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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解蠱”

蘇望心中有吞食其他子蠱的想法后,想到唯一的問題是,他能否在吞其他子蠱的同時,不對中蠱之人造成大傷害。

因為入了品的修行之士除非被施術,否則不會染病,根本不會喝蠱道人的符水。

所以,這些中蠱之人都是沒修行過的平常百姓。

極樂蠱子蠱是他們身體內種下的第一個蠱,為“本命蠱”,與他們有著極強的血肉聯系,宛如一個大毒瘤。

若是將子蠱吞食,這些凡人便相當于失了一部分血肉,氣血大傷,極有可能會喪命。

不過,蘇望的蠱術非比尋常,他可施展蠱術,壓制那些子蠱的生機,使這些子蠱與中蠱之人的血肉聯系降至最低。

此時,再吞食子蠱,或可只會令中蠱之人損失一小部分氣血。

具體如何做,還需尋人試試。

想到此處,蘇望將眼光投在了前方康永杰的后腦勺上。

……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

康永杰前面的一人耷拉著臉從慈航殿里走了出來,然后康永杰有點兒緊張地走進去。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康永杰神色陰沉地走了出來。

顯然,他也沒能解蠱。

此時,蘇望后方翹首以盼的中蠱之人,正探著腦袋,把目光從解蠱失敗的康永杰身上離開,看向了蘇望。

但下一刻,蘇望沒有進殿,而是跟著康永杰走了。

這實在是出乎眾人意料。

康永杰見蘇望跟了上來,愕然道:“你不去試一下解蠱嗎?”

蘇望道:“想必也解不了,就不浪費這時間了。”

康永杰本來就心情郁悶,便無心勸蘇望進去試試可否解蠱。

將要走出紫云觀時,蘇望的手在康永杰的肩膀疾速拂過,極樂蠱從丹田游出,倏地進入了康永杰的經脈中。

他通過極樂蠱,在康永杰的丹田中的確看到了一條圓胖、雪白的蠱蟲,不過其成長得慢,沒有他的極樂蠱那般健碩。

此時他的極樂蠱,正向他傳遞出一陣陣暴躁的情緒。

煉蠱時,蟲與蟲間相互撕咬,最后活下來的,便是蠱蟲。

因此,蠱蟲本性便是狂暴的,越是厲害的蠱蟲,越是如此。

若現在蘇望沒有刻意控制著自己的極樂蠱,這極樂蠱便會直接撲上去,將康永杰的子蠱吞食殆盡。

康永杰的子蠱,口器一開一合,正悄無聲息地吸著他的氣血。

而且,蘇望還看到這子蠱的身上纏繞著一縷縷血線,血線的另一頭,連接著康永杰的丹田壁。

這便是子蠱與中蠱之人的聯系。

蘇望按蠱術的行炁之法行炁,一部分自身之炁瞬間轉變成了法力,沿經脈奔涌至康永杰的丹田,沖刷在康永杰的子蠱之上。

這條子蠱,彷如受了震懾,身軀一顫,立即閉起了口器,不再吸食氣血,蜷縮成了一團,不再動彈。

那一縷縷血線一根根地消散,最后只剩下了極細的一根,仍與康永杰的丹田壁連接著。

此時,便是子蠱與康永杰聯系最弱之時。

蘇望念頭一動,極樂蠱向著康永杰的子蠱撲了上去,口器開合間,將康永杰的子蠱一口口地吞食下腹。

蘇望感覺到,自己的極樂蠱正在提升著。

“哎呦,哎呦,頭好像有點暈。”與此同時,康永杰眼前泛起了點點黑暈。

“你怎么啦,沒事吧?”蘇望一邊操縱極樂蠱吞食著,一邊扶著康永杰,走到街邊坐下。

他察覺到,康永杰的氣血只是少了一部分,于身體無大礙,過一段時間便會恢復。

“怎的突然就頭暈了?難道我體內的蠱作祟了?”康永杰低聲驚呼著,眼前的黑暈幾乎占據了整個視野,陣陣疼痛自頭顱中生出,冷汗突然間自肌膚滲了出來。

就在此刻,極樂蠱將康永杰的子蠱吞食殆盡,隨后沿著康永杰的經脈飛掠而出,回到了蘇望的體內。

康永杰還在低聲地“哎呦、哎呦”,頭耷拉著,眼神有點兒飄忽,不時用手去抹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一邊感嘆自己大限將至。

