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渣滓洞(一)
- 正新桐穿越記
- 清室
- 7073字
- 2022-08-06 23:45:02
“呃?”正新桐微微睜了睜眼,又暈了過去。
一盆冷水撲面而來。
“咳,咳,咳”“呵,醒了?說吧,你們的組織在哪兒?”“不。。。不知道”正新桐微微抬起頭,漂了一眼眼前的那個尖嘴猴腮的軍官。
只見那個軍官一副賊眉鼠臉的樣子,穿著一身黃布軍裝,腰間還扎著腰帶,蹬著一雙黑靴子,肩膀上佩戴著三顆星的肩章。
“哦?還不說啊?現在說還晚不了!”軍官轉動著手中的牢房鑰匙,一臉輕視的看著正新桐“滾!”正新桐使出全身的力氣,大吼一聲,把那個軍官嚇了一跳。“哼,押回去吧,明天接著來!”軍官一臉無趣的把牢房鑰匙扔給了下屬。
幾天前,正新桐因為被叛徒出賣而被抓進了渣滓洞,受盡了折磨。好在牢房里的同伴們都互幫互助,互相鼓勵,這才活下來。
有人給他松了綁,送他回牢房,腳上的鐵鏈叮當作響,手上的重拷無比沉重,滿身傷痕他已全都不在乎,一天的水米未進使他暈倒在了路上。
“小正,醒醒,小正”正新桐迷迷糊糊的睜了睜眼,原來是王彥,王彥是和他一塊兒抓緊來的共產黨員,他也是被叛徒出賣的。
“哦?怎...怎么了”正新桐想坐起身來。“沒事兒,你快躺下,你還在發著高燒”王彥端來一碗飯和一碗水“給你留的,多少的吃點吧”正新桐只覺得頭又昏又脹,渾身酸疼,嗓子像塞了一塊棉布似的,很疼,說不了話。“沒胃口,你們吃吧”正新桐勉強從嗓子里擠出一句話。
“小正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多少點兒吃點兒吧,何況你還剛從刑場上下來,更需要吃點東西”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老大哥發話了。
老大哥是牢房中年紀最大的共產黨員,他還在白公館關過,敵人拿他沒辦法,只能把他留在了渣滓洞。牢房的人都很尊敬他。他不愿意透露姓名,所以就牢房的人們都叫他“老大哥”。
正新桐勉強吃了兩口飯,抿了一口水。只覺得嗓子特別疼,又躺下休息了。
“這個猴子,下手可真重”正在幫正新桐處理傷口的小陳說道。那個尖嘴猴腮的軍官被人們稱為猴子。除了他,還有個叫狗熊的特務。
小陳是這個牢房里年紀最小的,對共產黨有莫大的興趣,希望也能成為共產黨的黨員,就加入了共青團,日軍來搜查的時候,為了保護同伴而被捕。
“715號,出來!”伴隨著“咣當”的一聲,牢門被打開了,一個特務出現在眼前。“怎么又要提人?!”王彥很生氣。正新桐起身攔住了王彥“我去就是了”“可是你昨天才剛從刑場上下來啊”“哎呀,沒事兒,沒事兒”正新桐忍痛起身,瞪了一眼特務,跟特務一起走了。
又是那段熟悉的路程,又是那個熟悉的刑場,看著各種各樣,應有盡有,琳瑯滿目的刑具,正新桐絲毫不畏懼。猴子囂張的說“你們的組織在哪兒?”“哎呀,每次都是這句話,就不能有點兒新意嗎”正新桐冷笑了一下“我說多少遍了?我不知道,耳朵聾啊,還是腦子記不住啊”正新桐毫不畏懼,氣勢穩如泰山。
“呵呵,先讓你囂張一會兒,一會兒有你好看的!”猴子很生氣,在牢房里狠狠地跺著皮鞋,恨不得把所有的刑罰都給用一遍。
一桶冷水提來,浸泡著里面的皮鞭。正新桐對這一切早已做好了準備。當他入黨的那一刻,他早已對被叛徒出賣做好了準備,誓死都不能出賣組織。
不知是誰抽出了冷水里的皮鞭,“啪,啪,啪”很疼,正新桐意識到,這不是涼水,是鹽水!
