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銣的傷并不重,讓他在這兒養傷,只是為了方便篡改他的記憶。
燏一向疼愛這個師弟,一直把他當小孩兒一樣,如果不是荊南錦的緣故,她肯定愿意和他團聚。
“篡改記憶不會傷害他,別擔心了。”公羊英抬起手輕搭上她的肩安撫著,燏的情緒不穩定,他身為丈夫,理應安慰陪伴。
燏感覺自己好累,便直接環抱住公羊英的腰身,尋找這個舒適的位置,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別怕,有為夫在,沒人能欺負你。”
狐家兄弟前世就是被他的人所殺,為了燏兒,他不介意殺他們第二世。
“今年還沒挑新發簪給我,回去補上。”
“好,補上。”
公羊英感覺到她是累了,將其打橫抱起,帶她去客房休息。
燏這一夜睡得很踏實,總算可以放下全部防備,就在他身邊睡個安穩覺。
公羊英一直在外側用身體為她擋住涼風,如珠如寶的守著她,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泰山大人將燏殿下下嫁給自己,士農工商,自己雖有錢,但當時排在最末位,甚至子女都不可參加科考,但泰山大人依舊愿意將女兒嫁給自己,自己當然會全心全意對她好。
荊南銣記得是南榮戦為自己擋下一擊,自己受了些輕傷,冷刃砍向自己和南榮戦之后的事就毫無印象了。
嵐青很高興燏還活著,特意去果房挑選一盤龍眼去看她,剛端著龍眼來到門邊,就見房門打開,公羊英正坐在房間內喝茶,還沒等他出聲,就見公羊英滿臉寵溺的放下茶杯,起身去看燏的新妝扮。
“娘子這樣打扮,真好看,你說是吧?嵐老板。”
“當然。”她隨著聲音望向一旁的嵐青,臉上也隨之露出笑容,嵐青很欣喜她能平安無事的站在自己面前,只要她平安喜樂,自己怎樣都無所謂,他將龍眼放在桌上。
燏觴洛陵莰殿,杰莰·維利爾羅看著自己和燏的畫像,心情更加煩躁,順手拿過一瓶酒打開瓶塞,猛灌一口下去,烈酒在喉管燃燒,仿佛回到了當初躲在第七空間日夜酗酒的樣子。
可惜他被燒壞了腸胃,已經不能像昔日一樣酗酒。
門外的守衛察覺到寢殿內傳來的酒香,交換眼色后,一個留在原地繼續看守,另一個守衛忙去觴殿稟告。
觴一直把這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當兒子養,格外疼愛他,怎么都不會坐視不理。
觴不想看到他酗酒,更不想他身體不適,在帶人進入莰殿的下一刻,就讓守衛奪過了杰莰·維利爾羅手中的酒瓶和酒杯。
“喝酒傷身,你也不想若兒為你擔心吧?”
杰莰·維利爾羅聽他提起燏,更加傷感起來,要是她陪在自己身邊的話,自己根本不需要喝酒。
為不讓荊南錦起疑心,赫連羽先帶著荊南銣回了燏觴洛陵,南榮戦因在紅杉樓受了傷,姑且留在紅杉樓養病,有公羊英守著,斷不會再有事發生。
荊南錦見自家弟弟只是受了輕傷,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卻還是帶人拎著大包小包的補品,要親自去紅杉樓看南榮戦。
荊南錦帶著人從紅杉樓穿過前廳和走廊,在看到龍翼身邊好像有一位女子身影時,忙側頭示意自己的人原地等待,自己則是往龍翼那邊走去,想要看清那女子的相貌。
焰和龍翼都察覺到荊南錦的靠近,他們在這里閑談,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察覺到有人來一探究竟,她也落落大方的轉身對荊南銣微笑。
荊南錦在看清是焰時,下意識先向他們二位恭敬行禮,后才對龍翼問道:“翼尊,不知南榮侍君的傷勢如何?”
“傷的不輕,需要靜養。”
“原來如此,那在下就不叨擾二位了,先行告退。”
荊南錦向他們行禮告退,納蘭的長老,在禮節上不會讓人挑出毛病,但焰還是看出了他一探究竟的心思。
“翼殿下,此人表面恭順,但心機頗深,聰明睿智,難免看出些端倪。”
“有英尊在,會有人處理好一切的。”
荊南錦帶著人和補品進來,就見公羊英和嵐青都在,荊南錦的人將補品放在桌上,就向著各位主子行禮告退。
荊南錦雖已被廢爵位,但始終是燏的師兄,且他們也不想荊南錦多待,公羊英干脆大手一揮示意他不必多禮。
荊南錦這才上前,南榮戦相貌本就出眾,即使受了傷,虛弱的樣子也同樣惹人憐惜“南榮侍君,多謝你不計前嫌,救下胞弟。”
“卓師兄不必客氣,只可惜我靈力低微,即使卸了對方力道,始終是不敵對手,害荊南貴君受了傷。”
荊南銣只是受了些輕傷,并無大礙,他卻要躺在床上靜養,日日喝苦湯藥,不知何時才能見好。
“南榮侍君言重了,阿銣并無大礙,只是連累南榮侍君了。”
公羊英實在不想聽這些寒暄之詞,他想去找燏,嵐青怕他看出端倪,只能給公羊英交換眼色,示意他再等等。
南榮戦身子還未大好,需要靜養,且這里還要做生意,荊南錦也不好多待,便向他們行禮告退。
公羊英的人一直跟到他們一行人離開龍凰依族,才趕回去跟其復命。
公羊英見他們回來復命,也只是揮手示意他們退下,自己則是面色鐵青的冷望著正在給南榮戦喂藥的燏。
“你要是看不過去,就回房休息去,別在這里礙眼。”
公羊英聽到燏這么說自己,十分吃味的從座位上起身,但好像她本來就不愿意回來,自己不能把她氣走,只能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
他才不想給南榮戦任何可乘之機,嵐青和龍翼都不在,自己要不在這兒守著,讓南榮戦和自家燏獨處,他肯定不會老實的。
燏只是覺得南榮戦如今身上有傷,還要為打消荊南錦的疑慮,強撐著身體與其寒暄,自己喂他喝副藥,還要被公羊英審視著,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公羊英最后還是因為一些事被請了出去,在他離開的下一秒,南榮戦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找個更舒服的姿勢享受著燏的喂藥,看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燏有些懷疑自己手中的藥是真是假了。
“這藥不苦嗎?”
南榮戦笑著撐起身來,主動湊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苦味兒不減分毫,燏此時完全不懷疑這藥的真假了。
“這么苦,你還一勺一勺喝?”
“良藥苦口,何況還有夫人親自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