天,你自然會知道什么意思。”謝爾比躺在傲兒的懷中說。傲兒抱著謝爾比,坐到招商和穿越坐著的長椅子上——
“不用怕,椅子結實得——很——”謝爾比還沒把話說完,椅子不堪重負,塌了。三個人“啪”地全摔在地上。三個屁股疼得......謝爾比毫發無損,從傲兒的懷里鉆出來,說:“我們去谷倉吧!”
【本來我想把這個未知的地方稱作“異次時空”。卻遭到謝爾比嫌棄!!謝爾比熱衷于古典神話文學——Algol!他說,這里是Algol!】
“這里叫阿高盧!”謝爾比窩在傲兒的胸中,尾巴像是他豎起的一根食指,盤著傲兒的卷發說。“阿高盧,我起的名字。七彩斑斕的天空撕開了一道縫,不同顏色的云,一層層散開了,接下來,就會有東西掉下來——什么都有。”
謝爾比把招商和穿越帶到一個很大的,像是專門用來放存糧的谷倉里頭‘參觀’——
傲兒推開了倉庫的的鐵閘,招商剛踏進門就被光照照著臉。光刺得他閉著眼睛也疼!
“拿開!拿開!”謝爾比的尾巴一甩,甩在了拿著探照燈的毛毛手上,說:“別搗亂!”毛毛淘氣地吐了舌頭,把燈轉向谷倉的其他位置。
燈光挪開,招商得適應一會兒才能看見谷倉內存放的東西——
“亂!”一個字就是:“亂!”都什么玩意?亂哄哄堆在一起。
這個谷倉從前門外看似模似樣的。里面讓人啞口無言——除了正面那邊和兩邊的圍墻,剩下那面“空空如也”。
“剛才我們推門進來,有必要嗎?”招商比較禮貌地調侃謝爾比。
“你知道得多,看看這里有什么有用的?”謝爾對招商說。
半個木輪子、半只鞋、半個本書、半條船、半把雨傘、半支筆、半個石磨.、半個...‘飛行員的眼罩’(女士專用)?.....這堆東西確實沒有什么用。
半個饅頭、半只白切雞、半塊烙餅、半片豌豆糕、半條松子魚......“怎么會有一碗面?”招商拿起來問謝爾比。
“這還有一碗艇仔粥呢!”穿越拿起另一個碗——
“哦哦哦,我懂了。掉下來也是半碗的,被裝在一個碗里而已。”招商懂了。
看了幾堆只有‘一半’的東西,到了眼前這堆——也是谷倉里頭占地最多的東西,招商無語——
這都什么玩意??全是碎片,諸如:玻璃碴子、鐵屑、紙屑、棉絮、石子、煤渣、破木片、碎瓦片......“里面有可能藏著鉆石或者金子嗎?”
“原來你也會講冷笑話。”穿越擺了個冷臉對著招商。
“從天上掉下來的,總得有完整的東西吧?”招商跟博士做實驗時,明明‘扔了’不少東西到這里。
“完整的東西都擺家里了,你之前看到的就是。這里的擺的東西都是這樣的——除了大寶貝!!”
“大寶貝?”招商好奇了!
傲兒一手把谷倉一個角落掛著的布簾拉開——
“...........”
“去哪了??我的大寶貝呢!!”謝爾比發現他最喜歡的東西“不翼而飛”,著急地從傲兒身上跳下來!
“我來的時候飛機還在啊!!”穿越看到大寶貝不見了,跟謝爾比和傲兒都傻了眼。
“飛機??”招商被‘飛機’這個詞震驚到!
毛毛敲著鐘,小拉飛在天上,通知村民們緊急聚集到谷倉——
阿高盧——絕對不是一個來了就永遠回不到原來世界的地方!大伙兒也曾想過不同的方法,嘗試離開。只是時間久了,慢慢就被磨得沒有想法了。
阿高盧的天空,總會在一個大家都沒能預知的時刻打開。當天空打開的時候,東西掉下來的同時,阿高盧的‘人’也能在這個時刻,穿過裂縫,回到天空之外的地方。
可是——天空——只有能飛翔的小拉才有能力去到。而且,天空什么時候打開,沒人知道。毛毛,在民國18年1929年1月10日掉進來之后......接下來掉進來的就是穿越——將近一個世紀!
“我們的大寶貝,是在毛毛掉下來之前不久掉下來的,當時里面還坐著一個人。”謝爾比說。
“那個人呢?”招商問。
“他死了。”坐在招商旁邊的穿越說。
駕駛著一戰時期的飛機的人,在掉進阿高盧之前,估計已經死了。只要活著的,無論受了多重的傷,掉進來的東西過一段時間,總能活過來。
“他們都沒見過大寶貝,只有我知道那叫飛機!”毛毛他做著的一堆雜物上跳下說。
“我也知道!”穿越得意地說。
“那臺飛機還能飛嗎?”招商心里思考著,忽然他開口問:“小拉曾經在天空的打開時,飛出去過嗎?”
