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金黃色的麥田在涼爽的秋風下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麥浪。
送點心的人進來,看到薛佳坐在沙發上,本想開口問她需要什么。薛佳微笑,擺了擺手,讓人別說話,那人懂了,放下點心后,收了盛楓年桌旁的碟子,添了茶水,直接退了出去。隨后不久,有人準備了些水果和點心拿進來,放在沙發旁邊的小桌上。
夜幕降臨,薛佳覺得有些困,便直接躺在沙發上睡著。進來的管家拿了薄被,給薛佳蓋上。此時,盛楓年仍未注意到房間還有第二個人存在。鉛筆用完了,開了支新的繼續畫。作畫到凌晨,畫冊畫滿了,他還想繼續畫,感覺靈感還未釋放完。
盛楓年抬頭望了眼鐘,才發現到薛佳躺在沙發上。也許作畫久了,他有些精神恍惚,走上前,用鉛筆未削的一頭輕輕地放在薛佳的煙柳眉上輕輕臨摹它的輪廓。
薛佳醒了,盛楓年把鉛筆收了起來,走出了房間。回來時,手里拿著一本畫冊。薛佳皺了一下眉頭,她緩緩地從沙發上坐起,喝了一口茶水:“還有嗎?”
盛楓年點了點頭,坐回位置上繼續畫畫。薛佳一手撐在沙發上,硬撐著精神望著他。盛楓年望了她一眼,平靜道:“累了就回去休息。”
薛佳索性被子一拉,躺平在沙發上:“畫完了,就叫醒我?!?
“好?!笔髂旯压训鼗卮?。
這一畫,竟到了第二日早上九點。盛楓年的雙眼布滿了紅血絲,擱下了筆,直接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身上正蓋著薛佳的被子。他從椅子上起來,拿著兩本畫冊遞給了管家:“麻煩送去給我哥。還有,薛佳在哪里?”
管家指了指窗外。薛佳閉著眼睛仰著頭在麥田里吹著風嗮著太陽。
“你來做什么?”
“看你。看看你認真努力工作的樣子。”薛佳笑了笑,陽光之下,毫無血色的臉勉強染了些精神。
盛楓年直接壓著麥田之上躺下,他抬起手遮住陽光,徹夜作畫的疲倦讓身體抽空了一樣,大腦忽然間一片空白。
“人年輕的時候,還能做各種揮霍身體透支身體的事,偶爾一次兩次,當做青春作犯,長期之下…”薛佳蹲了下來,輕輕抓了一下盛楓年的頭發:“頭發可要掉沒啰。”
“薛佳,我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一次又一次洶涌而來的靈感,讓盛楓年覺得這一下沒抓住,下一次不知什么時候再來。
“你這種狀態挺可怕的。說實話?!毖颜酒饋恚骸笆遣皇且驗橐酌??”
盛楓年望著天藍色無云的天空,閉上眼睛感受涼爽的風,爽朗地一笑。
“你們認識多久了?”
“一個星期?!?
薛佳回到路邊,盛楓年望著她的背影,她擺了擺手:“回家。學校見?!痹诼返谋M頭有一輛白色的跑車。她沒有去跑車那里,反而坐在路邊許久。她在等眼淚從眼眶里流完,吹干,沒了痕跡,再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