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午后,天氣晴
阿俊和張小姐剛回到了家門口,今天周六,苗曉蕊也應該在家休息,于是阿俊便對張小姐說道:“我去叫苗曉蕊過來玩。”
“好的,我正好收拾下禮物。”張小姐回答道。
于是阿俊便去敲苗曉蕊的房門,張小姐回屋收拾。可阿俊敲了敲門,還沒等聽到苗曉蕊的回應,就聽見張小姐“啊!”的一聲,阿俊趕忙跑回隔壁自己家,看到張小姐站在餐桌前,手里拿著一張紙條,呆立在原地。
阿俊趕忙跑過去一看,紙條上寫著:你女人現在在我手上,要想她安全,打13XXXXXXXXX。看著上面寫的歪七扭八的字,張小姐已經不知所措了,阿俊思考了一下,快步走到窗臺前,拿起原來張小姐那個小熊監控攝像頭,將它連接到電腦上,打開查看起過去的監控錄像,果然里面錄下了當時的情況,就看周五晚上,苗曉蕊打開房門進到自己家,擦了擦桌子,打掃了衛生,一會有人敲門,苗曉蕊去開門,卻不料進來的是兩個男人,其中有一個就是那個光頭殺手,那倆人趁苗曉蕊沒反應過來,迅速控制住了苗曉蕊,然后從口袋里掏出某種東西來將她迷暈了,然后將苗曉蕊放入他們帶來的行李箱,其中光頭則寫下紙條扔在桌上,然后他們將裝著苗曉蕊的行李箱拖了出去,臨走的時候,光頭將一個東西安在了餐椅下面。
看到這里,阿俊怒不可遏,而張小姐則哭了起來,啼哭道:“要是我們昨天回來就好了,都怨我。”
“不關你事,現在我們要冷靜。”
“要不要報警啊?”張小姐邊哭邊搖著阿俊的手臂說道。
阿俊給張小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悄聲摸到餐椅旁,從餐椅下拿出那個東西,原來是一個竊聽器,想到既然對方已經知曉他們回來了,阿俊想到一個妙計。他先是對張小姐說:“不要報警。”故意讓對方聽到,然后輕手輕腳的將竊聽器放到臥室內,關上房門,回來跟張小姐商議,這樣對方就監聽不到了,而且沒聲音的話,這種民用竊聽器就會讓對方認為信號不好,到目前為止對方也不知道阿俊已經發現了竊聽器了。
“要不要報警啊?”張小姐看阿俊出來,并未拿著竊聽器,也猜到了他的計劃,她感覺苗曉蕊被抓走肯定是因為自己,不然誰會去綁架她呢?所以張小姐非常著急,不禁又重復的問了一遍,阿俊也是第一次見她六神無主的樣子。
“當然,不過對方既然安裝了監聽器,估計也有人在附近觀察,如果警察來了或者咱們出去,他們肯定會知道的。所以你別著急。”阿俊分析道。
“需要集團聯系下認識的警察么?”張小姐看著阿俊,眼中含有淚痕的問道。
“不用,你出來住在這里,除了經常接觸的集團內部的幾人,其他人并不知道,所以目前集團內是有他們的內應,這事還是不要先聯系他們的好。”
“好吧。”說完張小姐抹了抹眼淚,現在這種情況,她雖然貴為當地集團領導,也有相應的權勢,但還是聽阿俊的好。說罷,阿俊拿起電話。
“喂,偉光么?我這碰到個事需要你幫忙。”阿俊先打通了宋偉光的電話,給他陳述了一下情況,然后讓他幫忙報警并且聯系下呆哥,看看這幾天他們監聽的內容中有沒有異常情況,便掛了電話,靜候宋偉光的回話。偉光是安保公司的,他們跟公安關系更近一些,而萬茂集團的人,阿俊結合目前發生的事情,并不信任他們。
“監聽?你監聽了什么?”張小姐聽到阿俊說出‘監聽’一詞,一臉錯愕的問道。
阿俊到了這種時候,也不再瞞她了,便將他一開始就懷疑集團內有壞人并安裝監聽器的事告知了張小姐,張小姐聽后雖然覺得阿俊說的有道理,但仍然很生氣,不過面對眼前這種情況,阿俊事先做的準備也印證了他的猜測是對的,而且阿俊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張小姐便也沒再說什么。
不一會,宋偉光來電話了:“俊哥,我聯系好公安了,他們已經在監聽你給我說的匪徒的電話了,可以跟歹徒通話了。”
