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前。
“看來那小子還挺招人喜歡,合歡宗的小丫頭竟一直纏著他不放。”
云霧山宗主歐陽遠看到趙玉兒竟然一路追著顧長安,忍不住回頭看了陳思月一眼。
方才顧長安、慕云清和趙玉兒三人在高臺上的相遇,歐陽遠等人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想起陳思月修煉的絕情道,歐陽遠隱隱有些擔憂。
對于絕情道,歐陽遠一直不太贊同,這種傳自萬年前的功法,陳思月得到只是一個殘篇而已,修煉上存在著巨大的缺陷。
但這種功法偏偏修煉起來極快,而慕云清修煉這種功法后,更是展現出極為卓絕的天賦,十八歲時便已筑基,成為最年輕的筑基期弟子,這讓陳思月十分偏執,認為絕情道乃是修仙的無上大道,根本聽不進任何人勸解。
便如陳思月此時,自從修煉絕情道后,陳思月性情越來越孤僻,煙霞峰上下都十分懼怕她這個待誰都冷冰冰的峰主,煙霞峰這一代弟子大不如前。
若不是有慕云清這般天才弟子在前面撐著,陳思月峰主的位置早就坐不穩了。
歐陽遠好不容易親眼見到和陳思月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慕云清竟然對一個散修格然不同,便試探著說道,看看是否能因此撕開一個口子。
畢竟如今慕云清陷的還不深。
陳思月聽出歐陽遠話中的意思,淡淡道:“如此甚合我意。”
“唉……”
歐陽遠嘆了口氣,因為怕泄露出陳思月修煉功法的問題,隨即對陳思月傳音入密道:“師妹,云清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修煉功法的問題,而且看樣子她和顧長安兩個人情投意合,你這樣做,不覺得對她有些不公平嗎?”
陳思月冷冷道:“有什么不公平的,若非是《忘情決》,她能修煉的這么快?等時機合適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她的!”
“可這只是一個殘篇!并沒有元嬰期后的修煉心法,結丹后,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那時你們師徒又該如何?”
歐陽遠著急道。
陳思月道:“不勞掌門費心,有我在前面頂著,我一定會給云清探出一條路來。”
“云霧山中上乘功法無數,你這又是何苦呢?”
看著陳思月頑固的樣子,歐陽遠只覺的頭痛。
陳思月平靜道:“師兄,我非是你這般天才,若不是忘情決,我焉能結成金丹?那時你可還會認得我?”
聽言,歐陽遠一陣沉默。
是啊,云霧山每一代弟子何其多,陳思月原先在他們一代弟子中并不起眼,只能算是二流弟子,直到陳思月修煉忘情決,脫穎而出后,兩人的關系才親近起來。
“罷了,隨你吧,只是云清是無辜的,你還是盡快告訴她修煉功法的問題吧。”
歐陽遠妥協道。
“他們兩個在討論著些什么呢,難不成是吃我家玉兒的醋,想要拆散他兩,好為自家弟子撮合?”
另一邊,合歡宗宗主蘇嬈看到歐陽遠話說一半,竟然傳音入密起來,心中不由嘀咕道。
對于趙玉兒和顧長安的交往,蘇嬈并不覺得有什么,相反還極為贊成。
合歡宗雖然數百年來勢力大漲,但和云霧山這等傳承悠久的宗門相差仍是甚遠,而且合歡宗向來是嫁出去的弟子多,迎進來的弟子少。
而顧長安一眼看上去就甚為不凡,還是一名丹道大師,更絕妙的是,顧長安只是一個散修。
合歡宗圣女歷來都是掌門人選,若是趙玉兒能夠和顧長安結成雙修道侶,將其招贅入門,豈不美哉?
“不行,我得找時間問問玉兒,那小子和慕云清是什么關系。”
只是蘇嬈也看得出來,在這個問題上,自家徒弟明顯落于下風。
不過蘇嬈并不服輸,
她合歡宗的媚功也不是白修的!
大不了搶過來便是。
……
“哎,顧兄,你們比完了嗎?”
對于住進乾元宗,顧長安并不反對,這樣能更好的認識參加此次試劍大會的弟子,還可以打探一番各宗筑基期弟子的情況。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經過一次反殺筑基期的偷襲者,顧長安對于他能戰勝筑基期修士并不擔心,只是多了解一分情況,勝算就能更大一分。
只是顧長安并沒有打算和合歡宗住在一塊,但他又不好直接開口拒絕,遂帶著趙玉兒準備尋找李長生和王元浩,想要打著他們的幌子,住進迎松宮。
正當顧長安和趙玉兒準備動身時,王元浩和李長生恰好趕來。
“恩,我正準備去找你們呢。
顧長安點點頭。
聽言,王元浩嘆氣道:“嗨,我還打算看看顧道友斗法時的英姿呢,沒想到我被排在最后一組,千趕萬趕,還是遲了。”
對于顧長安的實際戰力,王元浩一直很感興趣,想要尋機會看看顧長安到底有多強。
“呵呵,以后機會還多得是,說不定下一輪咱兩就碰上了。”
顧長安輕笑道。
“哈哈,那時我可不會留手。”
王元浩聽言,哈哈大笑道。
此刻不少斗法臺上的比試都已經完成,很多人不是準備離開就是想往其他斗法臺湊去,人潮擁擠,幾人站在一起,不免被人擠。
李長生見狀道:“此處人多眼雜,不如我們邊走邊聊?”
“好。”
幾人紛紛點頭贊同。
顧長安朝著人群中望了一眼,但無奈此刻乾元廣場上人太亂,他并沒有看見慕云清的身影,隨即和幾人一起往內城深處走去。
“顧道友,要我說你早就該住進來了,我們可是為你留了一個房間吶。”
走在路上,王元浩大大咧咧道。
王元浩和李長生住的院子里一共有三個房間,他們一直為顧長安保留著,只可惜顧長安一直在閉關,就拖到了現在。
“如此,多謝王道友了。”
顧長安微微一笑道,看向王元浩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感激。
這樣就不用他開口,萬一再得罪趙玉兒,誰會知道她后面會給自己找什么樣的麻煩。
“出門在外,大家都是朋友,你不用這樣感激的看著我。”
不就是一個房間嗎?
王元浩一頭霧水道。
隨即,他忽然感到背后一涼,回頭一看卻發現趙玉兒想要刀他眼神,王元浩立刻意識到事情的不對。
大意了!
他一時興起,竟然忘記高臺上趙玉兒和慕云清針鋒相對的場景,而現在,自己明顯為顧長安擋了刀,怪不得他那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