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璐璐敲開被凌律修辭退的員工的門時，眾人發現來開門的人面容憔悴，臉色蠟黃，一看就是眼中缺乏休息和營養。

“……你們是誰？”

“您好，我叫寧璐璐，這位是瑞光集團的金翊金秘書，這位是瑞光集團的邢天恩邢總裁，我們這次來是想問問您被凌氏集團辭退的事。”

“哼。”對方冷笑到，“你們沒有那個能力扳倒凌氏集團的話我勸你們最好別問。”

“我們已經做好了收購凌氏集團的準備。這次來是希望您能告訴我們當年被凌氏集團辭退的事情。”

對方看了看寧璐璐，然后又看了看金翊和邢天恩，在沉默了一下后便側身讓開了路，示意三人進屋。

屋里只有一張棉被鋪在地上，還有一個紙箱，紙箱上放著本子和筆，還有一個計算器和一部手機。屋里沒有衣柜，只有一個簡陋的落地衣架，架子上掛著幾件衣服，涵蓋了屋主的春夏秋冬。

“這……”

“隨便坐吧。我家就如你們看到的一樣，什么都沒有，也沒有用來招待客人的飲料。”

三人環顧著四周簡陋的環境，都不僅在心里浮現出了同樣的一個問題：就算是被凌氏集團辭退了，也不至于過上這么艱苦的生活吧。

“程先生，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地問您了。請問您是因為什么原因而被凌氏集團辭退的呢？”金翊給程先生遞上了煙。

邢天恩是不抽煙的，金翊也是只在談生意的時候為了迎合對方才會抽。所以每次在外出談事情的時候，金翊的身上總會帶著一包煙以備不時之需。

“挺有眼力見的啊。”程先生接過煙，點燃后吸了一口，點點頭說到，“好煙，好煙。我可是很久都沒有抽過這個牌子的煙了。”

等程先生抽了幾口煙后，他終于愿意開口談及被辭退的事情了。

“我當時在凌氏集團原來是負責招商那一塊的。后來聽到凌律修正在找新的工廠開一條生產線后，我就把我爸的工廠給推薦出去了。本想著要是能成的話，我爸能賺到錢，我說不定也能升個職什么的，要是不能成那也沒什么損失。后來回想起來，我真是太天真了。”

“凌氏集團應該是有固定的合作工廠的，怎么會突然想要找個新工廠開新線呢？”

“呵，我當時要是能這么想的話，現在也不會搞到這么慘了！”程先生猛吸了幾口煙，扭曲的五官讓他的臉色看起來變得更差了，“一開始他和我爸說的是凌氏集團要開一條面對普通群眾的平價實惠生產線，用的料子可以不用那么好。后來回想起來我才知道，他那是要搞一個制假貨的生產線！”

“制假……？”在場的三人都被這個信息所震驚了。

“我們小廠子又怎么會接觸到國際一線大牌呢？凌氏集團那邊拿著設計圖過來打版生產，那我們當然是照做的。也是后來警方上門查封的時候我們才知道原來廠里一直在生產假貨！當時我找到凌律修質問他的時候，他居然可以當著警方和我的面，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將責任全都推到我爸身上！”

“可是警方調查后就一定會知道是凌氏集團委托你們生產的，那他還怎樣把責任都推到你們的身上？”

“呵，這就是凌律修的高明之處了。當初交給我爸的設計圖他們都會要回去，所有的款項都是當面給現金，警方根本查不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是凌氏集團讓我們廠生產假貨的！”程先生將煙頭丟進自己喝水的水杯里，又點燃了一支煙，“后來警方封了我們的廠，我爸因為還不起巨額的債務就自私地一走了之，留下我和我媽幫他還那些欠債。我媽因為過度勞累入了院，然后在半年前也走了。現在就剩下我，我每天打三份工，收入的90%都拿去還債了。”

“竟然是這樣……”

“凌律修說凌氏集團容不下我們這些制假販假的人，就以此為借口把我給辭退了，還說我違反了勞動合同，不用給我賠償金。像這種人啊，心一定是黑的！”程先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雙眼無神地望著窗外，“要不是擔心我的債務會落到我女兒的身上，我早就隨我爸媽而去了。”

看這個環境，三人不用問都知道程先生的妻子和女兒去了哪里。

“凌律修毀了我全家，在我有生之年，我特別希望看到他過得比我還慘。”

現在凌律修的父親已經過世了，凌律修也和丞詩妍離婚了，剩下的凌氏集團也已經岌岌可危了。可能在不久的將來，程先生真的能看到落魄的凌律修也說不定。

“感謝您和我們說了這么多，我還有個問題想要請問您，您是否知道當初制造的假貨是拿到哪里賣了？”金翊詢問到。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要是我知道的話，當初我就和警方說了。”

“這樣啊……不好意思，今天耽誤了您不少的時間，我們也該告辭了。”金翊從西裝內袋里拿出了一個紅包放在了紙箱上，“這里是感謝費。雖然不是很多，但是也希望能幫到您一點。”

程先生點點頭，將紅包和金翊留下的煙拿在手里揚了揚，“希望你們能早日給我帶來好消息。”

三人離開了程先生的住所后，都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

“在沒聽到這件事之前，我還以為他就是個單純因為業務出錯而被辭退的員工而已。”寧璐璐說到，“我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內幕，他可太慘了。”

“沒想到凌律修竟然會去生產假貨，現在就不知道他把假貨都賣到哪里去了……要是知道了就好辦了。”

“不過凌氏集團應該也就做過這么一次而已吧？后來好像也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員工是被莫名其妙地辭退了。”

“……不找公司內部的，他就不會找公司之外的人了嗎？”金翊冷笑一聲，拉開了車門，“我可不覺得他做一次就會收手了。”

“盛午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不過他肯定不會說。”邢天恩也坐上了副駕駛，系好了安全帶。

“要不你讓云葵櫟去色誘他試試？”金翊系上了安全帶，半開玩笑地說到。

“老師才不是那樣的人！”

“小葵才不是那樣的人！”

見寧璐璐和邢天恩異口同聲地反駁了他，金翊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就開個玩笑而已，看你們緊張的樣子。”

在邢天恩和寧璐璐兩人嫌棄的眼神的注視下，金翊開動了車。

現在他們知道了凌律修做過違法犯罪的事情，接下來就是去找凌氏集團銷售假貨的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