“好,你叫上呆哥,干你們該干的!”阿俊非常放心宋偉光和呆哥,他們在部隊時的合作從沒讓敵人成功過。
“好的,請你放心。”說罷,聽阿俊這么說,宋偉光秉承著部隊時訓練的方案,知道這時候聽指揮,各司其責,團隊作戰才能獲勝,于是便掛了電話負責起自己的事務,為阿俊打好輔助工作。
阿俊隨后想了一會,拉著張小姐去到臥室,好讓對方能通過竊聽器聽到內容,讓對方認為他們仍沒有發現竊聽器,然后阿俊拿起電話撥通了紙條上對方的電話。
“苗曉蕊是不是在你那!”阿俊憤怒的質問道。
“哈哈,等了你好久了。苗曉蕊在我手上,來,讓她給你說倆聲。”阿俊聽到話筒里傳來綁匪移動的腳步聲,“來,跟你俊哥哥報個平安。”然后就聽到苗曉蕊的哭聲:“阿俊,阿俊。”還沒等苗曉蕊說完,歹徒就將她的嘴捂上了。阿俊在話筒里聽的真切,但也沒辦法,他知道警方也在監聽和采集手機定位,他要想辦法拖延一會。
“你們想要什么?”阿俊憤怒的質問道。
“別著急嘛,我們也是專業的。不會干出格的事的。你給我聽好了。”歹徒在電話里囂張的說道。
“你敢動她一下,我就讓你們后悔來到世上。”阿俊怒罵道。
“呦呦,不過我相信你有這實力哈哈,退伍兵阿俊先生。”歹徒幽幽的嘲弄道。
阿俊心里一緊,歹徒原來早就摸清了他們的資料,不知道是不是苗曉蕊受到了逼問還是他們調查了自己。
“你說吧,想要什么?”阿俊冷靜的問道。
“張悅張總是不是在你旁邊啊?”歹徒帶著笑意問道。
“是。”
“那么,請你照顧好張總,不要讓她跨出門半步,到下周二如果我們的事辦妥了,我們就放了這位美女。”
阿俊為了再拖延一會,故意沒有即刻答應歹徒的這個看似很簡單的要求。
看阿俊沒作聲,果然歹徒沉不住氣了,“喂喂,聽到沒有?”阿俊從話筒里聽出了手槍上膛的聲音,然后就傳來苗曉蕊被捂著嘴喊不出來的聲音。
但是阿俊并不荒,他知道對方不達目的是不會下手的,但是這個條件也有點太簡單了,于是問道:“就這一個要求?”
“對,就這一個,別讓我的子彈失望。”電話那頭的綁匪得意的叫囂道。
“行,知道了。”他沉著的回答道,不知道綁匪是不是那個光頭殺手,通過前面的交手,光頭已經失手兩次了,再一再二不再三,阿俊擔心他這次會不好對付。
“好,真聽話。另外,別報警。”說完,歹徒就掛了電話。
“果然是沖我來的。”此時張小姐已經冷靜了下來。
阿俊示意了一下竊聽器,便拉張小姐走出了房門,來到客廳。
“咱們先別著急,他們肯定不會動苗曉蕊的。不過他們這個綁架勒索的要求還真是簡單。”阿俊出來后安慰道。
“我現在懷疑是不是我哥在搗鬼!”張小姐忽然說道。“周一要選舉董事長,周二前不讓我出門,我不參加董事會議就不會選我,而是選舉我哥當董事長,這事肯定是他干的。”張小姐越說越氣憤,猛地砸了砸餐桌。
“果然這才是綁匪真正的目的,等真相浮出水面,是不是張業就知道了。警方剛也在監聽,我打電話問問。”說罷阿俊又撥通了宋偉光的電話。
“偉光,怎么樣?”阿俊問道。
“我已經到局里了,呆哥一會到你家。”原來宋偉光接到阿俊電話,知道這面出事后,就通知呆哥去找阿俊了,如果有事阿俊身邊有呆哥也好互相照應,隨后聯系了他在刑警大隊的朋友匯報了案情,此刻他們正在刑警隊的案情中心,剛監聽完阿俊和歹徒的通話,“已經確定了手機的信號位置。”
“好,在哪?”阿俊趕緊問道。
“就在離你不遠的十六里河村里。我們正準備派特警隊過去。”
“等等,你先跟警方溝通下,不要派警員過去,那里建筑錯綜復雜,路口可能會有放哨的,警車一去,就打草驚蛇了,我先去探查一番,如果需要支援再叫警隊過來。”
“行,我給他們說聲,你稍等一下。”宋偉光并未掛斷電話,電話里阿俊聽到他在跟警隊領導請示,不一會偉光就回話了:“我跟警隊溝通過了,給他們說了你是偵察兵,他們說可以信任你,有需要他們的地方也請立即通知警隊,他們派警員開便車過去,就在附近,隨時提供支援。”
