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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月初,踏青的日子如期而至

弄清音挽住柳瑜安,和眾人交談:“早上好呀。”

弄清揚打了個哈欠撇撇嘴:“早,難得休沐一天,還得早起出來。”

弄清音一瞇眼:“那你回去唄。”

“不不不,來還是要來的。”

爬山徒步的小道修的還算寬敞,眾人慢慢悠悠呼吸新鮮空氣,聊著天往上走

“我來提吧。”謝遠岫拿過弄清音手里的大食盒

弄清音甩甩有點發紅的手:“啊,啊,好誒,謝謝。”

弄清音看著前面的弄清揚和柳瑜安并肩走在一起,但是又不怎么說話,弄清揚偶爾偏頭小心的看柳瑜安一眼,又飛快轉回頭去

弄清音搖搖頭不愿再看,反正看了也是干著急

弄清揚喘著氣:“終于爬到山頂了,誒呦。”

柳瑜安和趙常歡鋪好帶來的毯子,弄清音和薛恬把食物擺擺齊,一群人就開始自由活動

弄清音和弄清揚站在柳瑜安身后看她畫畫:“哇,好好看!”

柳瑜安大方的笑起來:“哪里。”

弄清音給弄清揚一個加油的眼神,悄悄退場,選擇去亭子上看看

弄清音看到了站在亭中眺望的謝遠岫:“你也在這里啊,不多走動走動嗎?山上還是有點冷。”

“冷嗎?這有多帶的披風。”聽到她的話,謝遠岫揚了揚一直掛在胳膊上的披風

弄清音擺擺手:“只是有一點點,還在舒適的范圍內。”

“過來看看景色吧。”

弄清音聽話的走上前,順著謝遠岫的目光望去——那是一大片純粹的桃花林,大朵大朵的桃花盛開,白如云,粉似霞,好像天光被盜進這片花海,一陣風過,千百花朵如蝴蝶展翅欲飛

弄清音一瞬間感覺到自己詞匯的匱乏:“真美……”

謝遠岫收回目光,偏頭看向旁邊的弄清音,她直直望著桃花林,眼中映出桃花朵朵,謝遠岫輕聲說:“是啊,很美。”

“你畫藝不錯吧?能不能把這景色畫下來?”

“當然。”

謝遠岫找柳瑜安要了畫具,坐在亭中畫起畫來。弄清音時不時過來看一眼,又四處跑著賞景

眾人自由活動完又一起用過午飯,準備晃晃悠悠下山

謝遠岫和趙長霽在一旁交談

趙長霽問:“怎么樣,有什么不對勁嗎?”

謝遠岫說:“沒有,那個觀景亭應該是最高點了,四面看起來都沒問題,應該頂多在下山的時候有危險,那邊也已經部署好了。”

“好,那只要不落單就是安全的。”

看太子和謝遠岫談完了話,弄清音湊過來找謝遠岫:“再給我看一眼你畫的桃花林唄。”

謝遠岫無奈的笑:“拿好,本就是要送給你的,可以一直看。”

弄清音接過畫展開來:“恭敬不如從命!真的很好看啊……”

謝遠岫拽住弄清音的披風,讓她停下來:“這里有臺階,小心腳下,等會再看。”

弄清音依言收好畫,側著身下山:“好,多謝。”

又走了一陣子,弄清音小聲說:“都到這里了,馬上就到山下了,應該不會有刺客了吧?”

謝遠岫搖頭:“不可掉以輕心。”

謝遠岫話音未落,一側的山石后面就沖出來一伙人而且還在源源不斷增多

“有刺客!——”不知從哪里閃出來一大群侍衛,把眾人圍住保護起來

太子發令:“人太多了!帶太子妃先走!”

趙常歡招手:“清音,我們帶著她走!”

“好!”弄清音拉過身邊的柳瑜安和薛恬,一波太子安排的人護在她們周圍,而且還有弄清揚在其中幫忙

包圍圈的一邊突然被破了一個豁口出來,弄清音拔劍,狠狠心揮去,那人應聲倒地

弄清音大聲催促:“快走,快走!”

終于到達山下,山下太子的大批親兵已經到位,總算沒有危險了

柳瑜安小口喘著氣,驚魂未定:“呼,呼……”

弄清揚關切的在柳瑜安身邊給她遞水:“沒事吧?……”

弄清音和趙常歡擊個掌

趙常歡說:“你這武功長進起來真快,剛才反應不錯。”

弄清音緊繃的精神好不容易放松下來,嘆口氣,無心多說話

趙常歡說:“都快回府吧,支援的人已經到了,不用擔心他們。”

太子遇刺的事被封鎖消息,京城似乎還和往日一樣平靜

幾日后,弄清音的生辰宴來到,同時也是她的及笄禮

弄夫人立于東面臺階等候眾賓客,一切都有條不紊。弄清音沐浴后,換好采衣采履,安坐在東房內等候,心情是緊張又期待

音樂演奏開始,眾賓客依次到來,又是一串繁雜的順序。弄老爺起身,簡單致辭:“今日,小女行成人笄禮,感謝各位賓朋佳客的光臨!下面,小女的成人笄禮正式開始!”

