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熾熱而寂靜的撒哈拉沙漠之夜,張凱潮腳下的戰(zhàn)術(shù)靴深深陷入滾燙的流沙之中,每一步都伴隨著細微的沙礫滑動聲。清冷的月光如銀霜般,在那七座倒懸金字塔的黑曜石表面緩緩流淌,泛著冰冷而神秘的光澤。這些突如其來的建筑,猶如七柄鋒利無比的黑色巨劍,狠狠地刺入大地的胸膛,其尖端深深沒入沙海足有三百米之深。塔身之上布滿了密密麻麻、如同蜂窩狀的孔洞,從中不斷發(fā)出陣陣類似塤簫嗚咽的聲音,在空曠的沙漠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空間曲率指數(shù)已經(jīng)遠遠超出閾值!”余慶文手中的量子羅盤突然爆出一連串刺眼的電火花,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恐與難以置信。“這些該死的建筑,正在干擾著這里的物理法則!”
就在這時,楊雨婷的青銅葬面毫無征兆地劇烈震顫起來,仿佛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召喚。她的第三只眼也不受控制地猛然睜開,眼中閃爍著奇異而神秘的光芒。在她那獨特的視野之中,每座金字塔的頂端都懸浮著一個巨大的胡狼頭虛影。這些由濃郁怨氣凝聚而成的豺狼,眼眶中流淌著熾熱的熔巖,正用那充滿惡意與殺意的目光,死死地注視著他們這些闖入者。
“沙粒在發(fā)生重組!”林海燕突然蹲下身去,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她指尖纏繞的藤蔓剛一接觸到地面,便瞬間變成了灰白色,仿佛生命的力量在那一刻被徹底抽離。“這些根本不是普通的沙子,而是……”
她的話音還未落,百米之外的沙丘突然如同被引爆一般,猛地炸開。一條直徑足有三十米的巨大沙蟲破土而出,它那節(jié)肢狀的口器張開,噴出的并非普通的沙粒,而是一個個燃燒著幽綠磷火的骷髏頭,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詭異的弧線。李勇見狀,毫不猶豫地施展出炎龍破霄斬,一道熾熱的炎龍呼嘯著迎了上去,然而,當(dāng)炎龍與那些骷髏頭接觸的瞬間,卻被瞬間分解成了無數(shù)細小的火星,消散在空中。
“快退后!”張凱潮大喝一聲,劍指蒼穹,眼中陰陽雙魚圖案飛速流轉(zhuǎn)。緊接著,十二枚幻星在他身后緩緩浮現(xiàn),排列組合成一個如同渾天儀般復(fù)雜而神秘的星圖。“乾三連,坤六斷——開!”隨著他的一聲暴喝,地面上突然升起一個巨大的陰陽太極陣,散發(fā)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將那只巨大的沙蟲困在了陣眼之中。許年也及時施展出了水幕天華,一道巨大的水幕從天而降,然而,當(dāng)水幕接觸到沙蟲那堅硬的甲殼時,卻瞬間汽化,化作了一層濃濃的霧氣,彌漫在整個戰(zhàn)場之上。
“是亡靈甲殼!”周深急忙翻動手中的河圖洛書,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這些怪物竟然吞食過修士!”