正新桐隱隱約約的看到猴子一臉囂張的笑。呵,你們無論如何也撬不開我的口!正新桐已經做好了打算。
舊傷未愈新傷又來。也不知挨了多少下皮鞭,猴子囂張的看著傷痕累累的正新桐“早說出來就不用說那么大的罪了,我就不明白了,共產黨哪里好了?說出來,我可以給你無限的自由,不說?哼!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猴子“苦口婆心”的勸說著正新桐。
“不”正新桐忍痛吐出了一個字。“還不說,看來挺能撐嘛?”猴子像手下揮了揮手“倒!”隨即一盆水從正新桐頭頂上傾瀉而來。那水,又涼又咸,刺激著每一道傷疤。
渾身濕漉漉的,很疼,很難受。但正新桐毫不屈服“哼!你受得了這些刑法,但你受不了第48套美國刑法!神仙,也得給我乖乖開口,骷髏,我也給你扒層皮!”猴子指揮著手下“上刑!”
灌進肺內的辣椒水,足以讓人窒息幾分鐘。肺部的灼燒感,使人喘不過氣。巨大的疼痛感和窒息感折磨著正新桐,她終于扛不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到了牢房。王彥正在他的旁邊。
“正新桐,你醒了?”王彥又驚又喜,驚喜之余,又說“你千萬別動,就在這兒躺著吧,我陪著你,你身上的傷口還沒好。”“哦”正新桐很虛弱。
現在正是放風時間,女牢的岳曉霞來看了看正新桐。
岳曉霞以前是一個醫生,只因為日軍軍官處理傷口的時候不小心弄疼了他,就被抓了進來。她不是黨員,也并不知道有什么地下黨,共產黨。所以她被抓進來純屬冤枉。
“哼,如果下次還讓我給他包扎,看我怎么收拾他!”岳曉霞父母就是被日軍殺害的。
“傷的還挺厲害,我這里有些石花,可以止痛”岳曉霞檢查著正新桐的刑傷。“謝謝,謝謝”王彥很感激“都是同志,不用客氣”岳曉霞笑了笑,對正新桐說“這幾天盡量的就不要活動了,在這里好好養傷吧,我還會來的”“嗯,好”正新桐點了點頭。
夜晚,除了正新桐,牢房里的人都睡著了。正新桐勉強靠墻坐起來。只見一縷皎潔的月光把牢房照得很亮,一陣微風撫摸著牢房里的每個受苦的人,窗外的風景甚好,黑夜中閃爍著幾顆星。這時正是春季,萬物蓬勃生機的季節,俗話說的好,清明前后,種瓜點豆。正值春種。正新桐想到了還在鄉下勞動的母親“她過得還好嗎?”正新桐有些想念母親。
第二天,猴子沒有再提人。牢房里熱鬧多了,大家都聊著自己的趣事兒。“你們怎么被抓進來的啊?”王彥說了一個話題。
“我啊,被叛徒出賣的”正新桐笑了笑,他比昨天好多了“那個叛徒,就叫馳言至”一說,馳言至的相貌就浮現在正新桐的眼前。
馳言至的個子不高,長的黑黑的,沒留胡子,戴著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眼鏡。他是正新桐的上級,同時也認識王彥。他喜歡笑,笑的很爽朗,做事也很認真。正新桐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
“馳言至?這個名字好熟悉”在一旁的小陳撓了撓頭“他以前好像是我的指導員,想不到他竟變成了這樣的人。”眾人皆嘆惋。
“咣當”特務打開了牢門“701室放風!”蠻橫的大吼一句,便離開了。
“他每次都這樣”小陳很不服氣。“好了好了”王彥安慰他“出去走走吧,你看外面的天氣多好”
外面,陽光明媚,把放風的那小片空地曬的很溫暖。
正新桐的刑傷好了一些,但也留下了許多后遺癥,肺活量明顯不如以前,偶爾會有灼燒的感覺,咳嗽很厲害。但正新桐并不在乎,他也想明天出去走走,誰想浪費這大好春光呢?
