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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長留

  • 汝為山海過客
  • 茳晨
  • 3004字
  • 2022-04-21 21:24:14

“你說什么!白槎不是已經死了嗎!司命!”

天帝眉頭緊皺,思考著如今的局面。

“回陛下,白槎神君的星宿確實復明,而且……比之前更甚。”

司命握緊了手中的冊子,將身子伏的極地,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上面的人。

“神君!她親口說了自己是叛神!還毀了本座的法旨,真是反了!”

天帝甩著袖子在原地踱步,喘息粗重的模樣,看來是氣急了。

“朔羽,將臣如何了?”

“他已集結了魔都眾部,想來不日便會攻打天界。”

朔羽的聲音帶了慚愧,他奉命捉拿將臣兩百年,不但沒復命,還被他在眼皮底下結成了一支魔族大軍,這對他來說,是最大的羞辱。

“將臣、夫諸、又來了一個白槎!果然是串通一氣,意圖顛覆三界!”

“陛下息怒,事情或許還有轉還的余地。”

白帝恭敬一拜,他的淡定與天帝的暴怒仿佛兩個極端。

“怎么說?”

天帝側眼望去,白帝尊敬的彎著腰,臉上也是溫和的笑。

“白槎自愿鎮壓了將臣上億年,這世間也唯有她能再次收復將臣。倘若能招降,對我們全無壞處。”

“她好不容易擺脫封印,怎么可能甘愿?”

天帝語氣不佳,白帝的話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很難。

“因果循環,促使她沖破封印的人自然也是讓她甘愿獻祭的人。”

白帝不在意天帝逐漸煩躁的語氣,依舊平靜的遞話。

“白帝的意思是,放過夫諸?”

“若是您相信,此事就交給在下吧。”

白帝再次朝天帝一拜,端的就是他一定會答應的態度。

“如此,就有勞白帝了。”

天帝盯著白帝的身形,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話放了出去,白帝卻遲遲沒有動靜,他還是每日悠閑的在長留山飲茶打坐,只是讓人打開了長留山門,仿佛絲毫不在意魔界會進犯。

白槎在妖界飄蕩了幾日,她一直在等天界來人,只是蹊蹺,那口氣天帝竟也忍得下去?

還是將臣逼得太緊,天界疲于應付自己?

不管怎么說,這樣無所事事實在是無聊,打定主意,白槎心里有了目的地。

她到長留山的時候,山門大開,就像是在特意迎接自己。

白槎也沒有自戀到那種地步,她只是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看了一圈之后發現沒有異象,又嘲笑自己大驚小怪。

也是,她都已經游離在三界之外了,再慘還能如何!

白槎整理心情,入山,在一棵千年松柏下見到了飄然出塵的白帝。

他一身素衣長袍,安靜的坐在樹下品茗,見到她來毫不意外,朝著對面的座位伸手,白槎落座。

“許久不見。”

白帝給白槎看了一杯茶,白槎雙手接了下來。

“我以為再沒有機會能與天界之人這樣心平氣和同坐。”

白槎手指敲著茶杯,話里帶著自嘲。

“十幾億年,再重的罪也該贖清了,說到底還是天界對你不起。”

白帝盯著白槎的動作,斂眉輕嘆了口氣。

“奉女媧大人法旨,我亦是自愿鎮壓將臣,與天界無關,沒有對不起一說。”

感覺指尖的溫度差不多,白槎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多了幾分決絕。

“但看你這樣子,還是不平?”

白帝端起茶壺想給白槎續,被攔了下來。

“我今日來只是問一句,天界明知將臣出來會成禍端,為什么在混元石失竊之后袖手旁觀,由得郁北和郁壘胡來?”

白槎手掌蓋在杯口,看他的眼神里滿是探究和懷疑。

“為什么略過夫諸?”

白帝毫不在意白槎極具侵略性的視線,撥開她的手,熱茶入杯。

他的動作周全有禮,絲毫不見冒犯,就像他的話,聽起來像在閑聊。

“夫諸?我并不認為他和這件事有關系。”

白槎收回手,輕聳肩頭,一臉認真的明知故問。

“他誘你動情,引得封印動蕩,又造出郁北,險些毀滅人間。天帝早都言明,他才是這一切的元兇。”

白帝的語氣嚴肅了幾分,臉上的表情也不再輕松。

“您覺得呢?”

話說到這,白槎反倒像是松了口氣,她一手撐著下巴,眼神飄在四周。

“說到底還是天界管轄不利。”

聽到這話白槎徹底笑了出來,她再次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眼神卻一直留在白帝身上。

“天界管轄不力,天界對我不起。您今日字字句句針對的,倒是有趣。”

白槎手敲著桌子,一聲一聲的訴訟仿佛要撕開白帝的偽裝。

“事實如此,由不得我說情。”

白帝將白槎的嘲諷和憤怒照單全收,輕飄飄就認了罪。

“您說的天界,可包括您?”