就在眾人驚愕之際,楊雨婷的葬面突然發(fā)出一聲宛如龍吟般的聲響,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懸浮了起來,青銅面具與金字塔之間產(chǎn)生了強烈的共鳴。與此同時,黑曜石表面的那些蜂窩狀孔洞同時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光束,在夜空中交織成了一幅巨大的北斗七星圖案。當(dāng)搖光星位亮起的那一瞬間,整片沙漠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地翻轉(zhuǎn),眾人只覺天旋地轉(zhuǎn),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得一片模糊。
開羅博物館·同一時刻
李勇的拳頭停在防彈玻璃前三寸之處,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與警惕。展柜中的《亡靈黑經(jīng)》殘頁突然無風(fēng)自動,那泛黃的紙莎草紙上,用朱砂繪制的河圖紋樣竟然開始緩緩滲出鮮血,散發(fā)著詭異而恐怖的氣息。
“警報解除。”耳機里傳來劉雅那略帶緊張的加密通訊聲,“但有個壞消息——所有展區(qū)的木乃伊都不見了。”
話音剛落,陳列室里的溫度驟然下降,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寒意從地底深處彌漫開來。青銅展柜的表面瞬間凝結(jié)出一層薄薄的冰霜。李勇在玻璃的倒影中,驚恐地看到十二具纏著金線裹尸布的木乃伊正從四面墻壁中緩緩滲出,他們的動作僵硬而緩慢,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恐怖。這些木乃伊手中的青銅權(quán)杖頂端,鑲嵌著的靈玉與七星巖鎮(zhèn)水獸身上的靈玉如出一轍,散發(fā)著神秘而危險的光芒。
“是婆羅門教的曼陀羅印!”劉雅的苗銀耳墜突然炸裂開來,化作無數(shù)銀色的碎片,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個銀色的結(jié)界,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小心降頭師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玻璃便轟然炸裂,碎片四散飛濺。裹尸布上的圣書體符文亮起了刺眼的血光,仿佛有一股邪惡的力量正在覺醒。李勇剛要施展炎龍術(shù),卻發(fā)現(xiàn)炎龍還未成型就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掐滅。他驚覺胸口的護心鏡正在發(fā)燙,那是去年在三星堆找到的青銅神樹殘片,此刻正散發(fā)著熾熱的溫度。
金字塔內(nèi)部·異變瞬間
張凱潮在墜落的過程中,迅速揮劍刺入巖壁,劍刃與黑曜石劇烈摩擦,迸濺出一道道紫色的火花。當(dāng)他們終于穩(wěn)住身形時,卻發(fā)現(xiàn)墜入了一個完全倒置的世界:原本的天花板變成了地面,青銅燈臺倒懸在空中燃燒,發(fā)出搖曳的光芒;壁畫上的法老仿佛時光倒流一般,在倒著行走,動作詭異而扭曲。
“重力場已經(jīng)被徹底扭曲了。”余涵的冰羽懸浮在半空之中,緩緩凝結(jié)成一個指南針的形狀,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困惑。“在這里,每走十步,重力的方向就會發(fā)生改變。”
楊雨婷突然按住心口,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的葬面與墻壁產(chǎn)生了強烈的共鳴,緊接著,黑曜石開始變得透明起來,露出了內(nèi)部那蜂窩狀的結(jié)構(gòu)。每一個六邊形的孔洞里都封存著一具修士的尸骸,他們的丹田處插著一根根青銅籌簽,整齊地排列著,組成了一個龐大而復(fù)雜的計算陣列,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有人竟然在用修士的精血推演星軌!”周深手中的洛書瘋狂地翻頁,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震驚。“這些金字塔根本不是死物,它們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座建筑突然劇烈震顫起來,遠處傳來巨石相互摩擦的沉悶轟鳴,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怒吼。眾人腳下的“地面”開始緩緩傾斜,緊接著,數(shù)以萬計的圣甲蟲從那些孔洞中洶涌而出,它們的甲殼上刻滿了微縮的河圖紋樣,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張凱潮的劍尖亮起一道耀眼的星芒,他大喝一聲:“列陣!這些甲蟲在……”
然而,他的聲音瞬間被突如其來的梵唱所淹沒。七座金字塔同時亮起,光芒沖天而起,在夜空中投射出一個巨大的阿努比斯虛影。阿努比斯神像手中的黃金天平開始緩緩傾斜,代表瑪特真理的羽毛緩緩墜入黑暗之中,而另一端的圣甲蟲則正在緩緩孵化,一股邪惡而強大的氣息彌漫開來,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