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玫瑰花瓣掉落,飄在柔軟的深色的床單上。床單上有個男人,他似乎是醉倒了,臉頰緋紅,睡得很沉。
尹白香看著床頭柜上放著的一束鮮艷奪目的玫瑰花出神。
要不是羅勻喝醉了,她哪有機會來到他的家呢?
她回過神,伸出手試探性的點了點男人的臉頰,喊:“羅勻?你先起來換個衣服吧?”
夜色和羅勻一樣沉默。
好幾年沒見了,羅勻的皮膚竟然比之前白了些,仔細一看,臉比之前還瘦。
尹白香低垂著眼簾,視線在這個房間里搜索。這是一間挺大的臥室,色調很低調風格輕奢,放得有書架和衣柜,墻壁上掛著的綠蘿垂下來,遮擋了大部分的畫作。
羅勻出國一趟,變成了文藝青年。
她的視線在電腦上停留了一下,尹白香扭頭看看床上沒動靜的男人,她猶豫了一下,接著輕輕地起身,緩緩地走向電腦旁。
她的腳又頓住了。
就那么半秒的卡頓,她的目標立馬轉換,伸手去拿旁邊書架上的藍色書籍。
她假裝翻開著書,從第一頁開始,指尖擦過細膩如少女皮膚的書頁。尹白香的頭低垂著,頭發遮擋了大部分的臉,眼睛瞟向電腦桌下面上了鎖的抽屜,又飛快地瞥了幾眼書桌上的可疑物品。她的心在暗暗盤算,如果她是羅勻,會把U盤放在哪里。
就這樣,她翻了十頁紙。
“哈……”床上的男人眨眨眼,伸了個懶腰,酒氣翻滾得更厲害了。
尹白香聞聲放下書,轉身微笑:“你醒啦?”
“嗯,《理智與情感》好看嗎?”男人的襯衫領口敞開,露出白皙的鎖骨,他勾著唇,溫和的笑著看著尹白香。
尹白香的心突然一跳,莫名覺得羅勻的話不對勁。
她根本沒看到書名,羅勻是在試探她。
空氣靜默的讓人窒息,羅勻好像得不到回答誓不罷休。
尹白香張口果斷道:“還行。”
一抹滿意閃動在羅勻的眼底,他似乎是很高興,笑得竟然有幾絲溫良。
“你很有品味。”
——
趙唯一看著這個突然在路上冒出的傻比,她無語道:“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張建煒嘴角上揚,表情是壓抑不住的得意,他笑得越來越像原世界的青年張建煒,趙唯一看得頭疼。
“我轉學來了,趙唯一,這下我們可是戰友了。”張建煒擺出上司的模樣拍拍她的肩膀,被趙唯一抬手擋了回去。
他還是那么幼稚,怪不得會嘗試穿又蠢又圓又紅的吉祥物玩偶服。
“都說了,以后叫我陶白露。”她踩著小花園的小徑走出去,衣服擦著綠植發出“沙沙”聲。
“你就非得和我攪在一起嗎?”她和張建煒走出了花園,路過了一對坐在椅子上的男女。
趙唯一聞到一股草藥味,她轉頭聞了一下,張建煒在旁邊說著話。
“好不容易才發現你也在這里,你不能總是拋下上司一個人。”張建煒掏出一袋牛奶糖,追上趙唯一。
“給,雖然我們以前很不對付,但是現在是什么情況你也清楚吧?”張建煒看她依然悶頭直走,無可奈何地剝了一顆牛奶糖。
趙唯一走得慢了,保持著直視前方的動作,等到和張建煒肩并肩時,伸手拿走了張建煒剝好的牛奶糖塞進了嘴里。
“不是,唉,你不清楚情況。”她囫圇不清的說,那本小說確實很詭異很邪門,小道士還說她身上和小說書有光芒。難道是她在這本書里待的太久了的緣故?
“戰友首先就要互相信任啊。”張建煒的頭在她的左邊伸出道,他嚴肅起來:“趙唯一同事,雖然我不知道你怎么跟我‘掰了’,但是在這個世界,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們要團結協作才行。”
“誰知道你個綠螞蚱會不會蹦出去?”
張建煒:“……”
“樂靜楠,我來的比你早。”趙唯一喊著張建煒這個世界的名字,涼空氣里傳來嘈嘈聲,她伸手拿走張建煒手中的牛奶糖。
“不要摻和,等我找到回家的辦法,我會帶你一起回去的。”
張建煒的表情十分不解,皺著眉頭凝視著趙唯一。
“還有,以后叫我陶白露。”趙唯一揮揮手,走掉了。
趙唯一回到教室,發現她獨身一人走進來竟然還是被行了“注目禮”,惹得她心里直犯嘀咕。
她走向自己的座位,嘴里咀嚼著牛奶糖,看見尹悠的時候,她呲著大牙遞給了尹悠兩顆奶糖。希望尹悠吃了糖心情就會愉快起來。
尹悠欲言又止,伸手拿了奶糖。
趙唯一轉身拿著糖分別分給了她認識的人一人兩顆奶糖。
“喲,陶白露你有什么喜事啊?請大家吃糖?”
有曖昧的視線向自己聚集了過來,趙唯一一臉懵逼的嚼著糖。
水維低著頭靜靜的看著躺在手心的藍白色包裝的牛奶糖,上面一朵卡通向日葵笑得特別傻。
嘀嘀![水維]的心情受到十點攻擊,狀態[悲傷]。
奚洋將兩顆糖都剝開全部塞進了嘴巴,薛子佩的視線轉了一圈,落到陶白露身上。
“陶白露,你認識高二新來的?”他故意問
薛子佩的直言了當點燃了班內躁動的氛圍,有女生嘰里呱啦的對著趙唯一拋出一個個的問題。
“陶白露你怎么認識這么帥的朋友啊?”
“他以前是哪個學校的?是因為你轉來的嗎啊啊!”有女生激動地叫道
“太帥了吧,沒想到你還認識這么一個朋友啊!”
“不是,陶白露,你的朋友都是帥哥美女嗎?連我們班的都被你包了哎。”
什么跟神馬啊?張建煒帥?驢都比他長得好看!
趙唯一看了眼混跡其中的樂靜女,看見她時,樂靜女別過臉。
“是以前認識的朋友。”她說
“果然!他好像叫樂靜楠哎?”有人出聲,接著就去推身邊的樂靜女說:“靜女,你們都姓樂,也有一個靜字,他是你親戚嘛?”
樂靜女不耐煩的說:“不知道。”說完就走開了。
女生:“……”
氣氛尷尬了一下,眾人又嘰嘰喳喳的討論了一會兒,逐漸的轉移到學校里還有誰最好看,再轉移到什么時候放假,最后都不約而同的選擇背書去了。
語文老師可是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