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夏常青絮絮叨叨,不停的夸贊陸靳恪,而夏了知顯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這讓夏常青心生不悅。
“夏了知。”夏常青喊道。
夏了知回神,應了下來。
“多跟人家學學,瞧瞧人家精力多集中,看看你我跟你說話多不集中。”夏常青對自己女兒頭疼不已,要是男的他肯定往死里打,可偏偏就是個小姑娘,“不過你同桌家里人挺有錢的,你不要自卑,爸決定多給你零花錢。”
夏了知露出笑容,她沒聽夏常青前面說的那些話,最后一句話才是愛聽的。
“不過啊,我跟陸靳恪同學的婆婆打過招呼了,他會教導你復習功課,要是考的不錯我給你換個新電腦怎么樣?”夏常青知道夏了知前一段時間老是抱怨電腦報廢不能玩了,一夏了知的尿性多半會答應。
“說電腦俗不俗啊,我豈是……”夏了知故意這樣說,語調卻愉快的上揚。
夏常青見狀,連忙改口:“那就算了,不要也罷。”
夏了知一聽,急忙拉住反悔的夏常青手腕,掐媚道:“保證完成任務!”
黃昏漸至,廚房里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音和飯菜的香味,夏常青忙忙碌碌地端著飯盤從廚房里出來,看見還在用心研究琴譜的夏了知。
出聲呵斥道:“這么晚了,別看了,來幫爸爸端菜。”
夏了知皺著眉,抬眼嗯了一聲,就起身跑去廚房幫忙了。
父女兩人坐在飯桌上相對無言。
夏了知吃的并不專心,心里想著事呢,陸靳恪婆婆答應是一回事,陸靳恪答不答應是另外一回事。
她到底什么時候得罪的他,讓他記憶深刻到連第幾次都知道。
陸靳恪,陸靳恪……
夏常青看著夏了知一直戳著米飯,一口沒有動,問道:“沒胃口?”
夏了知嘆氣,她也不一定非得要找陸靳恪幫忙,卜云袂不就是現成的嗎?可偏偏他現在就是個暫時的廢物,不頂用。
“爸,你鞋子是不是壞了,我明天給你拿去修。”夏了知突然想起來她爸回來的時候穿的那雙鞋子是他去年買的,可真愛了。
“不用,就一點點,還能穿。”夏常青哪里舍得隨隨便便找一家店去湊合一番,這雙鞋子值幾千塊錢。
夏了知嘖了一聲,勸道:“現在能穿,以后說不定了。”
夏常青擺手沒有再拒絕了。
燈火闌珊,晚處的人們熬過了車水馬龍,已經坐在家里一家人熱熱鬧鬧吃著晚飯。
陸靳恪家里亦是如此,客廳餐桌上已經布滿了飯菜,一家四口坐在餐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陸靳恪的父親陸詞諳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金牌律師,接的訴訟案子從未有過敗訴的這種情況發生過,陸詞諳開的律師事務所一向人緣不錯,很受歡迎。
陸詞諳大約四十左右的年齡還是很年輕,不少的女人還暗戳戳的暗示,而陸詞諳一顆心掛在他母親鐘韻南身上,眼睛從未移開。
就比如說現在,鐘韻南的碗里夾的菜已經冒尖了,陸詞諳像沒看見一般自顧自旁若無人地繼續夾。
陸婆婆瞧著兩人心里樂著,然后看了看一旁面無表情的陸靳恪,咳了咳。
陸詞諳還在繼續往鐘韻南碗里夾,鐘韻南實在受不了了,拿著筷子敲了他的手,不輕不重。
“你當我胃是無底洞嗎?”鐘韻南沒好氣地瞪著憨厚的陸詞諳,兀的又泄氣了,“算了不說了。”
陸詞諳笑了笑,瞥眼看見兒子陸靳恪低著頭思想遨游在外,喊了一聲。
陸靳恪很快反應過來了,對視上,緊接著來自父親身上散發的壓迫感……
鐘韻南絮絮叨叨的說:“最近那個醫院……唉……”
手中的筷子夾的菜落入陸云真的碗里。
陸靳恪聽著母親啰里啰嗦,他爸已經習慣了,話聊到某處,突然沒了聲。
陸靳恪才發現母親鐘韻南也用著異樣的瞧著他,“我臉上有東西?”
“聽說,今天來過?”陸詞諳說的話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平平淡淡。
“嗯。”陸靳恪沒有否認,陸婆婆高高興興吃著,接話:“那個小姑娘長得白白凈凈漂亮。”
“漂亮又不能當飯吃。”鐘韻南摸額,女孩子比較喜歡長得好看的,她年輕的時候也花心不少個男的,后來遇見了他爸陸詞諳,才醒悟到什么叫真命天子。
陸婆婆原名叫陸云真,大富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學識修養都在上層,可偏偏是個顏狗,一眼便看上了美名遠揚的窮醫生鐘煥。
死活都要嫁,跟著吃了好多的苦,鐘煥知道她跟著受了不少委屈,死后把偷偷攢的錢全拿出來修了現在的圖書樓,因為他知道他的夫人相當喜愛書本。
陸詞諳笑著說:“咱兒子真的好看,一定吸引了不少姑娘。”
“你也不看看是誰生的。”
“這里面好歹有我的功勞吧,好歹我也出了份力。”
“切,要不是瞧著你帥,我早就把你甩十八條街了。”鐘韻南回懟過去,她年輕時追她的不少,她偏偏看上了陸詞諳這么個人,生下了一個跟陸詞諳性格頗像的陸靳恪。
好歹自己兒子也長得挺稀罕的,也不知道是誰有福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