“我與天界本就是一體。”

“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是你放任將臣出世,也是你一手促成了如今的局面?”

白槎極重的吐氣,話里帶了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雖為一帝,卻插手不得天界之事,將臣一事確實與我無關。”

白帝沒有多想便否認了,白槎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冰涼,她穩了許久的心緒,輕易被打亂。

“如今的天帝是帝俊大帝的后人,他未曾參與過洪荒大戰,所以在混元石被竊、衡山封印動蕩時袖手旁觀我或許可以找出理由。”

“但是白帝,當年女媧大神攜五神施印時你就在旁邊,怎么可能不知道此事的后果!”

“你錯了。”

白帝端起茶杯放在鼻下細細嗅著,享受的姿態仿佛白槎說的事與他無關。

“是你沒有指使木神句芒開化郁北,還是不曾眼睜睜看著天界行至今日?”

白槎握緊了戰栗的左手,屏息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我從不曾利用過你們,對于天界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

話至此也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白帝起身,理了理衣袖,對著白槎溫和一笑,然后離開。

“我該做什么!”

她為什么會出現,又為了什么出現?白槎現在腦子亂的不行。

“做你想做的事,你不是一直如此嗎?”

白帝的話順著風遞過來,白槎稍顯詫異抬眼,若有所思的盯著他他許久,終究離開。

找到將臣并不麻煩,尤其他還一直覺得與自己有羈絆,白槎站在他面前,拿過將臣手里的酒杯一飲而盡,兩人的視線焦灼在對方身上,許久皆是一笑。

本是同根生,何來相煎一說。

“你說有辦法將白槎策反,可是如今呢!她卻出現在了魔軍的陣前,白帝!你該當何罪!”

天帝一氣之下掀翻了桌子,站在大殿上的人一時無人敢說話。

“臣甘愿受罰。”

白帝還是那副坦然的模樣,將一切罪責悉數全收。

“傳我命令,自即日起,白帝幽禁長留山。什么時候魔軍退了,你便什么時候再出來。”

“是。”

白帝行完禮便自己走了出去,難為他身后奉令來押解他的神將,怯怯不安的跟在她身后,一副為難的模樣。

“臣愿領軍與魔軍決一死戰!”

玄冥為了解白帝之困,下跪請命。

“還有嗎?”

天帝視線掃過玄冥,落在了他身后那群人身上。

當時衡山震蕩,他提出派人下去平息,就是這幫人一口一個天規戒律、仙魔有別,令天界白白遺失了大好時機。

如今危機迫在眉睫,他們倒是都噤聲,一群趨利避害的東西!

“或許可以啟用夫諸?”

句芒站在玄冥身邊,彎腰行禮,看起來恭敬的很。

“夫諸乃是叛神!啟用他豈不是平白讓人看我天界的笑話!”

句芒話剛落,就有人站出來反對。被反駁的句芒低著頭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諷刺一笑,準備回擊。

“天界已然危在旦夕,何來笑話一說,不用夫諸,難不成蓐收大人親自上?”

“句芒,你休要胡攪蠻纏!我們現在說的是夫諸,與御魔之事無關,難不成除了一個夫諸,我天界再找不出一個可抵御魔族之人!”

蓐收就是在挑釁,他夫諸再厲害,難不成抵得過天界的威嚴。

“天界比夫諸修為高深之人當然數不勝多,可是有他那份破釜沉舟的勇氣之人卻屈指可數。”

“夫諸為了困住將臣不惜修為聚散,可是我們卻連打破規則的決心都沒有,事實如此,諸位不覺心中有愧嗎!”

如果在鬼門坍塌之后,他們可以不顧規則入人間,將臣一定不會被放出來。所以走到今日這一步,夫諸只是推倒了引索,后果卻是大家一同釀造的。

“胡言亂語!你……”

蓐收被句芒氣的滿臉通紅,他還欲再說,卻被天帝打斷。

“夠了!句芒所言不無道理,若是你們當中能出一個愿與將臣同歸于盡之人,夫諸自然罪不可恕。若是沒有,那……”

天帝的視線在殿上之人轉了一圈,竟然沒有一人敢與他對視,心底頓覺彌漫悲涼,繼續說道。

“找回夫諸,命其將功贖罪。”

句芒欣喜抬頭,卻發現天帝那仿佛洞察一切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他連忙慌張的垂下視線,領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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