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4年2月17日

“嗯……我們一群高中生，擱這像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風無恙忍不住吐槽道。

“這是童心未泯。”林淵笑了。

“不過熟悉林淵你以后，突然發(fā)現，你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討厭啊。”蕭憶說著。

“討厭？”林淵翹高了眉毛，“也是，我從小到大，經常被同齡人所討厭啊。”

冷塵微微一笑，“十全十美的人，往往也是那個最不合群的。”

林淵無奈地搖了搖頭。“咳，我們聊些正經的吧，關于夢中鄉(xiāng)。”

冷塵和蕭憶立即豎起耳朵，唯獨風無恙還在扒拉桌上的甜點。

“是這樣的。”林淵神情嚴肅，“這件事，和我過去有很大的關系。”

他直起身，在一旁的書架上拿下一張報紙。

“這個當時轟動全世界的新聞，你們想必聽說過吧？”他指了指報紙的頭條新聞。

“千氏集團開發(fā)出‘夢的彼方’游戲！在夢境之中享受生活的樂趣。”

“這是？”冷塵皺了皺眉，“說實話，我沒有聽說過，但是我知道千氏集團，它的董事長在幾年前曾是全國首富吧？”

“是的。”風無恙停下了享用美食，“我很清楚這個夢的彼方和千氏集團的存在。”他的眼眸閃過一絲憂傷。“我的父親，曾是千氏集團董事長最好的朋友。”

“這樣嗎……”蕭憶雖然對這些事情完全不知，但內心卻蕩起一陣波瀾，“領養(yǎng)我的爺爺……姓千。”

一陣沉默。

“是巧合吧？”冷塵遲疑地說，“姓千的人那么多。”

蕭憶聳了聳肩。

“無論怎樣。”林淵嘆了口氣，“千氏集團，已經跌下神壇。”

“是夢的彼方試玩時出事了吧。”

“沒錯。”林淵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風無恙，“你們看。”他又拿出一張報紙。

“‘夢的彼方’試玩失敗！二十名志愿者中僅有兩位幸存。”

蕭憶倒吸了一口冷氣。“剩余的，死了？”

“植物人。”林淵一字一頓地說。

“等等，林淵你剛剛說，這和你的過去有一些關系，難道……？”冷塵忍不住站起。

“沒錯。”

林淵目光空洞洞地看著報紙上的名單。

“作為林氏集團的孩子，我和我的兄長，被邀請參加試玩。”

蕭憶頓時明白。

“我是兩個幸存者中的一位，而我的兄長，變?yōu)榱酥参锶恕?

空氣中凝固著沉重。

“我很抱歉。”風無恙同情地看著他。

林淵笑了，“說了那么多，你們都明白了吧？”

“夢中鄉(xiāng)，正是夢的彼方。”

“可是……為什么？試玩失敗后被禁止了吧？”風無恙感到不解。

“不只是如此。”林淵再次掏出兩張報紙。

“夢的彼方真相解開！千氏集團董事長為了錢財疏忽系統細節(jié)，卻因證據不足逍遙法外！”

“千氏集團已于昨日凌晨一點上吊自盡，惡人終有惡報！”

“死了？”冷塵仔細打量著報紙，“那么是誰重新啟動了游戲？等等……”

他突然瞪大了雙眼。

“報紙上說，他曾有一個女兒，在他自盡前幾年便失蹤，可是有人稱，在他的葬禮上遇到一個形似他的女兒的人！”

什么情況？蕭憶腦子一團漿糊。

“疑點越來越多了啊。”風無恙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甜點。

“我想，大概率他的女兒就是那個開啟游戲的人。”林淵沉思著，“可是，她失蹤一事又怎么說呢？”

“還有重啟游戲的原因，是因為父親是被冤枉的，而想要集齊所有怪罪她父親的人，然后殺死嗎？”冷塵推理道。

“有可能。”林淵點了點頭，“但是，據我了解，夢中鄉(xiāng)一共有三百多個玩家，她想要報仇，未免太殘忍了吧？而且我們幾個，和她父親的死又有什么關系？”

“永遠別想猜透一個瘋子的想法。”蕭憶說著。

“還有。”林淵再次補充，“游戲是怎么做到隔空殺人的，以及通過一張卡片就能進入游戲……都是一個謎團，徹徹底底的謎團。”

“啊，我快瘋了。”蕭憶抱怨道，“太亂了……完全搞不懂。”

“的確。”風無恙說著，“我提議，與其想那么多，不如……報警？”

“玩家可不是傻子。”

“啊？”風無恙不解地看向冷塵。

“我已經報警過了。”冷塵面無表情地說，“沒有用。警察完全不管。”

“為啥？怎么像電視劇里的警察一樣啊？”蕭憶吐槽道。

“這也是一個疑點。”冷塵垂下頭，“是不是有身份地位極高的人要求警方不涉足？”

“那只可能出現在電視劇里。”林淵托著下巴，“我想……好吧，我完全沒有想法。”

一片寂靜。

“為什么？究竟為什么？”幾分鐘后，眾人都不再思考，唯獨林淵仍在狹小的空間內來回踱著步。

“我說，林淵。”冷塵打斷了他的思索，“我們終究還是一群高中生，也沒有所謂的主角光環(huán)，現在那么努力企圖改變現狀，到頭來，即使再執(zhí)著，必定什么也沒法改變。”

“我不同意。”蕭憶猛地抬起頭，“不去試試看怎么知道呢？”

“蕭憶。”林淵沉默了，“冷塵說的是對的，我們無法改變任何事情，但是……”他頓了頓。

“如果再有更多的同伴呢？”

“你的意思是……”冷塵立即明白，“加入歸宿？”

“我暫時沒有決定。”林淵眼神迷茫地灑向遠方。

“我說，既然我們的結局大概率是死亡，為什么不好好享受這短暫的人生呢？”風無恙提議道。

“你怎么詛咒我們啊！”冷塵說著說著就笑了，“也是，有的時候，還是不要想太多啊。”

“既然你們都不在乎了，我也沒必要苦苦思索了。”林淵也展開笑意，“我想，答案總有一天會解開的。”

“你們啊……”蕭憶不自主地笑了，“行吧行吧，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吧！”

笑聲回蕩在窄小的房間內，風無恙和蕭憶正享受著甜點，林淵遙望著遠方的山岳，冷塵則捧著一疊報紙翻看。

“唰。”

忽然，他冷不防地站起，嚇得蕭憶險些把手中的泡芙掉落在地。

“怎么了？”蕭憶順著冷塵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去，下一秒，他也瞪大了眼。

“你們快看！這里說……”他顫抖著指向報紙上的一行字。

“千氏集團董事長引導的，研發(fā)出夢的彼方的組織，名為……”

“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