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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收徒

“那行吧,我去把大哥請來!”洪婆婆打斷他,扭頭就走。

“???這點小事用不著驚動大伯吧?”

洪家主嚇了一跳!

一般只有極其重大事件才會把大伯請出來拿主意,比如家主位置的退繼,家族祭典,家族生死存亡等等!

只是收個弟子而已,有些小題大做了。

“有必要,順便和大哥提提關于家主平時不務正業,偷懶?;氖虑?。”

洪婆婆腳步不停,走得卻不快。

“我洪川豐以家主的名義宣布,即刻起,那孩子就是您老的徒弟了?!?

此時此刻,洪家主的表情嚴肅而莊重,眼神無比堅定,大有誰敢反對就跟誰拼命的架勢。

“謝過家主!”洪婆婆轉過身來點頭行禮,老臉綻放出明媚笑容,整個人仿佛都年輕了許多。

看著她老人家遠去的背影,洪家主抹了把額頭汗水重新坐下,伸出手指輕輕敲打桌面,陷入沉思。

竟然會被三姑看中!這孩子或許真的能夠給洪家帶來驚喜也說不定。

等洪婆婆回到住處,洪旗已經趴在地上睡著了,腦袋下面墊著一塊木枕,應該是小馨兒給他放的,但小姑娘此時已經離去。

沒有叫醒他,洪婆婆輕輕在他的脊柱上拍了一掌,癱軟的身體自動緩緩復原,洪旗舒服地悶哼出聲,換了個姿勢睡得更加香甜,哈喇子流了一地。

不再理會,老婦人牽著洪福來到演武場,在正式訓練前,她需要先了解一下小家伙的身體狀況!

日上竿頭,正是最佳訓練時間,演武場上已經有不少弟子在頂著烈日修煉,其中就有洪旗的忠實小弟——方濤。

他此刻正在和一位魁梧的女子切磋。

倆人打得十分慘烈,拳拳到肉,各自帶傷,但看起來方濤的傷勢更重些,似乎并未占到便宜。

洪??吹门d起,蠢蠢欲動,好在他的小手被洪婆婆緊緊握著,沒能讓他沖上去指點二人一番。

“不用心急,等你學武有成,擊敗他們不是難事!”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老人的話,小家伙漸漸安靜下來,但他的目光一直鎖定在那個方向不肯挪開。

洪婆婆也不心急,耐心等待方濤被女漢子打趴下,結束戰斗,才把洪福拉去一處空地。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是長了一棵棗樹,樹上結滿了青紅相間的飽滿木棗,看起來十分可口。

基礎測試很簡單,總共三項——力量、速度和反應。至于天姿和悟性什么的,那是后話,先前也已經多少看出小家伙的不凡,應該不成問題。

測試雖然簡單但如何進行測試卻是一個不小的難題,因為小洪福不會人言,無法溝通。

但這還難不倒一位經驗豐富的洪家長老。

言不能傳身卻可教!

只見洪婆婆來到棗樹前,輕輕一掌拍在粗大的枝干上。棗樹毫無動靜,甚至連樹葉都未顫動分毫,偏偏有一粒紅透的棗子落下,砸在洪福的腦袋上。

后者撓頭,撿起棗子聞了聞,張嘴咬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抬頭看了眼樹上滿滿當當的棗子,小洪福手腳并用,猴子般靈活地爬上棗樹,伸手就要抓上一把甜滋滋的木棗。

可突然腳下一空,人已經回到了地面,一旁洪婆婆正笑瞇瞇地看著他。

有些疑惑地撓了撓腦袋,洪福再次爬上樹梢,這次速度更快,可還是在伸手抓棗的瞬間回到地面。小家伙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往樹上爬去,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可每次都是在即將得手的時候被拉回地面。

多次嘗試之后,他終于發現是洪婆婆在搞鬼,于是停下身形蹲在地上直愣愣地盯著她。洪婆婆平靜地與他對視,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但她的心里卻是感慨萬千,小家伙的速度遠超預料,動作比猴子還要敏捷。

剛開始看到洪福傻傻地被棗子砸到,她心底涼了半截,這反應速度比普通人都不如,可接下來上樹的表現則讓她徹底放下心來,臉上笑容越發燦爛。

許久后,洪福依舊沒有動作,這讓洪婆婆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

測試只完成了速度這一項,還有反應和力量需要進行。

以為小家伙分了神,洪婆婆打算再次拍打樹干,提示他照做。可剛一伸手,小洪福猛地躥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往樹上爬去。

