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昆侖宮出來,姬茹燕就是一臉的魂不守舍。
站在公公旁邊等轎子,她的腦子飛速運轉,總覺得很多地方說不通,但又不知道具體到底哪里不對勁。
越想越亂,干脆破罐子破摔,轉頭再次畢恭畢敬的說:“今日真是勞煩公公親自跑一趟了。”
“哪里哪里,今后皇妃還要執掌后宮。”
“啊?”
“我的意思是,皇妃日后還要和皇上共同生活,老奴日日都陪同皇上,今后還要請皇妃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
錢文初因為內心過于興奮,把真心話都說出來了,差點想扇自己兩下,好在姬茹燕現在估計是被自己說的話搞得糊涂了,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啊,公公言重了,這是我應該的,倒是還望公公能在皇上身邊多為臣女多說幾句好話。”
就這樣寒暄了幾句,昆侖宮的大門也開了,馬夫駕著馬車停在了門口,看來是不用坐轎子回去了,姬茹燕上車前不忘跟錢公公套話:“敢問公公,今日是臣女大婚之日,怎么還未見到皇上?”
錢文初心虛了,但表情管理依舊看不出他任何心思,所以姬茹燕光從他一舉一動著實看不出什么破綻。
“啊...皇上今日在教書先生那里,可能到傍晚吧。”
“可是...今日是大婚啊...”姬茹燕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公公一句。
錢文初想著接下來怎么回答的時候,正巧遠處辛少磊辛大人的馬車也到了。
辛少磊一見錢文初差點就露餡,正欲開口,姬茹燕看向辛少磊這邊,錢文初馬上跟辛少磊打了個手勢,背著姬茹燕皺著眉搖搖頭使勁朝辛少磊擺擺手。
辛少磊瞬間就領悟了,一雙瞇瞇眼笑得合成一條縫,嘴角扯出職業假笑,抬起雙手跟兩位打招呼:“見過公公,皇妃,臣來遲,還望皇妃贖罪。”
錢文初滿意的點點頭:“辛大人言重了,辛大人公務繁忙。”
進了馬車,姬茹燕仍然是一頭霧水,撩開車簾,本想偷看一下這公公和辛大人,卻看見兩位正含著笑站在那,仿佛目送她遠去,她也只好職業的笑著打完招呼,放下簾子。
姬茹燕前腳剛走,辛少磊后腳就差下跪道歉了,言辭極其懇切:“文初,我錯了。”
“錯哪了?”錢文初抿著茶,坐在辛大人辦公的主位上,變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
“文初,我今日是真的抽不開身替你周旋,你安排我那件事,碰到麻煩了。”
“講。”
“那左海明的兒子,會武功,被他跑了。”辛少磊說這話時咬牙切齒,恨自己無能。
“之前的調查如何會出紕漏?”錢文初頭都沒抬,但已經面如冰霜。
“...派出去的探子被收買了。”
“好,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查出被收買的是誰,這件事必須給我解決干凈。”
“是。”辛少磊恭恭敬敬,回應的干脆。
霎時間,錢文初的神情又恢復了常態。
“今日我大婚,我不允許有其他因素的干擾,你懂嗎?”
“我知道,可是皇后那邊...”
“我會擺平她。”
“還有...”錢文初想想還是多囑咐了一句。
“給我把張閔閔支走,不要讓她壞我好事。”
“那,我給她隨便安排個差事?”
“隨你,有什么事要及時親自同我匯報。”
“是。”
錢文初走后,辛少磊額頭那滴汗才慢慢的滴下來,他用袖子輕輕擦拭掉,心里五味雜陳:這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終究還是長大了,如若自己不是他兄弟,現在是否已經成為一具白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