小拉搖搖頭——小拉,翼龍。他與他的‘媽媽’粉紅劍龍小柯,還有‘爸爸’霸王龍小金在莎士比亞來了這里之后,某一天一起從天上掉下來的。恐龍不會說人話,但能聽懂人話。從小金手舞足蹈的描述得知,他們的世界遇到爆炸,天上下著火雨,和火球。整片森林成了火海的瞬間,他們就來到了阿高盧的。小拉估計是條未成年的小翼龍,很膽小也很喜歡親近他的‘爸媽’。
這里的天空基本都是longlonglonglonglong...ago也不會打開一次的。大家每回都后知后覺即使想趁著天空打開,讓小拉飛上去看也趕不及。直到穿越掉下來之后,阿高盧的老天爺像變了人做似的,隔三差五就往這掉東西,甚至一天里頭掉老幾回。
天空頻繁打開,讓大家有了“回家”的盼頭。于是,他們開始輪流值班,到沙漠那等著。每次天開了,就讓小拉飛上去看——
人算不如天算!阿高盧的老天爺太會開玩笑!
泡面淋頭!一臉灰!滿臉螞蟻、被蜜蜂追、差點中飛刀、被高溫的激光柱燒到、被藤蔓纏住翅膀重重摔下來......還被高壓電電過!小拉上回摔下來之后,休息了很久,大家輪流跟他做心理建設他才勉強愿意重新飛上天。誰料就被太空人給砸了!
那窩曾經追著小拉和其他人的蜜蜂也能聽懂人話,紛紛在飛著,擺明態度。認為老天爺不好應付,開的時候有危險,不要隨便往上面飛。
“善哉...善哉...”歸心大師也不舍得讓小拉再受傷。
“對不起,不是老天爺,是我們在做實驗......”招商不好意思地給大家道歉,也跟小拉道歉:“對不起,小拉!”
“對了!!”招商想起來了!他從這堆做實驗的東西中翻來翻去......
“你們沒撿到一臺手機嗎??”他邊找邊問。
“什么手機?”穿越的表情告訴招商,她并沒有見過。谷倉里頭的人只見過‘拿一些’奶奶拿了的半臺手機。完整的手機長什么樣,沒人知道!”
在招商來之前,參與實驗的項目成員,每人都提議往未知的時空送點東西。其中,包括送手機。
“你說的那個人長這個樣嗎?”莎士比亞把他按照招商的描述,將王川的長相大致畫了出來。
“既然飛機不見了,你們也沒撿到手機,王川......”招商拿著王川的畫像,他肯定了一直以來自己的推測。“為什么大家都沒見過他呢?”招商想不通。
“............”一窩螞蟻騷動了起來——他們圍著圈圈,用觸須交流著。
“記得有一天,我們曾經見到沙漠上有長長的痕跡......”謝爾比翻譯著螞蟻的意思——分明就是飛機在滑行時造成的輪胎印。但后來刮了兩陣風,痕跡全沒了。
“是哪天??”招商問。
傲兒抱著謝爾比,他用尾巴在他計時用的日歷本上,邊翻邊跟螞蟻們討論。他翻過頭,螞蟻覺得不對。一只小螞蟻爬進書中,招商走了過來,掀起小螞蟻呆著的那頁。“就是這天!?”招商問小螞蟻和謝爾比。
“穿越是這天來的!”招商手指著標記了穿越符號的日期的頁數,之后翻今天的頁數:“這是今天......一共69頁。小螞蟻發現痕跡那天離今天......23頁。”招商思考著......
按照他之前在‘獨活’時的感受——那時候沒有日出日落,什么都不能動,他的計時方式是依靠自己的步速來估算的。他計劃用同樣的方法,在地上畫一個大約400米的圈子,大家輪流轉圈走,計算阿高盧每天究竟有多長——
“注意節奏,不要著急走,也不要慢下來!實在累了就換人。”招商不斷提醒大家要注意步速的穩定。
別看傲兒300多公斤的身體,走起來一點都不輸大家。只是她很容易累,沒走兩圈就得坐下來休息。阿夜雖然能走,可她走著走著就委屈,老哭!還越哭越慘!
“你別浪費水啊!”穿越喊著阿夜......
“你累嗎?不如我們替你接力?”輪到歸心大師接棒......不知不覺,大家快睡著——他竟然連續走了將近100個圈,穿越怕他累了,多次跟上去提議讓大師休息。
一個人的時候,招商曾經在足球場連續走了100多個圈——“差不多一個馬拉松的距離了,大師真厲害!”
......
“我的時速4km左右,穿越的時速大概3km左右。毛毛、歸心大師還有莎士比亞跟我差不多,阿夜跟超越差不多,還有傲兒……我們合起來走了……一共走了多少圈?”
“574個圈。”美娃抱著謝爾比負責記錄。
“終于都日落了。我們休息一天,明晚再走。”招商喘著氣,跟累得在地上坐著的穿越說,“怎么樣,還行吧你!”
“我走了65圈,是女孩子里面走得最多的!”穿越擦著汗,喝口水。肯定地說:“明晚繼續!”
“沒想到歸心大師雖然年紀大,竟然走121個圈。”毛毛看著美娃的記錄,不像某人只走了97圈!!”
“小毛孩!你少嘚瑟!”莎士比亞敲了毛毛的后腦袋,說:“你不過比我多了半個圈——97.5個圈。”
“哈哈哈......”大家忍不住笑了。
招商看著日落后的阿高盧,心里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