結果當然還是以失敗告終,洪婆婆不可能讓他以這種方式成功抓到棗子,她的目的是想讓洪福學著她的動作擊打樹干,以此來測試力量。不過,小家伙雖未領會到她的意思,但至少也說明他并不蠢笨。

又一掌輕描淡寫地拍在樹干上,一串熟透的紅棗準確地落在小洪福的懷里,被他囫圇吞棗,三兩口咽個干凈。

狼崽子見他一個人偷吃,急壞了,沖過來使勁往他懷里鉆,可什么也沒找到,急得嗷嗷叫喚。

興許是嫌它鬧騰,洪福起身走到棗樹前,這次他沒再往樹上爬,而是回頭看了眼洪婆婆,然后學著她的樣子,輕輕一掌拍在樹干上。

棗樹紋絲不動,棗子們也一樣!

他仰頭等了半天也沒見到有哪顆棗子賞臉砸在他腦門上,不禁納悶撓頭。

洪婆婆耐心觀望,既不指點也不幫忙,倒是小狼崽子按耐不住,一個沖刺撞了上去。

棗樹依舊沒有反應,畢竟還是個崽子,體型小也沒什么力道,倒是撞疼了腦殼,夾著尾巴委屈嗚咽。

洪福再次看了眼洪婆婆,突然抬起雙手用力拍在樹干上。

樹枝搖晃,樹葉顫抖,棗子們依舊死死拽著枝條不肯撒手。

見有效果,小家伙突然跑出老遠,學著狼崽的動作,借著沖刺的勢頭,狠狠撞在樹上。

這一次,樹身都在顫抖,棗子們如暴雨般噼里啪啦地落下。

狼崽子興奮地原地打轉,歡呼雀躍,奈何嘴巴太笨,幾次張嘴都沒能接住一顆,反被砸地睜不開眼睛,直甩腦袋。倒是洪福雙手翻飛,一顆接一顆往懷里塞,很快就抱了個滿懷。

從地上叼起一粒咬了兩口,小狼崽郁悶地發現這些圓滾滾的小果子并不符合它的胃口。可當洪福把棗子丟向它的時候,還是屁顛屁顛地張嘴接住,咬碎了再吐出來,嘗個甜味兒,走個過場。

洪婆婆收回手掌,心滿意足。

剛才的表現來看,洪福的力量和反應都是優上,是個習武的好苗子。當然,最后落棗是她暗中出手,孩子畢竟還小,撼動棗樹已然不易,足夠證明他不俗的氣力,要想震落果實,可不是單純蠻力能夠做到的!

這時,臟辮老人走近,站到洪婆婆身后疑惑問道:“這娃娃不是交給洪旗那小子了嗎?”

“洪家武學成百上千,偏偏賞賜旗兒最不擅長的擒拿系分筋錯骨,還給他三個月的時間限制。”

洪婆婆冷笑。

洪旗本是剛猛的路子,完全沒有必要學什么擒拿技,可家主偏偏送他分筋錯骨,其實別有用心。

在云州乃至整個箐國,擒拿這一塊,洪婆婆自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而家主如此安排,就是為了讓洪旗借著習武的名義找她老人家幫忙。當然,洪婆婆完全可以給他一本秘籍,撒手不管??珊榧抑饕卜懒诉@一手,用三個月的時間來變相地逼迫她言傳身教。

有高人指點和自學完全是兩碼事。自學容易走彎路,別說三個月,一年能入門都算是天賦異稟,但有洪婆婆這位擒拿系宗師指點,就算是傻子,三個月也足夠入門。

這還只是表面意思,洪家主真正的用意其實是想以傳授武學的名義讓洪婆婆替洪旗這個榆木腦袋帶孩子!

洪婆婆也看出來了,真要讓那傻小子帶娃,娃會不會被養廢不好說,但他絕對會先把自己給搞瘋。

“哈哈哈~川豐那小子,該打!”

話雖然這么說,老人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幸災樂禍。

洪婆婆冷冷瞥了他的臟辮一眼,后者縮了縮脖子,趕忙岔開話題,看向小洪福問道:“這小娃娃的武學天賦如何?”

“不如何!”

洪婆婆面無表情,眼中帶著一絲警惕。

“也好,把他健健康康養大成人,日后交給他一份家族產業打理,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也是福氣?!?

洪相摸著下巴,已經為小家伙的未來做好了粗略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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