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的宿舍是單身規(guī)格,也就說明張老師還是單身,這樣就不會打攪到別人,也不會被別人打攪了。
剛進屋,張老師就去廚房張羅晚飯,除了顧小妹吃了晚飯,他們仨還沒吃呢。
趁著老師去廚房的時間,楊新取出黃紙,連續(xù)書寫了八張,才停下,然后,在顧小妹與廖明東,兩人的注視下,分別貼在屋子的八個方位上。
這才取出封印的玉墜,放在桌面上,緩緩將黃紙打開,拿出里面的玉墜,拿在燈光下,仔細觀察,這枚平安玉墜色澤很好,算是一塊極好的玉,在其翠綠色的玉體上,有一道淡淡的紅線。
“阿嚏”玉墜剛拿出一會,廖明東就開始打噴嚏,最后沒轍,他只得用紙將鼻孔堵上。
看著廖明東鼻孔上插著的長長紙卷,顧小妹與張老師同時掩嘴偷笑,屋內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楊新拿著玉墜仔細看了好一會后,將玉墜重新放回黃紙中,再次包裹起來。
顧小妹看著楊新將玉墜包裹好后,好奇地問道:“看出什么來了嗎?”
“嗯!等一會老師來了,再一道說吧!”楊新這陰陽眼可不是裝飾的,這點小東西難不到他。
張老師沒做飯,而是給他們煮面吃,順帶煮了顧小妹的份,四人吃完顧小妹搶著把碗刷了,張老師在顧小妹刷碗時,給三人泡茶。
等她們忙活完,回到圍桌旁坐下,楊新才開口問起張老師,這玉墜的來歷。
提及玉墜,張老師臉色變得悲傷起來,語帶哽咽地說道:“這塊平安玉墜,是我爺爺在老街的古玩街淘來的,他在得到這塊玉墜后不到一年,就病世了,這塊玉墜就到了我父親手里,誰知道不到一年,也因車禍意外過世,自從這枚玉墜出現(xiàn)在我們家,家里就從未平安過,我本想賣掉的,卻又有些舍不得,直到你提起不祥之物,我才醒悟過來,你說的是這枚玉墜。”
張老師所給的玉墜來歷太簡略,楊新根本無法追查玉墜的根源,看來這張老師知道的還沒有自己多。
楊新整理了一下思緒,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這枚玉墜,是盜墓者從墓穴中帶出來的。”
“啊!”楊新的話果然驚到了三人。
他卻不理會三人的表情,繼續(xù)說道:“而且,距今最少三百多年,這枚玉墜應該是含在死者嘴里的,盜墓者從死者的嘴里將它摳出來的,玉墜上的血絲并不是玉質與生俱來的,而是在死者口中,由死者的死氣孕育而出,所以,這枚玉墜,才附帶了濃重的邪氣。”
此刻三人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蒼蠅般,幾欲嘔出剛吃下的面,同時紛紛遠離桌上的玉墜。
張老師更是直接跑去了衛(wèi)生間,十來分鐘后,方才臉色蒼白地走回來,坐在遠處。
楊新沒想到他們會有這么大的反應,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說那么多了,直接將玉墜上的邪氣處理干凈完事。
他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施法,將玉墜上的邪氣完全清除,這玉墜就沒有問題了。”
張老師看著桌上的玉墜,一臉的嫌棄,看她表情,就算楊新將玉墜凈化了,她也不想要了。
顧小妹按照楊新的指示,取來一碗清水,放在桌面上。
楊新叮囑道:“準備濕毛巾,一會要用到。”
張老師急忙轉身去準備。
楊新再次將黃紙包打開,將玉墜放進了碗里,然后,取出黃紙,在上面書寫符文,寫完之后,以兩指夾著黃紙,一手掐印訣閉目念法訣,少傾,眼睛猛的睜開,斷喝一聲,“起!”
“嘭”的一聲輕響,黃紙自行燃起,楊新劍指一彈,黃紙帶作一道火線,直射碗中,按理說燃燒的紙張浸入水中,會熄滅,但這黃紙卻在水中繼續(xù)燃燒,直到全部燃為灰燼,沉入碗中。
按常識講,紙張燃燒后的殘渣,是不會溶解于水的,但這張黃紙的灰燼,卻在慢慢溶解,最后完全消失,一點都不剩,令張老師三人嘆為觀止。
楊新看著三人,淡淡的說道:“你們都捂住口鼻,這味道有點重,怕你們受不了。”
三人有點納悶,哪有什么味道啊,要說有問道,也是張老師家里的香味,哪有什么臭味啊。
廖明東還極力地吸了吸鼻子,“沒什么味道啊,這里的味道,就是張老師身上的香水味啊,挺好聞的。”
楊新也不多做解釋,轉身去將所有的窗戶都打開,簡簡單單地說道:“很快就有了。”
顧小妹對楊新最是信服,第一個拿起毛巾,打濕水,捂住口鼻,張老師將事先準備好的毛巾,遞給廖明東與楊新。
果然,在黃紙殘渣完全溶解后,清水便像架在火上加熱般,冒起了水泡。
廖明東好奇心真夠重的,放下手中毛巾,湊過頭去嗅了嗅,急忙捂住口鼻,掉頭就往衛(wèi)生間跑,跟著就聽見衛(wèi)生間內傳來嘔吐的聲音。
顧小妹與張老師慌忙將毛巾捂得更嚴實,退后幾步,遠離桌子,眼睛盯著那碗清水,清水不但冒泡,還變成了淡紅色,清水“咕嚕咕嚕”地冒了半小時的泡,才慢慢停下來。
當最后一個水泡消失,水面又變得平靜了,淡紅色的水又變回了清水,這時候廖明東才從衛(wèi)生間里面“爬”了出來,他連拉帶吐的弄了半小時,已經(jīng)手腳無力了,爬到客廳后,趴在地上不動了,最后冒了一句話,“我要死了!”便趴著不再動彈。
張老師與顧小妹,看著趴在地板上的廖明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顧小妹走過去蹲下身子,一手捂著毛巾,一手去戳廖明東,還好,沒真死,還有反應。
又過了五分鐘,楊新先將毛巾拿了下來,道:“其實這味不大,廖明東如果不是湊過去嗅,也不會如此,這味道出來后,很快就會消散。”
楊新不想對這邪氣多做解釋,他用法力加上符文的力量,將玉墜內的邪氣凈化,就會散發(fā)出邪氣,這些邪氣很快就會消散在空氣中,誰會想到,廖明東居然那么好奇呢。
楊新伸手將碗拿起,取出玉墜,放在桌面上,端著水來到廖明東身旁,拍拍廖明東,“來,喝點水,喝了就會好了。”
軟趴趴地趴在地上的廖明東聞言,急忙支起身體,接過碗去,“咕嚕咕嚕”幾口就將那碗水喝光了,又趴回地上。
顧小妹與張老師兩人對視一眼,不禁失笑,因為他倆仿佛看到了一種動物。
過了兩分鐘,楊新舉起毛巾放到嘴邊,再次說道:“捂住口鼻!”