“怎么了,好點沒有?”蘇望問道。

實際上,他知道康永杰起碼得再緩一會兒。

……

蘇望等康永杰恢復之后,便和他在一個勾欄處分開。

康永杰覺得自己大限將至,得及時行樂。

康永杰也邀請蘇望和他一同,但蘇望往勾欄里瞟了一眼,見里面女子的容貌還不及林淼兒、沈芷璽的十分之一。

‘更重要的是,我為人正派,豈能在風月場所出入。’蘇望收回目光,心道。

于是,他婉拒了康永杰的好意。

分道揚鑣后,蘇望并沒有回家,而是朝著坊市走去。

在康永杰的身上進行了一番實驗后,他便打算給那些中蠱之人“解蠱”,以此促進極樂蠱的成長。

而他當然不可能以本來面目前去,因為想到這番行動可能會接觸到高手,所以,他還得進行嚴密的偽裝。

于是,他在幾個不同的店鋪,分別買了帷帽、衣衫、靴子、手套、布帛、針線還有一個木制的儺戲面具。

他找了個邸店,開了間小房,想著可能以后還要過來,便給足了十天的錢。

在房間內,他自靈囊中拿出在坊市中購置的物事,裁下了一大片布帛,然后用針線將其縫成了一個頭套,最后,在這個頭套上裁出了一個可供呼吸和視物的孔洞。

做成了頭套后,他用剩下的布帛兩雙厚鞋墊,并將其塞進靴子中,以此掩飾自己的身高。

一切完備后,他離開了邸店,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套上了新衣,穿上了新靴,戴上了頭套,頭套外再罩上木制的儺戲面具,最后戴上了帷帽。

這一番偽裝后,他沒有一寸肌膚暴露在外,如此,沒人可以通過他的外表判斷他的年齡,估摸他的修為,猜測他的身份。

他打算扮作一個老者,如此年齡反差,人們也很難聯想到布帛面具之下的,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

他夾著嗓子,發出了幾聲老朽干癟的嗓音后,頓感心滿意足,隨后便邁著步,向紫云觀而去。

……

紫云觀,慈航殿。

沈芷璽已經看完了第六十二個中蠱之人。

下一個中蠱之人正準備入內,沈芷璽忽然對身旁的年輕捕頭道:“魏捕頭,暫且先不要讓百姓進來。”

那被喚作“魏捕頭”的年輕捕頭聞言,則向外頭的一個捕快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先不要讓人進來。

而后,沈芷璽對年輕捕頭道:“魏捕頭,勞煩你給我老師傳一下信,向他說明一下這里的情況,請他從京城下來。”

那魏捕頭恭敬地答應后,立即打手勢召來了一個捕快,吩咐他去做了。

一旁的林淼兒問道:“芷璽,這蠱解不了嗎?”

沈芷璽雙眉輕蹙:“今日所見的蠱,與我之前解的蠱完全不同。”

“今日這子蠱與中蠱之人的聯系極深,且甚是頑強。”

“老師曾與我說,苗疆的蠱師會把蠱蟲分為凡蠱和圣蠱,而今天所見的,有可能便是那傳說中的圣蠱。”

“這圣蠱罕見,便是老師行醫多年,也沒解過用圣蠱種下的子蠱。”

“老師所藏的醫書中,亦沒有涉及圣蠱的解法。”

“我試過了二十六種解蠱之法,但無論是哪一種,一施針行炁,中蠱之人體內的氣血便即翻涌。”

“只怕我繼續下去,便會對他們造成難以恢復的重傷,甚至可能使他們中的體質孱弱者身死。”

“今日我看了這么多人,仍是沒有摸索出新的解蠱之法。”

“老師他畢竟行醫多年,他來此診斷,說不定能摸索出解蠱之法。”

林淼兒忽然對年輕捕頭道:“聽聞紫云觀觀主出自上清茅山宗,他可會書茅山宗的滅蠱符?”

年輕捕頭正欲回答。

卻見沈芷璽輕輕搖頭,“這些子蠱與百姓聯系太深,苗疆中,把其稱為‘本命蠱’,滅蠱符威力太大,不可控制。只怕一道符箓下去,雖可滅蠱,但受符的百姓失了本命蠱,大失氣血,也一命嗚呼了。”

她頓了頓,又道:“而且,中蠱的百姓至少上百個,就算符箓真的有效,也沒有這么多符箓可供百姓用。”

……

“咋了?怎么回事?”

此時在慈航殿外,還排著九十多人的長隊,他們見沒人進殿里了,不禁喧鬧起來。

“沈芷璽解不了這蠱嗎?”

“聽說今天共進去了好幾十人,沒有一個能解蠱的,恐怕她真的解不了蠱。”

“不是說她的醫術幾已比得上國手邵仲么?怎的解不了?”

“那國手來了,能解得了蠱嗎?”

議論紛紛間,不安的情緒蔓延開來。

忽然,長隊中本來怨天怨地的幾人,停止了言語,齊齊向某處看去。

一個穿著古怪的人正向這邊走來。

這人長得甚高,頭戴帷帽,故而看不清此人的長相,但卻能依稀看到此人脖頸處,被藍布遮掩,其一雙手,也是帶著一雙暗藍粗布縫成的手套。

漸漸的,排在隊里的人,還有在外維持秩序的捕快,目光皆被此人吸引。

此人,正是蘇望。

蘇望徑直向慈航殿走去,待走到門前,見排在前頭的幾人堵在了門口,便以老朽的嗓音說道:

“年輕人,讓一讓。”

“老伯,你是何人,要是來解蠱的,要排隊啊。”排在最前頭的人回頭瞟了蘇望一眼,道。

門邊的一個捕快,向這邊看來,打算維持秩序。

而殿內的沈芷璽等人,聽到門口發生了些小騷亂,也都看了過去。

蘇望沉聲道:“我是來給你們解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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