“傷好的挺快呀”岳曉霞剛從外面回來“再休養上幾天,就能出去走走了”“幾天?明天我就想出去走走啊”正新桐一臉沮喪“哈哈哈”岳曉霞被正新桐給逗笑了“被鞭子抽的我還有辦法治,辣椒水我可沒辦法啊”“哎呀,沒事沒事,這怕啥”正新桐一貫的大大咧咧。
放風的時間到了,人們陸續的都回到牢房。小陳不知從哪兒撿來一根木棍“明天你就用它出去走走吧,外邊兒的天氣可好了”小陳興奮的講述著外面一切的新鮮事物。雖然在旁人看來,已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但對牢中的人來說,這就是一種快樂。
在渣滓洞里,上午和下午各有一次放風的機會,一次十分鐘。
中午的午飯很簡單,一室一桶污黃的大米飯,連咸菜也沒有。
“哎,怎么又是大米飯,還是發黃的。”小陳年紀小,自然抱怨的也就多。王彥呵呵一笑“給你大米飯吃就不錯了,還沒餓著你呢。”轉身盛了一碗飯,遞給正新桐“吶,吃飯。”
正新桐知道牢中的飯不好吃,可真看見飯桶才知道。自己受刑的那段時間里,碗里的那十幾顆缺鹽少油的胡豆,在牢中也是美味。是同伴們省下一日三餐的給自己的。
下午,天氣依然很好,連老大哥也出去了。正新桐可忍耐不住了,他扶著鐵欄慢慢起身,總算站起來了。走了一步,腿有止不住的疼痛,只好又慢慢坐下。哎,看來傷勢沒有想象的恢復的那么好,只好再等幾天了。
在牢房中自然是很無聊,正新桐閑來無事打量了一下牢房:在右側的墻壁上,有許多很深很深的小豎杠,看樣子并不是計算日期的。牢房很小,往前走大概五步就到頭,拐一個彎,大概只能走五步。牢房的南面有一扇小小的鐵窗,可以看見外面那小小的風景。這么一個小小的牢房里關著十幾個人,可以說是很擁擠的。
在渣滓洞里,一人一條毯子。門口的風比較大,所以幾個比較年輕的是在牢房門口,年紀大的就睡在里面。大家把小小的牢房安排的井井有條。
除了老大哥,小陳和王彥,牢房里還有幾個人。有一個叫張寶才的農民和一個叫林延勝的軍人給正新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張寶才來自山東,長得黑黑的,有抽煙的習慣,何奈牢房里沒煙,只好叼著一根稻草打打牙祭,戴著一頂草帽,入獄時被特務給沒收了。他黝黑的臉龐使人經常聯想到在田間耕種的農民,他看問題看的很透徹。他屬于農民階級里的知識分子,常常給廣大農民們普及共產黨的知識。他很善于偽裝,不止一次逃過了敵人的眼睛,這次只不過受傷了,被敵人抓住了而已。要不然以他的本事,敵人想抓住他都是做夢。
林延勝是一名軍人,一身黃布軍裝可以說明這一切。他在獄中也保持著部隊中的良好作息。正新桐與他聊的很投機,相見恨晚。在一次對戰中,他不慎被手榴彈炸傷了,等醒來已經被俘了。
兩人都比正新桐進來的早,自然也知道獄中發生的許多事情。
就這樣過了幾天,正新桐刑傷恢復的差不多了。猴子也沒有再提人。除了狗熊有時候在放風的空地上大喊大叫之外,其他特務并沒有來干擾人們的生活。
晚上,狂風大作,雷雨交加。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站在女牢的門口,正在和里面的人道別“怎么了?發生什么事兒了”小陳問道。大家都不說話,心里都明白發生了什么。那個男人和女牢中的一個披頭散發孕婦依依惜別。“快點!”遠處的特務蠻橫的喊那個男人。男人緩緩的轉過身,緩緩的跟著特務走了出去。那叮當叮當的聲音,一直回響在其他人的耳旁......在這一片黑夜中,張寶才走到左側的墻壁,沉重而深刻的畫下了一道豎杠......