顧小妹一直在留意楊新的動作,看到他舉起毛巾,她不用吩咐,已經(jīng)捂住口鼻。
“噗”坐在地上廖明東,放了一個又長又響的劈,放完之后,廖明東一臉享受地說道:“終于舒服了。”
張老師與顧小妹哭笑不得地看著廖明東,這丫放完屁后,居然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似乎真的已經(jīng)恢復了過來。
廖明東爬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捂住口鼻,甕聲甕氣地說道:“這什么味,怎么那么臭。”
顧小妹也甕聲甕氣地答道:“你放的屁。”
“不能,我放屁怎么可能那么臭,一定還是那碗里飄出來的味道。”說著,廖明東眼睛往桌上的空碗望去。
“咦!碗怎么空了?”看到桌上的碗是空的,廖明東疑惑地問道。
顧小妹繼續(xù)捂著毛巾說道:“玉墜在桌上,水被你喝了!”
廖明東一驚,放開手道:“什么?你說水被我喝了。”
顧小妹與張老師捂著口鼻,很認真地點點頭。
廖明東不可置信地指著空碗問楊新道:“老大,你剛剛給我喝的,不是這個水,對不對?”
楊新也放下毛巾,微笑著道:“那碗水里面全是我的法力,對你只會有益不會有害,你放心好了。”
“嘔!”廖明東聽完,臉色立馬變得很難看,又開始想嘔吐了。
“你剛才中了尸毒,喝了那碗法力水,你才能恢復,怎么,還不聽我的?”楊新并沒有故意作弄廖明東,每一次都是他自己不聽楊新的話,造成的后果。
廖明東終于徹底領教了楊新的手段,“咕嚕咕嚕”將想嘔吐的念頭,生生的壓了回去,心悅誠服地說道:“我哪敢不信老大你啊!”
張老師是最震驚的人,楊新的手段真的太神奇了,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她根本不會相信,這世間還有這樣的事情。
楊新將玉墜拿起來,遞給張老師,“張老師,玉墜已經(jīng)完全凈化了,不會再有問題了,您就放心佩戴吧。”
張老師卻沒有伸手接,果斷地搖頭拒絕道:“這枚玉墜你留著吧,我是不會再碰它了的,至于你怎么處置,都與我無關。”
這死人嘴里摳出來的東西,再怎么凈化也凈化不了它的來歷,她是不可能接受這種東西的,張老師也想得很清楚,這枚玉墜害死了她的兩位親人,不砸碎它,已經(jīng)很難得了,她更不想跟這玉墜扯上半毛錢的關系,交給楊新愛怎么弄,你就怎么弄去。
“這可是一枚非常不錯的玉墜噯!如果您要拿去賣,能賣不少錢的。”楊新勸說道,這畢竟是張老師爺爺買來的物件,自己可不能這樣拿走。
張老師堅決的搖搖頭,“我不要這東西,你如果不知道怎么處置,那你就把它賣了,把錢捐給慈善機構。”
看到張老師如此堅決,楊新只得照辦,答應道:“好吧!那就按老師您的意思辦。”
隨后,他指指貼在墻上的八張符紙,“張老師,這八張符,都是驅邪鎮(zhèn)妖符,您要是不喜歡,我現(xiàn)在就摘下來。”
“不用摘,不用摘,就讓它們這樣掛著。”張老師急忙阻止道。她現(xiàn)在對楊新信服得很,既然他說這符是驅邪鎮(zhèn)妖的,那就可以保自己不受哪些東西侵擾了。
“那么,沒什么事了,我們就回寢室了。”楊新趁機告辭道。
臨走之前,廖明東向張老師討要道:“老師,這符給我一張好不好?”
張老師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楊新將他推出門外,“回頭我再給你寫一張。”
“老師再見!”三人給張老師施禮后,快速離開,忙活了一晚上,這都快十二點了,再不回寢室,估計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