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浩天在煉藥房煉藥,見葉靈兒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滿頭大汗,他立刻擔心的問,“發生了何事?為何這般的慌張?”然后遞給了她一方帕子。
葉靈兒隨意地擦了幾下額頭的汗,神情緊張的看著他說道,“浩天,快陪我找剜心的真兇。”
“是因為黑影嗎?如果他知道,你如此緊張他,為了救他不惜勞心奔波于公堂之上,估計他會很開心。”
葉靈兒一怔,她沒想到武浩天會這么說,“不管是誰,我都不能坐視不理,更何況,我們都知道兇手另有其人,難道你能眼睜睜的看著真兇逍遙法外,無辜的人蒙冤入獄嗎?”
武浩天滿懷歉意地看著葉靈兒,“浩天出言失當,還望見諒。小姐向來是心善之人,我定不遺余力的助小姐一臂之力,”他頓了頓神色,又道,“不過兇手中了我的毒掌,恐怕已不在人世。”
“楚統領說了,就算是一具尸體也能提供線索,證明誰才是真兇,快別說了,我們趕緊去找尸體吧。”葉靈兒迫不及待的拉著武浩天的手臂出門。
他們來到與那怪人交手的地方,四處勘察,良久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眼見事情毫無進展,葉靈兒臉上呈現出焦急之色。
武浩天知道她此刻焦急擔心不已,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別擔心,我們會找到兇手的。”
葉靈兒微微頷首。
武浩天接著說道,“我們就這樣毫無頭緒的尋找,無異于大海撈針。那怪人不是中原之人,所練的又是斜功,為了不引人注意,必定會找一處隱秘的棲身之所,比如茅屋、破廟、山洞之類的,我們再四處找找吧。”
“好。”葉靈兒臉龐微微揚起笑意,回應道。
今日便是三日之期,楚天遠見葉靈兒那邊仍未有動靜,便明白事情不會如想象中的那樣順利。
正當他傷神之際,黑影出現在了門外,這讓他大為意外,“你此番前來,莫非是找到了線索,向本官自證清白?”
“不愧是六扇門名捕,擁有過人的洞察力,想知道真相,隨我來吧。”
說完,率先飛身出去,楚天遠連忙飛身跟了過去。
他跟著黑影來到一處破廟,進廟一看竟看見里面擺放著一口棺材。
黑影運內力破開棺材的蓋,“躺在棺材里面的人,便是你們要找的兇手。”
楚天遠走近一看,只見死者面頰烏黑,眼窩發青,明顯是中毒而亡,“你如何判定死者便是兇手?別忘了你是嫌疑人,并且沒有親眼目睹行兇過程,沒有物證或人證,是無法將他定罪的。”
“我們便是人證。”葉靈兒和武浩天這時走了過來。
“我見過兇手,他親口承認,人是他殺的,剜心食心是為了練斜功,他還想對我不利,是我身旁的武浩天救了我。”葉靈兒說道。
武浩天接著說,“我與他交過手,他是中了我的毒掌而毒發身亡的,大人可以查看他的手掌,看看他的小拇指是否發黑,黑線是否已過掌心。”
楚天遠打開他的手掌一看,果然小拇指及掌心發黑,他轉身看向黑影,道,“真兇已經找到,恭喜你洗脫嫌疑了。”
黑影則不以為然,他冷笑一聲,聲音冷冽,“楚統領應該更有興趣知道,我是如何得知兇手就在這破廟里吧,”他舉起手里的紙條,“寫這張紙條的人是何方神圣,這出戲,堪稱精彩,能將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間,我倒很有興趣會一會她。”
他把提供了兇手線索的紙條,遞給了楚天遠,就轉身離開,他掠過葉靈兒身邊時,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大步朝前。
葉靈兒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一片冷冽沉郁,如同那深不見底的寒潭一般,令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楚天遠看到了紙上的字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黑影回到天門,突然一個快影閃過,緊接著,一股掌勢如排山倒海般向他逼來,他沒有伸掌抵擋,而是側身避開掌力。
那女子,又連拍出數掌,風聲獵獵,直襲他胸口,然而,電光火石之間,黑影負手而立,身形只是朝著左側微偏。
“轟隆”一聲,她一掌擊空。
“不可能!”她面色大變,不信邪般的朝著他,不停發出攻勢,黑影腳步不曾移動絲毫,只是腰部輕動,不時朝著左右偏移,輕描淡寫之間,便已躲過了她數十掌。
她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步伐也顯得有些遲鈍。
黑影見她心浮氣躁,破綻百出,暗暗冷笑,一個箭步靠近,接著使出大擒拿手,抓住她的右腕。
“快撒手,疼疼疼……”那女子疼得眉頭擠成一團,嗔怒道。
“黑影,住手!”鶴云軒這時走了過來,“不得對副門主無理。”
黑影立即松開了手,他見眼前的女子,不過二八年紀,武功稀疏平常,他雖然心存疑惑,但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那么簡單,他不動聲色的道,“見過副門主。”
女子揉了揉發疼的手腕,撇了下嘴巴哼哼道,“算你識相。”
“黑影,你身為天門的首席殺手,卻惹下事端,因為你,天門差點惹上大麻煩,如今罰你到禁地思過崖反省一個月,天門的大小事務暫由德寧處理。”
“是,屬下領罰。”他拱手應了一聲,隨后,便轉身退下,到思過崖。
東廠!
曹正淳夾起碗中一片肉放入口中慢慢細嚼。
地煞如同鬼魅般的出現到了曹正淳跟前,他往地上一跪,“啟稟督主,六扇門已經查出真兇另有其人,黑影無罪釋放。”
曹正淳不動聲色,依然不緊不慢地吃著手中的猛禽腿肉,直到把腿肉吃完之后,這才站起來,幽幽道,“這小子命可真大,不過來日方長,總有一日,他會落在咱家的手里。”
“在想什么?”武浩天見葉靈兒心事重重地凝視著遠方,不時鎖著眉頭。
葉靈兒垂眸聲音輕淡,“或許我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不過是多余的,人家絲毫不領情,我還是不要總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小姐還在為那日的事耿耿于懷嗎?”
葉靈兒低垂眼瞼,一時之間抿著嘴沒有說話。
武浩天淡淡一笑,語重心長地說道,“每個人都有迷惘的時候,我也不例外,但我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凡事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于心。我始終相信,那些歷盡劫數嘗遍人間百味的人,會更加純粹而干凈。”
“你果然不簡單,且活得比任何人都通透。”
見她眼眸微微流轉,染著笑意,臉上的陰霾也散去了一些,武浩天嘴角抹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