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燈火通明的操場，舞臺中央區域是六位校領導最佳觀看席位。

后方拍攝小哥坐在儀器上，上下浮動保持錄制最穩。

其他位置由各班老師領導在規劃區域入座。

舞臺上白光很有節奏關停，背后影墻也浮現出“歡度跨年晩會”男女搭配組合登場。

站在一起好似人們口中常說的金童玉女，兩人手拿話筒，很有默契，你一言我一句調動現場氣氛。

“我宣布晚會正式開始。”

“由我們演員系帶來的小品之作，大家熱情歡迎。”

底下響起papa鼓掌聲。

這場活動晚會，會持續三個小時，手機滿格電的陳塵絲毫不慌張，按班級分化坐不能和陳思瑤共同觀看，倒有點小遺憾。

“讓你走一手，我不信你十二張牌能秒我?”陳塵正玩著斗地主棋牌游戲，臺上表演沒興趣看。

“這波烏鴉帶翅膀，天秀。”他看著賬戶豆子瞬間消失，提示充值消費，頓時不香了。

“陳哥快看下場冰女神節目了。”胖子豬哥樣，拉扯著一邊的陳塵。

所幸沒豆了，陳塵瞟了眼時間，不知不覺都11點多了，室外天氣凍人，望向舞臺上的表演者。

“女神我愛你。”

“女神最漂亮。”

“女神永遠滴神。”

好家伙，底下狂熱粉發出的音貝比那四臺擴音器還響。

慕容雪衣著單薄的雪白禮服，先是淺淺彎腰回應大家的喜愛，“今天由我給大家演唱最近流行歌曲，泡沫。”

背景墻很人性化，顯示出泡沫畫面搭配歌曲。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悅耳歌喉剛開腔，男生尖叫鼓舞，胖子更過分，站起身，手掌拍著嘴唇發出“咕咕咕”的怪聲。

對比原唱有七分相似，主要情感沒體現出來，有點照念的感覺。

“陳哥，陳哥，冰女神的身材骨骼堪比完美，跟日漫麻衣學姐差不多了。”胖子眼中閃爍著小星星，賣力揮動手中銀光棒。

陳塵看見旁邊的胖子，今天專程調換了位置，就怕出意外。

結果這廝不知臉皮，擠在中間，那體積硬生生把同學擠走了。

“陳哥，陳哥，求求你了，把學姐的微聊給我嗎。”

那圓潤的盆臉都要貼到陳塵臉上，用手掌往后撐，這男人撒起嬌要了他的老命，拒絕道：“自己去要，沒經過別人同意給別人信息很不禮貌。”

“好吧。”

正唱在中間起勁部分，那夸張排隊上舞臺送花就離譜。

“陳哥，實在抱歉，原本買的花是為你送的，但實在難頂。”胖子不知從哪掏出鮮花，屁顛兒跑向后臺，準備在她演唱完后再上臺。

看有機會要到對方微聊不。

“陳塵，你還在這坐著，下場該你上臺演唱了。”黃芙蓉小跑過來，氣喘吁吁拿著排表名單。

不由分說拉著他跑向后臺處。

調音師正用筆記本調整音樂背景，輸入歌單發現暫無此歌，疑惑轉身詢問道：“同學，你這首歌是原創的？數據庫沒有能匹對的調音。”

陳塵臉不紅心不跳，“是的老師，歌曲是我原創的，背影音樂就用傷感中帶點激勵的。”

他也上前在電腦前筆畫，哪該歌詞用哪部分炫音。

旁邊站著的黃芙蓉臉色赤紅，捂著嘴巴盡量不出聲，打擾這和諧一幕。

“同學你挺有天賦，可以轉科到音樂系。”

被指手指腳的老師也不生氣，反而起了惜才之心。

“老師我就這點三腳貓功夫，上不得臺面。”陳塵也不是托大，這歌聽熟了自然清楚基礎音高音落點。

“美麗的泡沫，雖然一剎花火。”

“讓我們大家一起來唱好嗎。”

整個操場淪陷在泡沫的海洋中。

曲落，鼓掌聲連綿不絕，主持人上臺大屏幕也顯示出二維碼，“同學們請掃描右上方二維碼，給慕同學打出你想要的分數。”

這是為了讓同學更有參與敢，特設置分數前三名有獎勵。

慕容雪也轉身盯向屏幕，分數直線上升到92分停止不動。

“誰這么沒眼光。”

“絕B是耳聾患者。”

下臺的慕容雪與正要上臺的陳塵擦肩而過，一方是人滿為患，一方是孤身前往舞臺。

“下面是我們最后一位金融系代表者，全場唯一的匿名者上臺。”

陳塵深呼吸了口氣，帶上包內的小丑面具，接過主持人的話筒。

“我帶來的是原創歌曲，假如我年少有為不自卑，希望大家喜歡。”

“金融系編的歌曲，不是開玩笑吧。”

“我知道，應該是割韭菜，割韭菜，割完韭菜要長出來。”

燈光灰暗，集聚陳塵身上，看向底下屈黑一片，緩慢閉上雙目，那顆躁動的心臟變的平穩。

這一刻他是光圈中的主角。

“電視一直閃。”

“聯絡方式都還沒刪。”

“你待我的好。”

“我卻錯手毀掉。”

陳塵已經進入無我的境界，臺下沒有觀眾，只有和他容貌相似，且自卑膽小的另一個他。

磁性嗓音，讓底下鴉卻無聲，側耳傾聽，懂事的人已經開始錄相。

“假如我年少有為不自卑。”

“懂得什么是珍貴。”

“那些美夢。”

“沒給你，我一生有愧。”

境界如脆弱的玻璃四分五裂，陳塵再次睜眼明亮有自信，踏過心檻。

引的底下男生共鳴感十足，仿佛想起了初戀，那羞澀只會躲藏在暗處的男娃，始終不敢上前表白。

各自抺著眼眶中的淚花，很有默契打開手機燈光在風中揺擺。

星星燈火可以燎原，何況這二千來號的燈光亮成一片。

“咳咳，注意影響。”副校長提醒著旁邊的校長，哭泣不成聲哪有風范。

校長站起身來激動吼道：“男人至死是少年，萬歲。”

“萬歲！”

咚～！

校內大擺鐘發出清脆聲響，提前備好的煙花直竄云霄。

“祝我年少有為。”曲落，陳塵張開雙手仿佛成長為巨人。

“大佬再來一遍。”

“神曲，高手在人間。”

“再來一遍。”

“聲帶有的卡著了，在這最后說一句，我們至少現在年輕，有夢想就勇敢去追逐，不要害怕失敗。”

這話不知道今晚給周邊旅店添加了多少業績。

“講的好，我悟了大師。”

慕容雪盯著臺前小丑，好奇他的身份，結果面前半跪著幾十號少年，邀她做自己女友。

陳塵在臺上微笑道：“孺子可教也。”

別怕失敗，表白就完事了，可眼光瞟向陳思瑤，光明正大給自己帶綠帽可還行，都膽大包天在求愛。

陳塵臉色鐵青，不知道這波屬不屬于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激動之下一半面具脫落掉地。

混亂中的人群，突然被舞臺吸引過去，能寫唱出的真實身份更讓人好奇。

“我丟，啥質量?”手忙腳亂捂住半張臉，小丑整張脫落，陳塵雙手捂臉，匆忙往臺下逃竄。

“姐妹們，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