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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匈奴滅

漢軍陣前,霍去病一馬當先,長槍遙指。

李墨站在高臺上,握著鼓槌狠狠砸下,鼓聲如雷。

蔡琰紅衣起舞,唱響《馬塌燕然》。

批鐵甲兮,挎長刀。

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

鏗鏘的柔美,泣血的壯烈,歌聲飄向漢軍陣前。

千余漢兒齊回頭,望向那高臺上翩翩起舞的倩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女兒、母親......

送兒從軍,替夫披甲,盼爹爹早歸。

鮮紅如血的‘漢’旗前移,千余漢兒低頭拭去眼中的淚,藏起心中柔情,再抬頭,只剩決然。

有我無敵。

伴隨著鼓點,千余漢兒咆哮出胸中的豪邁,追隨那鮮紅的旗幟,追隨著那旗幟下的身影,一往無前,讓天地都為之失色。

歌聲、咆哮聲、鼓點聲、馬蹄聲無一不牽引著心跳,鼓動著脈搏,讓人血脈僨張,心臟好似要破開胸膛。

擂鼓,擂鼓,擂鼓......

千余漢兒,如同一柄藏鋒已久的利劍,一朝出鞘,便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洲。

列陣的匈奴軍陣,竟然被那蓬勃而出的氣勢所震懾,喚醒了血脈中的恐懼,回想起那被漢軍支配的噩夢,陣中起了騷亂。

“穩住,穩住,穩住......”

“漢軍只有千余騎,我們有五萬大軍,只要一個沖鋒,就能將漢軍塌成肉泥。”

“踩死他們!”

“踩死他們!”

“踩死他們!”

......

各部貴族頭人,一番安撫疏導,大軍穩定下來,開始沖鋒。

不過此時漢軍的馬速已經提升到了巔峰,而剩下的距離,已經不足以匈奴騎兵完全跑起來了。

更重要的是,呼廚泉倉促上位,倉促迎敵,還沒建立起有效指揮體系,沒有上下一心。

各部貴族有的帶兵迎上了漢軍,有的駐足觀望。

見有人沒有帶兵進攻,沖上去的心里也打起了小九九。

一時間原本還算齊整的匈奴軍陣,就像一群放飛的鴨子,各部之間完全沒有協同。

而霍去病最擅長的就是,騎兵機動,迂回、穿插。

千余漢兒在霍去病的帶領下,憑借豐富的作戰經驗和超乎尋常的敏銳洞察,如同庖丁解牛一般,總能在軍陣中準確找到匈奴的薄弱點。

血腥的殺戮,居然卻有種藝術般的美感。

從高空俯瞰,就會發現,霍去病雖然帶兵忽左忽右,時而前進,時而后退,但他的沖鋒路線一直鎖定著呼廚泉所在的單于軍旗大纛。

整個過程中,不管呼廚泉如何變換位置,總會被霍去病以那非人的戰場敏銳直覺再次鎖定,而且距離還在被不斷的拉進。

看著那鮮紅的漢旗,不斷的沖破一道道封鎖阻擊,呼廚泉慌了,他害怕了。

霍去病一槍挑飛一個攔截的匈奴大將,視線再無阻礙,一眼看到了大纛下的呼廚泉。

陽光下,霍去病嘴角微翹,長槍遙指。

落在呼廚泉的眼中,就像被一個浴血的死神所注視。

不,不是一個,是一群。

這一指,嚇破了呼廚泉最后的堅強,轉身就跑。

可是已經被死神鎖定的獵物,豈有生還的可能。

霍去病棄槍,取下背上的大黃弩,腳蹬上弦,調整呼吸,和起伏的馬背融為一體。

那一瞬間,霍去病的眼中只剩下慌亂奔逃的呼廚泉。

扳機扣下,弩箭破空,穿透了呼廚泉的咽喉,射斷了他身后的軍旗大纛。

嘈雜的戰場上為之一靜,那倒下的軍旗大纛,恍若壓在匈奴人身上最后的稻草,紛紛脫離戰場,四散奔逃。

夕陽西下,如血的殘陽,照映著戰場。

殘肢斷箭,肅殺,而又凄涼。

尸骸遍布,血染大地。

這是我們的土地,鮮血澆灌過的土地,不能割舍的土地。

李墨有氣無力的癱坐在高臺上,望著天空盤旋的禿鷲,靈魂和身體都空空如也。

蔡琰望著夕陽,沙啞的嗓音輕哼著古老的《招魂》歌謠,呼喚亡者歸來。

“魂兮歸來......”

霍去病策馬而來,抓起李墨直奔戰場。

“救人。”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慘烈!

無比的慘烈!

匈奴王庭已經人去樓空,霍去病在王庭親自動手刻字、立碑,將亡者下葬。

還活著的漢軍四面出擊,解救漢人,追殺匈奴。

源源不斷的匈奴首級被送到王庭,筑京觀以為墳塋。

望著眼前連綿的墳塋,霍去病低聲道:“允諾你們的,我做到了,我要走了,以后估計也沒機會來看你們了,都沒能和你們一起喝一杯,這杯酒,我敬兄弟們。”

霍去病借著喝酒的動作,拭去眼中的淚。

將軍淚,英雄血。

誰言男兒不哭,只是沒到傷心處罷了。

霍去病轉身,看著那些幸存的將士:“我要走了,守護好這里,這是我們血染的土地。”

“將軍,我等誓死相隨。”

霍去病不知道說些什么,只好下令道:“這是命令,服從。”

眾人右手捶胸,齊聲唱諾:“遵將軍令。”

批鐵甲兮,挎長刀。

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

送別的戰歌聲中,只留背影老長老長。

一路沉寂,連著幾天,誰都沒有說話的心情。

夜間宿營,蔡琰接過李墨烤好的野雞腿,開口道:“再往前走就要入關中了,我們這是要去長安嗎?”

李墨點了點頭道:“我們是要去長安。”

蔡琰高興道:“去了長安住我家吧,你們覆滅了匈奴王庭,又救了我,我讓父親上表為你們請功?”

看著蔡琰一臉的小雀躍,李墨詫異道:“你不知道嗎?”

蔡琰茫然道:“知道什么?”

李墨砸吧了下嘴,還是開口道:“司徒王允設計誅殺董卓,你父親蔡邕在席間為董卓嘆息,被王允下獄,以然死在了獄中。”

“什么?”

“你真不知道?”

蔡琰搖了搖頭道:“亡夫病逝,妾身便在家中守節,不問外事。”

“節哀。”

李墨發現蔡琰提起衛仲道的時候,沒有任何我悲泣,后世有一個說法,蔡琰嫁給衛仲道是為了沖喜,而且有傳言說衛仲道不能人道。

這幾天生死逃亡沒仔細看,現在仔細一瞧,蔡琰居然真的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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