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森洋就這樣奇奇怪怪地來到了洗手間,擰開水龍頭,試圖用清水緩解躁動的心情。
冷靜了一會兒,佐森洋整理了一下頭發,看著鏡子里呆呆的自己,穿著古板的白色短袖還有淡藍的牛仔褲,突然有點懊惱沒有穿小裙子。
佐森洋又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
看著好傻!佐森洋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待會兒該怎么出去呢。
就正常地上完洗手間正常地出去。
佐森洋拍了拍臉,然后打起精神強迫自己自信地走出去。
快到座位的時候佐森洋確實還是有點慫,因為座位在最靠后靠著墻,此前要經過很多的座位。
佐森洋慢慢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抬頭假裝看一下前面的路,然后低著頭繼續走。
結果還是和剛剛一樣奇奇怪怪的!
那道目光真的在我身上!
佐森洋心想,整個人緊張地跟被擰了發動旋鈕才會動的玩具一樣。
盛逸放下手機,看著過道那里朝著這里慢悠悠走過來的女生。
他有點好笑,為什么這個女生走路別別扭扭的,但是想到人家可能是有天生的殘疾還是別的什么,他止住了笑意。
然后他低下頭,感覺他的目光把人家給嚇到了。盛逸玩起了手機。
羅牧:[盛哥,我到了你在哪兒落座呢?]
他慢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盛逸:[最后邊。]
羅牧這小子很快找到了座位,他過來的時候長腿一邁便坐下了。
“盛哥,等會兒夏晴原帶著她的朋友們也來,你不介意吧?”
盛逸看了看他,沒說什么。
羅牧又趕忙補充了一句,“不是我叫過來的啊,是清宴那小子叫過來的。”
“哦。”盛逸無所謂。
佐森洋好不容易坐下了,媽媽已經開始涮火鍋了。
然后余光就觀察到,旁邊來了一個男的,看著好像是盛逸的高中同學,而且這個同學聲音還挺大的,估計就是那會兒跟盛逸聊報考哪所院校的那個。
他們之間的談話佐森洋聽的一清二楚,聽到夏晴原的名字時,佐森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個夏晴原,莫非是我們高中的校花夏晴原?
他們,是好朋友嗎......
佐森洋心不在焉,后面他們講了什么她也沒聽進去,直到媽媽喊她,“洋洋,你干嘛呢,來,嘗嘗這個......”
佐森洋又被拉回了現實,端起碗接過媽媽夾過來的毛肚。
“剛剛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回來問你怎么了也不應我,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
媽媽一邊吃著一邊瞇著眼睛問佐森洋。
她一時答不上來,只說“不是”。
佐森洋夾著毛肚蘸了蘸不知道什么醬,然后慢慢地吃著。
媽媽又說她要是不舒服直接說,不用這樣扭扭捏捏的,搞得佐森洋臉又紅了。
這時盛逸好像看著她們這邊,他那邊兩個人也只是對面那個男生在講話,盛逸時不時應一下。
佐森洋低下頭不用余光看他,想把臉埋進碗里,細細地嚼著毛肚。
然后佐森洋就被嗆到了。
她腦子里閃過唯一一個念頭就是:完蛋了,大型社死現場。
佐森洋本來想憋著止住咳嗽,可是沒想到蘸的醬這么不僅辣還嗆人。
生理眼淚已經出來,佐森洋開始瘋狂地咳嗽。
媽媽見狀趕忙過來拍佐森洋的背,然后把白開水遞給她喝。
佐森洋喝了幾口,喉嚨口還是辣辣的,但還是緩解了一點。
隔壁這時已經完全沒講話了,全程觀看這邊。
“女士,你可以讓這位妹妹喝點酸梅湯,這個解辣。”
一個清冷好聽的聲音從隔壁傳到佐森洋的耳邊。
天哪,盛逸喊她妹妹,佐森洋鼻血從鼻子里流了出來......
媽媽聽了笑著說好,扭頭看了一眼桌上放著的免費冰涼酸梅湯,然后張了張嘴想讓我喝點,卻看到佐森洋在捂著鼻子,瘋狂抽紙。
“又怎么了?”媽媽擔心地看著佐森洋。
然后就看到了佐森洋手上的鼻血。
場面一度很尷尬。
佐森洋整個人暈乎乎的,她感覺很丟臉,好巧不巧還遇到了盛逸。
不如說,是被盛逸看見了才覺得丟臉尷尬。
那個晚上,夏晴原他們到沒到佐森洋不知道,但她知道她走的時候還是奇奇怪怪的。
跟逃跑一樣。
媽媽最后帶佐森洋去了診所,醫生說沒什么大礙,只是上火了,不要吃太辣的,多喝點涼茶。
佐森洋在尷尬中還詫異了一下,這就上火了?
后來媽媽帶佐森洋去酒店住一晚,酒店就在大學城里,去學校也很方便。
加上這么晚了收拾宿舍也要弄很久,現在新生報到處也已經下班了。
佐森洋洗澡時還在回想盛逸的那句“妹妹”。
一邊臉紅心跳一邊還想著,在盛逸眼中,妹妹這個意味。
額,妹妹就妹妹吧,說不定是看她長得可愛。
很快佐森洋就被她這羞恥的想法整無語了。
佐森洋用手捧著花灑的熱水,然后撲在自己的臉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走了神。
媽媽見她還沒出來就喊了一聲,“明天就去學校報到啦!洗完澡趕緊過來睡覺。”
佐森洋反應過來,然后停掉熱水,用毛巾擦了擦身,穿好衣服走出來。
媽媽見她出來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洗完澡的佐森洋臉上還是紅撲撲的,洗手間里熱乎乎的水汽漫了出來。
她沒說什么,到了床上躺下之后就跟佐森洋嘮叨了幾句。
佐森洋在她身旁躺下,她們看著天花板聊天,聊著聊著,媽媽就睡過去了。
明天就要去面對新的環境了,傍晚的時候看了學校外觀,可以說很不錯。
佐森洋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被小夜燈照出來的一點光圈,思緒漸漸模糊起來。
又做了一個夢,夢里的小人還是之前的那個,他說:“洋洋,我去到了一片沙漠,那里沒有花、沒有草,那里什么都沒有......”
后面他說的什么佐森洋也記不清楚了,她只是奇怪,為什么這個小人會第二次出現在夢里,他長的很像一個人?他是誰?
第二天醒的時候,佐森洋還記得一點夢里小人說的話,但沒有細究。
媽媽說等下一起出去吃早餐,然后佐森洋就可以把行李拖過去了。
佐森洋問她在這住幾天,她說過兩三天吧,也有一些工作在這,過后她就再回去看看外婆。
佐森洋心里還是失落,但面上還是淡淡的情緒,怕被媽媽發現后她就憋不住了。
她們收拾好便出了門,行李放在了酒店一樓寄存。
陽光溫暖,這家酒店門口有好幾棵樹,陽光穿過來被葉子剪的稀碎灑在地面。
佐森洋和媽媽來到對面一家早茶店。
一大早,人來人往,熱鬧得很,好幾張桌坐滿了人,大部分是大爺大媽,悠閑地打發著早茶時光。
靠門那邊,有一桌人正好吃完走了,她們趕緊過去。
服務員麻利地清理了桌面,媽媽拿起了菜單,佐森洋依舊用手托著下巴看她,她勾了幾道,然后遞給佐森洋來勾。
佐森洋看了看,又勾了一簍鳳爪和一簍蝦餃。
早茶時光很快在閑談飲茶和品嘗早點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