“給我一支槍,我能殺光這幫畜生!!”林延勝很憤怒,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說過這句話了。
清晨,幾聲喳喳鳥叫,把正新桐給喚醒了。“啊~”正新桐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看看周圍,還是那擁擠的牢房。幾縷清風從那小鐵窗里吹進來,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小陳早就醒了,閑來無事便背起了古詩。
“喲,今天醒這么早啊?”林延勝正在做俯臥撐“哈哈哈”正新桐邊笑邊指了指窗外的鳥兒。
正新桐倚著墻,看著小陳那天真無邪的樣子,耳邊回響著古詩句。牢房中的日子雖然苦,但是苦中有甜嘛,哈哈哈。想到這里,正新桐的嘴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正新桐的刑傷已經好了,今天是他第一次來到那放風的空地,也見到了許多他不認識但有共同使命的人,第一次看見了狗熊,他對這一切充滿著新鮮感。樂觀,積極的面對著獄中生活。
就這樣,一晃過了好幾天。
“今天是夏至誒!”小陳盯著日期驚奇的喊“哦?一年了誒”張寶才夾出嘴里的稻草,感嘆了一句“入獄一年了,咱也算個老共產黨員啦,哈哈哈哈哈”接著,又爽快的笑了幾聲。牢房里回蕩著這爽快的笑聲,大家被他的笑聲所感染,原本寂靜的牢房里又熱鬧了起來。
到了夏至,天氣可就沒這么涼快了,牢房里也自然熱了起來,樹上多了幾聲干燥蟬鳴。
前幾天還好,過了幾天慢慢的熱了起來。牢房里人又多,又很擁擠。那人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把破紙扇扇著,勉強扇出了幾縷燥熱的風。
人們的額頭上不斷著冒著大滴的汗珠,幾到強烈熾熱的陽光,從小窗里射了進來,走廊中,特務慢慢悠悠的晃著步子,搖著蒲扇,玩弄著手中的鑰匙,懶洋洋的打開了牢門,慢吞吞的喊了一句“710室,放風!”大家都不想動,外面比里面更熱。那毒辣的陽光把放風的空地烤的像火爐一樣,誰愿意出去呢?“701室放風!”特務見沒人出來,又吼了一句。正新桐勉強挺了挺身,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又坐了下去。那毒辣的陽光把張寶才嘴里的稻草都曬干了。
這幾天很熱,正值三伏天,而特務卻斷了水,一天只有一小瓶水。
“這么大點點罐,一瓢水都灌不完!”張寶才瞄了一眼角落里的小瓶子“咳,咳咳,老張,萬花油呢?”坐在角落里的老大哥捂著肺部咳嗽了起來“這里這里”張寶才趕緊把萬花油的盒子打開,讓老大哥聞一聞殘留的氣味。
老大哥天一熱的時候就好犯病,誰也說不清楚這是什么病。
樹上的蟬吱吱的叫著。牢中的人們很熱,很渴,但誰都不想動那個小水罐
這幾天猴子和狗熊變得暴怒無常,經常無緣無故的就提人,遍體鱗傷的回來。
“715號,出來!”狗熊吼了一聲,“去哪兒?”正新桐早就想跟狗熊辯論一番了“呵?去了不就知道了!”狗熊硬把正新桐給拽走了。
小陳被嚇了一跳。張寶才狠狠的掐著嘴里的稻草,另一只手抱住了林延勝,林延勝當然氣的也不行,但他知道。可能因為他的一時沖動,會讓正新桐受到更大的傷害。王彥在角落里默不作聲,漸漸由生氣變得憤怒。只有老大哥鎮定自若,冷靜的思考下一步的計劃
正新桐被狗熊押著,來到了一處刑場,他的面前就是猴子。
猴子坐在椅子上,玩弄著手中的鑰匙。看到正新桐,臉上便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
“知道我為什么要提你過來嗎?”
“不知道。”
“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擇,第一條平安的回到家,我們保證以后再也不抓你。第二條,(猴子哼了一聲)在這里受盡折磨,玉石俱焚”
“呵,你也太小看我們共產黨員了,我們絕對不會為了一人的安適而出賣集體的。”
“不錯”猴子鼓了鼓掌“挺聰明的,能想到這一點,不過我勸你再好好想想,到底選哪條。”
“呵”
“嗯?你難道想把牢底坐穿嗎?”
“不”
正新桐嘿嘿一笑,順便椅到了桌子上。
“你們總有滅亡的那一天吧?”正新桐邊笑邊說。
“哦?”
猴子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把皮鞋跺的很響,怒目瞪著正新桐。
“你想想啊,因為現在是在中國戰爭,而美國日本離你們這么遠,我們離中國很近,隨時都有可能把你們趕!出!去!”
正新桐停止了嬉笑,他的眼光像一把鋒利的解剖刀,一樣看透了一切。
猴子心虛了,但他不甘屈服于正新桐,他把手中的皮鞭揮舞在空中,在空中嗡嗡作響,好像在故意彰顯著自己的威武。
正新桐不屑的看了一眼猴子那丑惡的嘴臉“想干啥直說吧!別繞來繞去的!”
