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一人受傷,那另一個人只能是兇手。只是酈螢身份特殊,沒人敢捉她。
戚少妤流了很多血,染血的繃帶觸目驚心,臉色因為失血變得慘白。好在刀扎得不深,她沒有生命危險。
“別怪她。”戚少妤握緊魏丘原的手,就像害怕他會離開。
“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不是她的行事作風。”魏丘原不相信酈螢刺傷了妻子。
戚少妤露出無奈的微笑,她放開手。
“我。。。”魏丘原生怕自己說錯話,“我不是袒護。”
“沒事的,小傷而已,不重要。”戚少妤說。
“胡說什么。”魏丘原趕緊說。
“她是使臣,代表北武整個國家,兩國的和平共榮協議是多少年難遇的大事,不可以耽誤。”戚少妤的聲音越來越弱,她很累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就算她是北武的郡主,戚少妤的事比天大。”魏丘原認真地說。
“這是你第一次把戚少妤放在首位。”戚少妤說。
魏丘原心里又是疼惜又是內疚。他能守護整個南越,卻沒想到給不了妻子安全感。
劉至雋押后了典禮,這算是他給魏丘原的交代。
魏丘原追隨劉至雋多年,自然明白代表了什么,但同時身為一個丈夫,他需要給妻子公道。
魏丘原維持著一貫的禮貌,著人通傳,在大廳等待,向郡主行禮,卻一直鐵青著臉。
“不是我做的。”酈螢說。
“郡主。”魏丘原不想聽她狡辯。
“是她有備而來。”酈螢想解釋。
“郡主!”魏丘原再次喝到。
“我必須得說。”酈螢再說。
“郡主,少妤沒有說過你半句不是。”魏丘原打斷她。
酈螢知道自己失了先機。
“少妤從來不爭什么,也從來不向我提出要求,但這不代表她可以因為我受委屈。”魏丘原嚴肅地說。
“魏將軍,什么意思?你不會以為我是因為你才傷了你妻子。”酈螢知道魏丘原了解了自己的心意。
“刀是郡主的。”這是證據。
“刀是我的,被她搶了去。”酈螢解釋。
“少妤不會武功,也沒有挑釁過別人。”
“魏將軍,你是否真的了解你夫人,你知不知道她會下毒,而且是當著我的面給我下毒。你還覺得她不爭不搶,不挑釁于人嗎?”酈螢說出事實。
“郡主,我敬你是巾幗英雄,但不能容你污蔑我妻子。”魏丘原火氣越來越大。
“我只是說事實。”酈螢氣自己亂了陣腳。
“此番郡主前來大都,魏某的招待都是受陛下之命,絕無私心。無論過往將來,魏某身邊、心中都只有戚少妤一人,若她有三長兩短,無論對方是誰,我定不會善罷甘休。先前若有任何讓郡主誤會的言語舉動,魏某感到抱歉。”
“你。。。就是不信我?”酈螢氣急。
“她是我妻子,我沒有理由不信她。”
“魏丘原,你個糊涂蟲。”
“郡主,此事驚動不小。陛下不希望影響兩國邦交,但他依然押后典禮,我感激陛下。這幾日該有的配合魏某定會做好,除國事軍事外,私下你我無需相見。還請郡主典禮之前留在使館,不要隨意走動。”魏丘原說。
“魏將軍。”
魏丘原離開之時,公孫誨攔住他。
“那間房中只有兩個人。”
“什么意思?”魏丘原說。
“魏夫人還是活得好好的,不是嗎?”
魏丘原以為對方是在說風涼話。
“以郡主的功夫,有心殺一個人,那個人活不了。”
兩國協議押后,北武使臣被軟禁一事傳遍大都。
對于軟禁的原因含糊不清,引發了諸多猜測,甚至兩國和談失敗,即將開戰的傳聞也甚囂塵上。
幾日之間,城內騷亂四起,歌舞坊、賭場、酒莊、寺廟都亂了套。
與此同時,玄衣侯的軍隊一路而來,兵臨城下。
另一邊,成王的軍隊劍指大都。成王還不斷聯系各地和大都城內的大臣,試圖聯合他們。
“你有幾成把握?”劉至雋問他最信任的朋友。
“一半。”
“你好意思?”劉至雋竟然還笑得出來。
“玄衣侯有備而來。這么多年,我們以為他在做戲,可誰又能想到他能在我們眼皮底下埋了那么些暗樁。成王地位尊貴,根基深厚,如今又有些大臣的支持,要趕您下臺也是名正言順。”魏丘原說。
“這個時候,東華也不太平。至琛一定留在那里幫東華王,沒空回來幫忙。看來,我們要打一場硬仗。”劉至雋說。
“成王竟然會答應和玄衣侯合作,這對雅庭的傷害很大。”
“至少成王會對她好。這么多年成王于我不服,但對我這個妻妹一直是另眼相待。以前尊重她,現在也不會傷害她,甚至他一定會在雅庭尋死的時候拉住她。雅庭在他那里,現在會是最好的安排。倒是你,準備怎么處理?酈螢刺傷戚少妤不會是巧合,現在城里的局面,是否還關得住酈螢?”劉至雋說。
“她的動機依然不明。”魏丘原如是說。
“女人的事又豈是我們想得明白。看緊他們,別讓他們聯系玄衣侯或者成王,就算沒有證據,寧錯殺不放過。不然我們真的沒有勝算。”
宇文拓率先發動奇襲,他到哪里都有接應,軍隊氣勢如虹,很快他的各路軍隊都在大都城外匯合。
埋伏了這么多年,都是為了這一刻。
魏丘原如銅墻鐵壁。
宇文拓強攻兩日都攻不進城門。作為對手,他一直欣賞劉至雋和魏丘原,這樣的時刻,他們還能一邊鎮壓城內騷亂,一邊把自己擋在門外,還能在另一邊牽制成王的行動。
魏丘原疲于指揮作戰,已無暇看顧妻子。
戚少妤已經能夠自如地行走,她讓小冉出外打聽城里的情況。她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今天的這場仗會改變這座城的未來。
小冉積極地奔走,表面上是借著這個機會為戚少妤打聽消息,暗中借著這個機會串起每一處暗樁。
小冉覺得自己是感激戚少妤的。當初宇文拓派她進入魏府,她便被戚少妤帶在身邊。若不是戚少妤的信任,這些年她不會得到這么多消息還順利地傳給戰杰。
這一次戚少妤為酈螢所傷,她在心中對酈螢產生恨意,也許這就是時日久了,她對戚少妤生出了友情。
如果這一次宇文拓成功入城,她一定要讓戰杰幫戚少妤求個情,好讓她能夠繼續安穩的生活。
小冉在酈螢的使館外看到很多禁軍守衛,她不能靠得太近。她想有這么多禁軍守著,酈螢一行人該是離不開使館,無法聯系上北武的軍隊。
她如實把這些消息帶個了戚少妤,她見戚少妤神色憂慮,猜測戚少妤是在擔憂酈螢再來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