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衫無語了一下,趙唯一趕緊上前拖住羅勻,男人被她拽著走,好脾氣的問:“您好,能松開手嗎?”
趙唯一變成了老頭,力氣也像老頭一樣大,猶如干枯的藤蔓臨死前緊緊纏繞住柵欄,她將羅勻拖在了一個小巷子,男人反抗起來,掙脫趙唯一的胳膊,嘴里罵著“媽的,一個瘋子!”
趙唯一抬腿狠狠地踢了羅勻的小腿一下,力量之大,使羅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接著趙唯一連個給他抬頭的時間都不給,伸出手說:“衫,可以了。”
無數條金色的主角光芒突然竄出來,在即將要觸碰到羅勻的時候,突然消散,消散的一刻,男人的身影就像是被橡皮擦去那般,瞬間被抹除了。
趙唯一突然感覺到一陣疲憊,她跌坐在地上,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眼睛被雨水打得一眨一眨的,她的身體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變身解除了,力量不太夠了……”衫的聲音有點微弱,像是從遠方傳來似的,趙唯一的臉頰濕漉漉的,雨水形成一條條銀色的小河潺潺的布滿在她的臉上。
她的視線落在墻壁上一個標著“洪星街”的牌子上,昏暗的夜色下,洪星街依舊沒有裝好監控。
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趙唯一抬抬頭,似乎被暴雨砸得出現了幻覺,她好像聽見了有人在往這邊跑來,趙唯一呼喚衫,對方似乎自那一刻沒有了回應,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地上爬起來,突然一道藍白色的強光手電筒照在了她的臉上,趙唯一連忙用手護住臉。
“誰在那里!”有一個穿著深藍色的雨衣的高個男人警惕的走了過來,他拿著手電筒照著趙唯一的全身,在看到是個女人時似乎松了一口氣。
“姑娘,你沒事吧?”男人半蹲著扶起趙唯一,渾身疲軟的趙唯一在地上一坐不起,她被男人握著肩膀微微搖晃了一下,男人看著這個女人似乎有點神經不正常,他微不可察的嘆了個氣,身板挺得筆直,說了聲:“不好意思。”接著脫下身上的雨衣,蓋著她,像抗沙包一樣扛起了趙唯一。
趙唯一被人扛著,男人的步伐輕快,她的臉在雨衣下顯得越來越蒼白,眼睛緩緩地合上。
她并沒有睡著,意識昏昏沉沉的,感覺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樣。
男人將她塞進一輛不起眼的汽車內,趙唯一的臉從雨衣下面露出來,緩緩地呼吸,她就這樣躺在了車座上,男人將雨衣抽下來,抖抖水珠,對著呆若木雞的趙唯一安慰道:“別擔心,我送你去派出所,我不是壞人。”
派出所?那就糟了!
趙唯一很想爬起來跑掉,可是渾身使不上力氣,連表情都做不出來,她的內心瘋狂咆哮著,似乎這樣就能從車座上坐起來。
行動無果的趙唯一在意識里一個勁地呼喚衫,對方仿佛一潭死水,毫無反應,那個時候趙唯一感覺世界拋棄了她。
內心慌得一批的趙唯一努力掙扎著,男人看她的樣子,看著似乎有點發病的樣子,他搖搖頭,關上了車,隔絕了外面的冰冷的雨點兒,也隔絕了趙唯一的希望。
車緩緩地開動著,趙唯一的心越來越降到冰點,也罷,如果真的進警察局了,她就不說話。
車子很快地開到了柳林派出所,男人從車上下來,立馬就有幾個穿著雨衣執勤的人員向他示意,有幾個穿著深藍色制服的人走過來和男人交談起來,也許是躺在車內的趙唯一的視線太過強烈,男人和另一個似乎在劇烈談論什么的中年男人邊說邊走了過來。
“老王,就那樣吧,你看我回來的路上還帶來了什么?”
“奚流川,別轉移話題,我不同意這次的臥底任務!”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車門被打開,雨一直下著,奚流川撐著黑色的雨傘,雨點砸得傘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迸濺的碎雨點兒被暗夜里的燈光染上了淡藍色,傘下是一張白凈溫和的臉,看得趙唯一一陣恍惚。
她好像看見了奚洋。
“你還好嗎?先出來吧?”奚流川溫和的看著車內的女人,趙唯一終于有了力氣,她緩緩爬起來,突然被車內的后視鏡閃到了眼睛,她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后視鏡里的自己變得不一樣了。
是原世界趙唯一的成熟面孔。
衫說得力量變弱了,導致趙唯一也現出原世界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