“好,替我謝謝警隊。你把手機位置發給我。”
“好,我這發給你,你要小心。”
“放心吧。”掛完電話,這時正好有人敲門,阿俊通過貓眼一看是呆哥,立刻打開門讓他進來,給張小姐介紹了下呆哥。
呆哥進來屋里,來不及跟張小姐打招呼,就拿出包里的電腦,打開給阿俊展示起來,“這是我周三晚上監聽道的,地點是陳經理的辦公室。”
“恩,我讓她坐高鐵回濟南的。那時候我和阿俊去機場飛上海了。”張小姐聽呆哥說是陳經理的錄音,略微有些驚訝。
“那就是她剛下高鐵就回辦公室了,看來是有人在等她。”呆哥分析道。
只見監聽器錄下了陳經理和某人的爭吵,但是陳經理辦公室內的監聽器角度受限,沒有錄到神秘人的樣貌,只能看到陳經理,畫面中陳經理喊道:“我已經告訴你落地時間了,你怎么干是你的事!別再來找我了。”
神秘人則說:“事已至此,這是你死我活的斗爭,你覺得以后沒了我,你能活到哪天?你自己決定!”
陳經理立馬聲音緩和了很多:“行行行,那你可要小心,他旁邊那個保鏢可不簡單。”
神秘人回答道:“不會再失手的。”然后就是甩門聲。阿俊聽到‘再’字,心想看來張小姐煤氣中毒案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聽完,呆哥又放出一段監聽視頻:“這是董事長辦公室的,里面也有這個女的。就在周五。”說著便播放了起來。
“張總,按您吩咐,這是張小姐的飛機時刻表,其他也都已經安排妥當了。”視頻里陳經理說道,“為什么......“張小姐突然小聲說道,她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見,手指緊緊攥著,指節都已經發白了。
張小姐此刻耳邊嗡嗡作響,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她想起自從出國后,父親便安排陳經理做她的秘書,自己大大小小的事都是陳經理幫忙在國內處理,倆人雖然是上下級關系,但早已親如姐妹,沒想到竟然是陳經理,想必自己在萬茂公寓的房門密碼也是陳經理告訴歹徒的。張小姐頓感悲憤交加,聲音低沉的告訴呆哥視頻里的女人是她的秘書陳經理。
“行,就這么辦吧。看來我妹妹明天回來,得今天就把這事辦了,別讓她知道。”隨后的監聽視頻里張業答道。
呆哥解釋道:“這是這幾天我搜集的能夠有關聯性的錄音,應該跟苗曉蕊被綁架有關。”
“啊?果然是我哥,還有陳經理這個叛徒,我對她這么好,從來沒虧待過她!”張小姐聽完錄音,表情頓時變得猙獰且憤怒。
“稍安勿躁,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冷靜的分析下,現在第一位的是要保證苗曉蕊的安全。”阿俊說道。
呆哥也接著說道:“確實沒想到,之前監聽內容都沒什么,當然可能他們是在別處謀劃的,這次被我們聽到,應該是事態緊迫,沒時間了,所以著急就在辦公室說出來了。”
阿俊覺得該自己行動了,于是他按著張小姐的雙肩,撫慰了她,然后回自己臥室,拿出柜子里的之前找宋偉光要來的甩棍、電擊槍,將這些和手電筒掛在自己腰上,又將安保防護護臂也裝好,隨后套上一個外套,這樣就看不出他攜帶了裝備。阿俊戴好棒球帽,來到客廳安撫好張小姐,同時讓呆哥留在這里保護她,鎖好門在家等著自己,同時他擔心歹徒安排有崗哨盯著他們有沒有開車出門,所以并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叫了一輛出租車,通過地下車庫從另一棟樓出來,坐上車前往宋偉光發給他的手機定位的歹徒所在的地址。
