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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后，陳悅就很少和蔣清洋單獨相處了。
她又開始練舞。
顧棉和她還是像往常那樣保持著聯系，假期那段時間她們倆經常呆一起。
有時候謝晟也在，陪顧棉的。
有次蔣清洋也跟著她們出去，四個人就呆在公用舞蹈室里一下午。
兩個大男孩在一旁打著游戲，女孩站在落地鏡前，手機對著落地鏡錄著視頻。
陳悅有時很難進那種狀態的，畢竟她練習也都是間間段段的，也不是專業舞蹈生。
剛上高中那會幾乎都是在學校里適應環境，和同學打交道，上課，寫作業。
沒什么時間是自己空余的，有就是睡一大覺，或者去蔣清洋家里竄竄，逗一逗蔣清擎。
現在這樣練起來還是不熟練，顧棉幫她壓腿都下不去手。
……
今天也是一樣，跟往常一樣練完整個人都虛脫了一樣。
汗水打濕了練舞服，陳悅整個人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我就說……這舞費體力……”
顧棉一開始也說這個不太好學，男孩子跳起來都很吃力，力度不大是跳不出來那種舞臺效果。
陳悅說著說著還咳起來了，一遍下來她就不行了。
蔣清洋把她抱起來，給她輕拍背。
謝晟瞟了眼窗口的倆人，很不屑的哼了聲。
坐在椅子上的男孩把身旁的粉色水杯擰開。
顧棉：“我先去換衣服。”
謝晟把包遞給她。
顧棉接過，兩人手指觸碰到一起，她剛練完舞，也還是喘著氣的，身上熱熱的，手也是，碰上謝晟冰冰涼涼的指尖，她縮了縮。
她沒說話，他也沒有，只是這樣對視著。
還是謝晟先移開眼，開口道：“去換。”
顧棉想到今天早上謝晟瞥眉生氣的樣子，有點委屈。
因為上周答應他明天去看他比賽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賽，就是在幾個朋友隨便組的隊，正好湊上了。
昨晚顧棉才知道今天傍晚要去外婆家，給外婆過生日。
昨晚她準備睡的時候，顧媽媽才敲她房門跟她說的。說完就把她手機收走了，也來不及跟謝晟發信息說什么。
早上見面才告訴他的，她穿的短裙，膝蓋上有淤青，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她用過膝襪遮住了。
她說是不小心磕到的，謝晟是真的疼她，護她護得緊，以前她練舞身上一塊青一塊紫的都是他給她擦的藥。他以為他生氣的是自己失約的事，沒想到他是因為這個。
被班上同學針對那會，謝晟就幫她還回去，即便不在同個班，很多時候她身邊也都有他的身影。
在別人眼里他們倆就像一對剛在一起的小情侶，男孩帥氣外向，女孩靦腆清純。
在別人那里早就默認了，只是他們并非是熱戀中的情侶。
顧棉的性子就這樣，改不了，從小出生在那種環境下，那會父親嗜酒，喝醉就打顧媽媽，太多太多不好的記憶了……
“砰砰砰――”
“誰？”顧棉回過神來。
“我。”
陳悅繼續開口道，“謝晟還在外邊等你呢。”
“來了。”
謝晟靠在自動門旁邊的涂鴉墻上。
“走吧，送你回家。”
“好。”
顧棉得回家收行李，媽媽下班回家就要去外婆家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他在前，她在后。謝晟走幾步就往回看她，那么小個人，被拐走都沒聲。
“謝晟。”顧棉跨步上去，扯了扯他衣角。
她不敢看他，“你……你為什么喜歡我？”
謝晟明顯愣了一下，然后繼續往前走。
顧棉被他拉得差點摔了。
兩人并肩又走了一段路，誰都沒開口說話。
“那你要和我一起嗎？”
謝晟被她今天這一連串的行為給弄懵了。
謝晟：“顧棉。”
沒叫她棉棉，有點嚴肅的樣子。
“我……我就問一下你……”
謝晟看著小女孩低著頭看地面，睫毛都在輕顫著，手也不知道放那里，兩只手扯著自己衣角。
謝晟伸出手扯了下她臉蛋，怕弄疼她，松手后用手輕刮著她的下巴。
“癢。”說著，她后退了一步。
謝晟嘆了口氣，“棉棉，這事我們不急，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我不差這一會時間等。”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覺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沒有給他，一直以來都是他單方面的付出和喜歡。
“我不是……”
“我……我想清楚了的。”
顧晟怔了怔，兩人沉默了好一會。
“真的想清楚了？”
顧棉抿唇，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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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清洋：“去我家？”
“不去了，我得回去洗澡。”
“走吧。”
陳悅從他手里拿過自己的包，“不用，我自己上去就好了。”
蔣清洋不傻，這段時間她一直在躲著他。
就連林卿都看出來了，他怎么會看不出來。
陳悅轉頭就走，蔣清洋一只手勾住她雙肩包的背帶。
“誒……”陳悅被他往他的方向扯。
小區樓下有陽臺對出來遮陰的一小部分，兩人就站在門口。
陳悅微微仰頭看著他，她沒忍住低頭打了個哈欠。
“干嘛？”女孩軟軟的話語帶著點鼻音。
她身上黏糊糊的，人又困困的，別人說話都不想搭理了。
“你快說。”陳悅把勾在手里的雙肩包往他身上扔。
“躲我？”
陳悅明顯愣了一下，困意消了大半。
“什么東西……”。
女孩伸手去扒拉他手上的書包。
他不讓，把人給堵在墻角。
他高她近一個頭，她得仰頭才能和他對視。
“干什么呀。”
蔣清洋指尖挑了兩下她發紅的耳根。
“問你話呢，還沒回答我就走？”
她不敢和他對視，就低著頭看著。
“悅悅，看我。”指尖勾了下她下巴。
她不肯，他就強迫她和他對視。
“我要回去。”聲音很軟，還帶著點哭聲，小嘴撅著，委屈得不得了。
“寶貝，別哭。”蔣清洋抽出紙巾給她擦眼淚，她哭得更厲害了。
他拉著她回了自己家，因為林卿和蔣勛都不在家里。
“過來，先跟我說怎么了。”蔣清洋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沒有。”
“這里就我們倆。”
“我要回家。”
蔣清洋沉默了兩三秒，“行，回吧。”
他沒在說話，直到玄關處傳來關門聲，他才轉過身來，煩躁地抓了把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