稍頓片刻,弄老爺說:“入場拜見各位賓朋!”李夫子的助教齊小夫子先走出來,以盥洗手,于西階就位。而后弄清音走出來,至場地中,面向南,向觀禮賓客行揖禮,然后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

小齊夫子作為贊者為她梳頭,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邊。李夫子先起身,弄夫人隨后起身相陪。相互揖讓后各自歸位就坐。

弄清音又轉向東正坐;有司奉上羅帕和發笄,李夫子走到弄清音面前笑著望向她,高聲吟頌祝辭:“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接著為弄清音梳頭加笄。小齊夫子為弄清音正笄。

然后弄清音起身回到東房,小齊夫子從有司手中取過衣服,交給弄清音,她去房內更換與頭上發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出房后,向來賓展示。然后面向她的父母親,行正規拜禮,表示感念父母養育之恩。

弄清音面向東正坐;李夫子再洗手,再復位;有司奉上發釵,李夫子接過,走到弄清音面前,高聲吟頌祝辭曰:“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小齊夫子為弄清音去了發笄。李夫子跪下,為弄清音簪上發釵,然后起身。又是相似的流程過后,弄清音去房內更換與頭上發釵相配套的深衣。她出來后面向李夫子,行正規拜禮,表示對師長和前輩的尊敬。

又是重復的流程,有司奉上釵冠,李夫子接過吟頌祝辭:“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一系列手續后,弄清音著大袖禮服、釵冠出房向來賓展示。然后面向國旗,行正規拜禮,表示傳承文明報效祖國的決心。

有司撤去笄禮的陳設,在西階位置擺好醴酒席。正賓揖禮請弄清音入席。弄清音于是站到席的西側,李夫子向著西邊,小齊夫子奉上酒,弄清音轉向北,李夫子接過醴酒,走到她的席前,念祝辭曰:“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弄清音行拜禮,接過醴酒,李夫子又回拜。弄清音入席,跪著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再將酒置于幾上,有司奉上飯,弄清音接過,象征性地吃了一點。

還好她早早吃了個飽。弄清音心想

弄清音拜,李夫子答拜。弄清音站到西階東面,面朝南后又跪在弄夫人和弄老爺面前,二老對她進行教誨。結束后弄清音答:“兒雖不敏,敢不祗承!。”又行拜禮

弄清音又分別向在場的所有參禮者行揖禮以示感謝。受禮者皆是微微點頭示意

待一切禮成,弄清音回到自己的臥房躺成一個大字好好睡覺補眠:“可算結束了……”

“篤篤”不知過了多久,敲窗聲響起

弄清音迷迷糊糊睜開眼,揉揉眼睛,跳下床打開窗,果然是謝遠岫

“送給你的成人禮物,以后就是大姑娘了。”

弄清音接過謝遠岫遞來的盒子,里面是一枚禁步,溫潤的白玉很有份量,做工精美,讓人愛不釋手

“哈啊……謝謝你呀,”弄清音打了個哈欠,小心的把東西放進柜子,“等等,我怎么感覺你又占我便宜?語氣怎么這么慈祥?”

謝遠岫趕忙搖頭:“哪有,哪有!我這次來還有件事想問你……”

弄清音問:“什么事?”

謝遠岫難得支吾起來:“額,啊,就是,就是……”

“你說嘛,別緊張,耳朵都紅透了……”弄清音說著說著自己臉上也有點發燙

私會外男這種事……平時大家一起聚合規,偶爾他們兩個人在大街上一起去辦事合規但是對方翻墻來自己小院幽會……這未免不太好?雖然自己靈魂是現代人,但是可受不起風言風語的折磨

弄清音清清嗓子:“快點說,我可不想落個私會的名號。”

謝遠岫臉已經燒的通紅:“我,走想問問你的字,我聽柳小姐她們說及笄禮上沒有提字的事。”

“就這個事呀?”弄清音哭笑不得,“是元元,元寶的元。”

“元元……”謝遠岫反復咀嚼這兩個字,“符合你愛財的屬性,又有善良之意。很可愛。”

弄清音被夸的有點不好意思:“咳咳,還有一個,還取了天下黎元之意,爹娘只盼著我做個小百姓,幸福就好。”

“很好的意思。以后我可以叫你元元嗎?”

弄清音自是不甘示弱:“當,當然。那我就叫你謝貓貓!”

“好。”

謝遠岫離開弄府后,和季成城匯了合

季成城把謝遠岫臉通紅的事調笑了一路,他把雙手交叉疊在腦后,沖謝遠岫說:“有位公子自詡運籌帷幄、胸有成竹,向來溫文爾雅、君子端方,但是吧,現在在一位姑娘身上屢屢失算,還翻墻私會人家,誒,我不說是誰……啊啊,有本事你別打我啊!我又沒說是你,別對號入座!啊啊啊停手……”

因為喜歡,所以有了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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