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瓦里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明亮透徹雙眸，詢問宇子星：“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宇子星嘴角一揚：“開始我也以為是碰巧闖入空間當中，可仔細想想，便覺得不對。”

“比如，老師你的演技太差，當你開出租車急速轉彎離去的時候，這輛出租車的展現出來的性能比普通的出租車強了不少。說明地面的積雪對于你的出租車而言根本不是問題。而你卻找了一個借口，說是雪太厚了車不能往前開！而且走之前，車費也不要了。”

“沒錯，這輛車確實屬于學院，發動機和輪胎都經過特殊改裝，外形也變成了出租車模樣。”卡瓦里直接承認，“不過，就憑這個就發現了我？”

宇子星笑了笑，繼續道，

“還有杰金斯老師，我們剛來到學院時，第一節課就跟我們討論起時間問題，并且還特意強調了上課進度不變，現在看來，我們進入這處空間完全是杰金斯老師安排好的。”

“而且他派我們這些新學員來這里，就為了找一位我們素不相識的學員，這就更奇怪了。”

“所以我想，這里肯定只能讓我們新學員來，從我的經驗來說，一開始就針對于新學員的情況只有兩種，一種是讓新學員做苦力，另一種則是開學考試，而對于宇宙研究學院來說，肯定是考試，或者說是開學課。”宇子星道。

“不得不說，老師你估算很準，為了避免我們懷疑，還故意控制了出租車的車速，讓我們在恰當的時間進入空間內，結果如你所料，我們幾乎分毫不差的進入了空間。”

卡瓦里聽后，一臉欣賞看著宇子星：“沒錯，這里也確實是用來上課，更準確地來說，是一場測試。”

其余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學院的測試。

“那我們的成績怎么樣？”瑞克連忙好奇問道。

卡瓦里點了點頭，眼中充滿了欣賞，卻又搖了搖頭：“勉強及格。”

“什么，才及格？”莎莉絲喊道，心里有些不服氣。

卡瓦里笑了笑，然后揮手一招，宇子星之前見過的無人機立馬從卡瓦里的身后飛了出來。

“這架無人機里面有竊聽設備，還有紅外成像儀，你們在空間里面的一舉一動都被它給記錄下來了。”卡瓦里解釋道。

“咦，空間里面不是沒有信號嗎？這也能監控？”瑞克問道。

“當然可以，這架無人機經過我的簡單改造，進入空間后，并不受我控制，它只是在執行程序，可以算一個人工智能。并且它里面也設定了周期，到了時間點，無人機會提前從里面出來，不會陷入時間循環。所以，它也記錄了你們每次循環的影像。”

“你們能出來，也是因為它，它能自動懸浮在目標的頭頂，并帶離目標脫離空間。”卡瓦里說著，便把無人機的存儲帶卸了下來，并用電子通訊表將存儲帶記錄的影像投影出來。

開始呈現的影像，是第一次時間循環，從宇子星進入到這處空間開始，到最后宇子星差一點就可以脫離空間，這次循環經歷一個多小時。

而后又是第二次循環，無人機懸停在出租車上方，幾人跟隨無人機從里面逃離出來。

“原來已經陷入了一次循環。”幾人恍然大悟。

“可按理說，我們第二次循環才出來，應該不及格才是？”宇子星又疑惑道。

“及格就算不錯了，畢竟你們揣摩出如何逃離這處空間的辦法。之前我帶很多學員也來過這里，并且也把時間循環的規律告訴了他們，可那些學員也多次陷入時間循環，最后不得已，我寫了一個字條，直接用無人機送了進去。”

這時候，莫桑迪站了出來：“可我為什么也及格？我明明已經被困了一個多月，經歷的循環比任何人都多。”

卡瓦里解釋道：“你被困一個多月，其實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其實警方早就密密封鎖了這里，可因為你是宇宙研究學院的學員，可以出入世界上任何地區的禁地，而你又急于尋找東西，他們便沒有多管，便放你進來了。”

“所以你是不知不覺進入了這個空間，杰金斯之前也發現你失蹤了，也猜到你被困在這里面，但是老師們、包括我最近都忙于勘察隕石，沒時間管你。”

“原來如此。”莫桑迪回憶起來，當時他確實急于尋找上一輪文明存在的證據，所以便乘坐出租車，直接來到了這里，當時他還被幾個警察問話，說他要干什么，莫桑迪來不及解釋，便利用自己的學員身份特權，直接進入。

“而第二個原因，因為這地方比較麻煩，我們也不放心其他人過來，之后便不知不覺忘記了這件事，我們最近才想起來，你一直被困在里面，所以才讓新學員順便過來，也好磨練一下新學員。”

莫桑迪：“……”

聽到這里，所有人都無語了。

“難道所有老師都忘了我？”莫桑迪聽到這話，有些欲哭無淚。

“其實也有老師看見你急于想找到上一輪人類文明存在的證據。所以才把你一直留在空間當中，沒有打擾你。”卡瓦里解釋道。

“原來如此。”莫桑迪心底有絲欣慰。

不過宇子星卻有些疑惑：“每次時間循環都會將周圍的環境還原，要是第一次時間循環時沒有找到證據，接下來的循環也肯定找不到證據，那么，莫桑迪在里面待一個月和待一天并沒有區別？”

“不，還是有區別，因為這處空間并不是完整的時間循環空間，是殘缺。”卡瓦里道。

隨后又解釋道，

“如果是完整的時間循環空間，它應該是一個獨立空間，進不去，也出不來，外界無論做什么也干預不到它。就算通過強大的科技進去了，還會產生空間排異。”

“我說的空間排異，簡單來說，當逆流時間時，這處空間會將原本不屬于這處空間的物體趕出來，這樣才會讓空間物質守恒。通俗地說，如果有外界的物質在里面，肯定會占用一部分空氣的位置，逆流時間時，想讓這部分空氣回到原本的位置，必須把外界的物質擠出來。往深地說，把空氣換成空間。”

“所以，眼前的這處空間是殘缺的，并不完全滿足時間循環，進得去，也出得來，又因為有了外界的干預，時間循環時并不會完完整整還原到之前的狀態。”

“比如，如果宇子星你在第一次循環時，探路的時候就已經出來了，之后的逆流時間就影響不到你，但這也導致逆流到最初的時間點沒有你，在最初的瑞克和莎莉絲的視角來看，你仿佛瞬間消失了一樣，這會導致每次循環的內容都會有部分差異。”

“這部分差異，自然會影響到接下來事件的發展。”

“簡而言之，這處空間的時間循環規律是殘缺的，它開始時間循環時候，會瞬間逆流你們的記憶和機體狀態，也會大致還原周圍的環境。注意！是大致，不會完全還原，因為外界在干擾它，哪怕是一片雪花、一粒分子飄了進去，都會產生蝴蝶效應，影響事物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