“好,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便揮了揮手,身后那沉重的大鐵門忽然打開了,齒輪與齒輪之間碰撞摩擦的聲音,讓正新桐聽起來很刺耳,他知道猴子想干什么,但他毫不屈服。
一股鐵銹味夾著一陣冷風撲面而來,鐵門里的燈明晃晃的,不知什么東西在下面發亮,隱隱約約看見了幾個模糊人影。刺眼的燈光,穿堂而過的冷風,未知的危險在等待著正新桐。
正新桐打量了一下鐵門,背后傳來猴子那囂張的聲音“咱們玩個游戲吧,只要你能再次從這道鐵門里走出來。那我以后就不審訊你了。”他想到沒想,果斷的踏進了鐵門“這個游戲有三關,你要通過這三關,并且從門里出來。才算”猴子陰險的說著這冷漠的文字。
“歡迎你來到第一關”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彪形大漢,而那彪形大漢的背后就是正新桐最熟悉的刑具。
忽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兩個人,他們把正新桐綁到了一個高大的木樁上“第一關的有些規則很簡單,只要你能扛過這100鞭子,我就能放你走,死了,我就不管了。”那彪形大漢冷漠的念著這“游戲規則”,說完便提起了那浸泡在鹽水里的皮鞭。
那彪形大漢揮舞著皮鞭,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余留,渾身上下都在用勁兒,全身上下的肌肉在哆嗦著。
“啪,啪...”一下,兩下,三下,又一下。皮鞭打在了肉體上,但絲毫損傷不了那顆熾熱的心。
皮鞭打破了肉體,鹽水滲進了傷口
正新桐倒吸著冷氣,很疼,很疼...
他原本以為很簡單,可是再看看眼前的彪形大漢,一身腱子肉的彪形大漢!
漸漸的,他有點兒堅持不住了。眼神變得越來越模糊,被抽打的地方越來越疼,不斷倒吸著冷氣,去試圖緩解疼痛,但無濟于事。
“你要叛黨嗎!”正新桐在腦中回響著一句話“不!我不要!”他大吼著
他更加堅定的信念,咬牙忍受著痛苦,忍受著磨煉。
終于,在耳邊嗡嗡作響的皮鞭聲消失了,胳膊,腿上的麻繩也松了“呵,還挺講信用的...”正新桐微弱的擠出了一句話,隨著一根根麻繩的脫落,正新桐無力的躺在了地上,他想要扶著木樁站起來,但腿傷的很嚴重,他昏迷了過去。
不知何時,房頂上那刺眼的燈光把正新桐給刺醒了,他睜了睜眼,兩手撐著地,勉強做了起來。
他看了看四周,還是剛才那個地方,還是剛才那個刑場。他扶著木樁,慢慢的站起身來,結果一個踉蹌,沒有站穩,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啊!
渾身的傷痕,滿身的鮮血,而他們卻妄想著用一盆水去沖走這一切。
不知嘗試了多少遍,摔了多少回,終于站起來了,慢慢移動著那滿是傷痕的雙腿,踉蹌的,一步一步的走向第二關。
不知走了多久,周圍總是灰黑的墻。
忍著劇痛,又往挪走了幾步,看見了一個巨大的玻璃。
玻璃里面有一個房間,里面關著一個人。
里面的人看見了正新桐,正新桐也看見他。
他們四目相對,忽然激動了起來,雖然從未見過彼此,但他們知道,他們有同一個信仰,同一個信念,同一個追求。
兩個赤熱的心碰到了一起。正新桐忽然忘記了周身的疼痛,他激動的拍打著玻璃,另一個人回應著,臉上浮現出了久違的微笑。
忽然,那扇黃色的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走進來了兩個軍官,軍官的身后跟著四名士兵。玻璃房里的人被驚了一下,正新桐也迅速的反應過來,大事不妙。
果然,那四名士兵扛來了一個木樁和一捆麻繩,正新桐攤坐在了地上,親眼看著自己的戰友被捆上木樁,被鞭打的鮮血直流。
正新桐悲傷到了極點,無聲的痛哭著,雙手拼命的拍打著玻璃,眼淚模糊了視線。他用衣袖狠狠的一擦,憤恨的站起來,用雙拳不斷的錘打著玻璃。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那名暈倒的戰友好像被動靜給驚醒了,他向正新桐看了一眼,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堅定和安定。正新桐像心靈感應般的收到了他的眼神,沒有再錘打玻璃,擦干了臉上的淚水,深深的向他鞠了一躬,又繼續前行了。
那兩個軍官目睹了這一切,其中一個說:“到底是什么讓他們這么頑強,不肯屈服”
另一個軍官說:“不屈服也是裝的,只是肉體上的而已。第三關,一定能讓他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