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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去哪了

明天就是寒假了,秦蘇翊像平常一樣,踏著月色走回家。鑰匙轉動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間顯得格外地刺耳。黑暗籠罩著周圍,平常吱吱吵鬧的昆蟲此時也沒了聲響,今晚,顯得尤為的安靜。

秦蘇翊不明白突然地心悸來源哪里,他加快了鑰匙的旋動。“咔嚓—”,門開了,卻沒有聽到熟悉的喵喵聲,房間里空蕩蕩,靜悄悄地。“啪嗒—”,燈光照亮了房間,亮如蘇翊腳步頓了頓,興許,團子在窗臺睡著了吧……他快步走進房間,燈打開的那一瞬間,秦蘇翊看向窗臺,沒有!團子沒有在睡覺!窗臺上盛著滿滿貓糧的瓷碗抓住了秦蘇翊的視線,心頭狠狠地一跳,秦蘇翊慌了,依照團子的食量,瓷碗不見底是絕不罷休的,所以,可能,今天,團子一整天都沒有在家!這個認知使得秦蘇翊的雙手止不住地發顫。

他開始四處尋找團子。廚房,客廳,陽臺……他呼喚著團子的名字,拿著食物引誘,把能躲藏一只貓的空間都找了一遍,然而一無所獲。

現在已經是午夜了,周圍靜悄悄地,秦蘇翊低著頭,頹廢地坐在客廳的地板上,整個人被陰靄籠罩,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提線木偶,了無生氣。

廚房處突然傳來了些細微的聲響,很不起眼的聲音在靜謐的夜晚被無限地放大。秦蘇翊猛地抬頭,喜色在他的臉上快速擴散開來,整個人被重新注入了動力,煥發著生機。他匆匆起身,興沖沖地奔向廚房,腳步肉眼可見地輕快。團子估計今天被嚇到了,飯也沒吃,還躲到廚房了,一會見到它,得好好安慰一下這個膽小鬼。

“團子!”秦蘇翊在拉開廚房的門那一刻,喜悅僵在了臉上。他緩慢放下了手,無力地垂在身側。

許是窗外風吹進的緣故,白色塑料袋在地板上翻滾著,發出了輕微聲響,和剛才的聲音如出一轍。

秦蘇翊抿著唇,沉默地走進廚房。他彎腰把塑料袋撿起來,用手團了團,塑料袋在手里變化著形狀,發出聒噪的聲響。秦蘇翊看著手里的白色塑料袋,眸色暗了暗,嘴角勾起,輕蔑的笑了,不知是笑自己還是塑料袋。隨后,塑料袋做拋物線狀被準確無誤地投進了垃圾桶,秦蘇翊轉身,冷漠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

他蹲下身子,開始挨個打開廚房的柜門,一個個的去翻看,柜門拉開,合上,拉開,合上,聲響在寂靜的夜晚回蕩。最終,還是無果。秦蘇翊緩緩站起了身子,挺拔的背影籠罩在無盡的落寞中。他沒有焦距的望著窗外,眼神里裝滿無措,突然地,鼻尖有些發酸……你去了哪里,到底去了哪里,出來好不好……

這一夜,秦蘇翊一個人在客廳呆坐了一晚。他胡思亂想了很久,或許,團子是從樓上那個半封閉的陽臺溜出了家,團子長大了,渴望自由吧,也是,和這個偌大的房子相比,窗外的才是天地,陽光,花草,露水,伴著泥土氣味的新鮮空氣……

另一方面,秦蘇翊也在埋怨。他擰著眉頭,怎么也想不明白,團子一直被他悉心照顧,平時也沒看見有任何想要溜出家的跡象,假如團子想,秦蘇翊完全可以放它自由團子想再次回家的時候,秦蘇翊永遠歡迎,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控制團子,生靈之間是平等的。再者,要是想逃,每晚他打開房門的時候,團子溜出去不是更方便?就這么不吭一聲的離開了家,貓是不是都這么的冷血?秦蘇墨,你可真是好樣的!左右是一只不懂事的貓罷了……可是,即便這樣想,秦蘇翊還是能清晰地感覺自己心臟處頓頓的疼痛。他自嘲地笑了。

不知不覺一晚就這么過去了。房門被鑰匙打開的聲響把秦蘇翊從自我世界里拉回到了現實。他抬頭,秦母回來了。

“媽”。秦蘇翊喊了聲,聲音很平靜。秦母一打開門看到自家兒子坐在客廳里,一臉憔悴,走進一看,青黑色的眼窩,這是昨晚沒睡覺?兒子這個樣子把秦母嚇壞了。她摸著兒子的臉,關切地詢問原因。看著媽媽,秦蘇翊積攢了一夜的情緒即將爆發,他突然把臉轉向了一邊,“媽,沒事,就是團子不見了”。說完,不等秦母有所應答,他慌忙站起身,因為一夜的久坐,近190的個子在空中踉蹌了一下。秦母趕緊去扶,擔心地正要開口。秦蘇翊卻適時的移開了母親的攙扶的手,故作輕松地。“媽,沒事的,我先回去睡一會,想吃你做的西蘭花了”。秦母回了句“好”。看著自家兒子邁著僵硬的四肢,緩慢走回房間,止不住的心疼。

飯桌上,秦母看著兒子一言不語的吃菜,開口道,“團子可能過幾天就回來了,別擔心,它那么聰明,認得家。”秦蘇翊吃飯的動作一頓,斂著眼睫,“嗯”。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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