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舞仙推門進入顏淵的書房,隨意的坐下來。她扯了扯嗓子,輕咳了一聲,剛剛與暮煙打完,現已經口渴難耐。她望向顏淵干澀的道:“天界宴席,我要去。”
“嗯。”顏淵淡淡的點頭。他手指輕弧度一動,旁邊的裝著水的茶杯出現在凌舞仙手邊。
凌舞仙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感覺嗓子瞬間清爽許多。
“這么快答應?”
凌舞仙不知道的是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顏淵都會答應她。
他嘴角上揚:“我不讓你去,你就不會去嗎?”
答案當然不是。凌舞仙想起自己家族被滅的場景,眼睛里充滿憤怒,恨意,雙手死死握緊。尖長的指甲掐進肉里久久不得松開。顏淵好看的眉頭一皺,來到凌舞仙跟前。
他不帶溫柔的拿起她的手,用力掰開五指。娃娃般大小的手掌被指尖一道道刮傷,冒出細小的血跡。
酸痛的手掌緩解了凌舞仙心頭里的疼痛。周圍的氣壓很低,壓的人喘不過氣,一雙黑眸死死的盯著凌舞仙看。他面部沒有任何情緒,凌舞仙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她心里一顫,稍用力的掙脫開顏淵握住的手。
轉眼間,天帝壽宴來臨。
九重天上熱鬧非凡,五界使者,天上的神官紛至沓來,為天帝慶壽。
走進大殿里,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云白光潔的大殿倒映著淚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靈虛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讓人分辨不清何處是實景何處為倒影。
這是凌舞仙第三次踏進云虛殿,每次來的感覺都大不相同。只是前兩次有爹爹娘親的陪伴,而如今身旁卻是暮煙。
“顏淵為何不來。”凌舞仙壓低聲音對暮煙說。
“尊主有事擔擱了。”
一等她倆入座,馬上就有議論之聲。
“這是那界的,天帝壽宴穿黑衣,太不合規矩了。”
“是啊是啊,戴著面紗侍人,簡直是無理。”
“似乎是魔界的。”
他們邊說眼晴還不停的在亂瞅。議論之聲越來越多,一雙雙眼晴齊刷刷的看著凌舞仙和暮煙。
直到天帝的到來,眾人的視線才慢慢挪開。天帝身披金黃玉袍,一臉浩然正氣,全身上下無不透露出威嚴。他道:“歡迎各位來天界為本帝慶壽。”
眾人紛紛朝天帝行禮。他一掃大殿,眼晴停留在穿著黑衣的凌舞仙和暮煙上,頓時不悅。
天帝大手一揮,歌舞升平。舞女們穿著藕粉色的宮衣,腰身柔軟整齊的跳著水袖舞。
大殿里的人欣賞著歌舞,而凌舞仙的視線卻在天帝上。仇人近在眼前,她怎能不恨,視線過于炙熱,天帝有所察覺。他望向凌舞仙,兩雙眼晴交匯,但凌舞仙眼里不在是仇恨。她與天帝對視三秒后,便自然的垂下眼皮。
凌舞仙緩緩的抬起放在腿上的右手,還沒做點什么便聽到暮煙的密道傳聲。
“我認為現在并不是一個好時機。”
凌舞仙順勢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冷冷的道:“暮煙,你太緊張了,就算本座出手也不管你的事。”
她很少用“本座”對暮煙說話,幾乎自稱“我”。
“是不關我的事,”暮煙話鋒一轉:“但你不要忘了現在是以什么身份坐在這大殿之上,別給魔界添亂。小不忍則亂大謀。”
身份,是啊,自己現在是代表魔界來出宴的。
凌舞仙不免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