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了知的笑在下一刻就瞬間凝固了,她看見了一個熟人,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陸靳恪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別處,那里一位長相溫婉可人的女人親密地挽著一個男人,臉上還帶著甜蜜的微笑,可那個男人滿臉都在透露著自己多么的不耐煩。
男人一次次甩開女人的手,女人臉色僵了一會兒連忙又攬住男人的胳膊,像舔狗,看起來如此可笑。
這個女人看著有點像夏了知……這樣的認知讓他不由得回頭多看夏了知幾眼。
“呵。”夏了知口腔里溺出一聲冷笑,眼神發冷,冷然道:“我們走吧。”
夏了知刻意選擇與他們相反的路走,陸靳恪緊隨其后,他什么都沒有問,夏了知的心情不好,他能感受到,肯定與剛剛的那對情侶有關系。
橙昏的路燈照亮了小路如鋪灑一地的金秋,小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到最后只能看見他們兩個人,這個時候夏了知的腳步突然停下來了。
夏了知抬頭看夜空,繁星點點正揚著笑意看著大地的一切,包括他們,皎潔的月光清泄而下與燈光混雜,眼角的淚珠滑落在地,不知道何時開始的。
陸靳恪從兜里抽出紙遞給她,看夏了知沒反應,干脆自己親自上手動作非常輕柔。
夏了知有點崩潰,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愛楊靜姝,可誰也沒有想到楊靜姝又和那個男人走到一塊了,那個男人不愛楊靜姝?為什么要接近?
可楊靜姝愛那個男人,舍不得放手……
她恨那個男人,她的認知里就是這個男人拆散的她們的家庭,她甚至一刻都不想看見他,看見就覺得惡心。
陸靳恪看見夏了知眼淚如掉落的一顆顆珍珠,手忙腳亂下一把把她攬入自己的懷里,夏了知抓著他的衣袖放聲大哭,低喃:“釋懷真的好難……”
懷里的人抽噎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淚漉般的眼睛盯著他看,“我妝什么花了?”
確實有點,但是還是很好看。
陸靳恪摸了摸她的頭細語:“挺好看的,不花。”
夏了知咬牙,那雙靈動的眼睛瞪大不愿意相信陸靳恪說的話,聲音軟得像小孩一樣討人歡喜,“你騙人,肯定花了。”
這樣一想她更加難受,自己還出丑了,出門不順,下次出門一定要看個黃道吉日。
“沒有。”
“有!”
“哪有?”
“我剛剛說完,你猶豫了一秒鐘!”
“……”
陸靳恪送夏了知回家后,看時間已經非常晚了干脆去陸云真那里住,反正他有鑰匙。
睡前陸靳恪脫下外套,突然一些東西掉落了一地,是買的仙女棒。
陸靳恪有些懊惱自己才想起來,他將仙女棒藏在外套內層里面,本來計劃著帶她看完電影后去空地給別人玩仙女棒,到最后卻被那對情侶打攪了。
仙女棒被陸靳恪撿了起來,想著:看來仙女棒得改天用了。
到了考完試的那天,夏了知整個人說不出的舒暢,下午放學她如往常一樣按照約定去陸靳恪那里補課,半路聽說范禾被勸退學了,還有那個新轉學生簡單也被勸退了。
兩個人好像是因為打架,持刀行兇導致的,最好笑的是她們的班主任都是張灣灣,這件事張灣灣率先發現的,但是他選擇了讓兩人私了。
可兩人誰也不讓誰干脆鬧到校長辦公室里去了,真是勇氣可嘉,這兩人遭報應了,張灣灣也不遠了。
要是張灣灣出事,最開心的莫屬于王正了。
夏了知到致知書屋的時候,就看見許久不見的李氓也在,嘴巴一直在叨叨,陸靳恪一臉冷漠,到看見夏了知的時候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李氓露出自己的大白牙笑道:“小知了,還記得我嗎我?”
“當然記得。”
“我就知道,我長得一表人才你怎么可能會忘記我呢?剛剛陸靳恪還說你肯定不記得我,哼哼。”李氓笑樂,后半句湊到夏了知耳邊說的:“他啊,多半是嫉妒我的容顏”
夏了知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然后李氓又問:“小知了,你們學校是不是有一個叫林佳怡的女孩子啊?讀高三文科班的。”
“怎么了?”夏了知左看看陸靳恪右看看李氓,她好像知道陸靳恪為什么不太想看見他了,“是有這個人。”
然后李氓眼里瞬間燃起了窮窮烈火,然后猛拍陸靳恪肩膀說:“我決定了,我要轉去你們學校。”
“……”
“你們慢慢交流感情,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兒了。”李氓笑瞇瞇說完蹦蹦跳跳走了。
夏了知看著有些滑稽的李氓發笑問:“陸靳恪,李氓看上你表姐了?”
陸靳恪嗯了一聲,又說:“不知道他們怎么認識。”
“喜歡這個詞真的挺奇怪的,莫名其妙,又讓人無可奈何的心動。”夏了知感嘆,眼睛偷瞄著陸靳恪的側顏。
“嗯,這世間本就有太多的東西不講道理。”
“比如……?”
沒有比如,就像我喜歡你,不用落筆,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