夜色中的城中村像一座迷宮,錯綜復雜的巷道在昏暗的路燈下延伸。阿俊是特勤部隊偵察兵出身,習慣性的貼著墻根移動,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他的目光掃過每一扇窗戶,觀察分析各種異動,耳朵則捕捉著每一個細微的聲響,生怕錯過苗曉蕊的呼救聲。
空氣中彌漫著油煙和垃圾的腐臭味,但阿俊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尋找苗曉蕊上。他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手表,上面投映了手機地圖,顯示他已經接近綁匪所在的位置了。轉過一個拐角,阿俊突然停下腳步,看著電子手表上的地圖,這里就是綁匪所在地了,這是一棟二層的村民自建的老舊出租屋,一樓是家川菜館,此時里面還有一桌客人,但也顯得煙火氣十足,阿俊看了看川菜館里的人,都是普通老百姓的樣貌,分析綁匪并未隱藏其中,于是便從旁邊樓道摸了上去。
阿俊輕聲走到二樓,二樓只有兩個房間,手機信號定位不如北斗精確,是這其中一間,而南面這間門上還插著半年前附近手機店開業的廣告,北面這間門口正好放著一袋子垃圾,阿俊看出里面是吃完了的樓下川菜館的外賣。看來南面這間沒有人住,那么綁匪就在北面這間房屋里了。
阿俊蹲下身,用戰術手電筒的微光仔細查看那袋垃圾,快餐盒上的油漬還很新鮮,看來是晚上剛剛吃完,但是只有一個餐盒,分量只夠一人吃的,阿俊心想綁匪不可能是一個人,難道這是給苗曉蕊點的?看來綁匪對她的待遇還怪好的,一會兒可以少抽綁匪兩下。阿俊發現袋子里面還有幾根煙頭,阿俊發現過濾嘴上有明顯的咬痕,說明綁匪很焦慮,這倒是個好消息,阿俊將煙頭收好,將來用來做DNA檢測。
阿俊看屋內并無動靜,便來到樓下川菜館,裝做顧客問道老板娘:“老板,我是樓上的,再點份餐,就跟我朋友剛才晚飯要的一樣就行。”
“好來,你朋友點的水煮肉片,你也點這個吧。他晚上還回來不?別忘了把啤酒瓶還回來。”
阿俊一邊照著墻上菜單上的價格掃碼付了款一邊裝作不經意的回答道:“哦,我剛回來,不知道他出去了呢。”
阿俊順著老板娘的話繼續說:“你看他出去了?”
老板娘看阿俊外表帥氣,也愿意跟他多聊一會,“是啊。剛走了有一會兒,要是不回來你晚點把瓶子捎下來就行,我們中午頭才開門呢。”
“好的老板,你看他是一個人出去的么?”
“是啊,走的匆匆忙忙的,我想跟他打招呼都沒來得及。”
阿俊頓感不妙,趕忙轉身奔向二樓,裝做外賣員敲了敲門并喊道:“你的外賣到了。”
屋內并無人作答,阿俊確定屋里沒人后,一腳踹開房門,他生怕苗曉蕊出什么意外,同時抽出甩棍,一個跨步便闖進屋里,屋內漆黑一片,阿俊雙臂交叉,用手電筒探路,另一手則握緊甩棍以防不測。阿俊勘察一番,只有一室一廳的出租屋內并無一人,果然綁匪已經離開,而且苗曉蕊也并不在這里。
他按照來時路線,快步退出房門,打電話給宋偉光,讓他通知刑警隊的伙計們過來勘察現場。不一會,早就抵達附近的刑警們便到了,宋偉光也跟著過來了。刑警們進屋搜查了一會兒,一位警官出門告訴阿俊:“從痕跡來看,這里確實待過人,但是腳印顯示只有一個人,而且電話是從這里打出去的。”刑警指了指物證袋里一個老款按鍵的諾基亞說道,看來就是這部手機接聽的阿俊的電話,發出的手機信號位置信息的也是這部諾基亞,這手機太老了,怪不得沒有精確的北斗定位。
阿俊將煙頭遞給警官:“這是我找到的嫌疑人抽過的煙頭,可以做一下DNA比對。而且,這個手機的來源,我懷疑是附近的手機店臨時購買的,可以去查一下監控。”阿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對面房門上貼著的手機店開業廣告說道。
看阿俊跟警官交流完,一旁的宋偉光說道:“可惜,不過阿俊你放心,我已經發動我們公司所有物業門崗注意有沒有苗曉蕊的信息了。”
“恩,謝了,呆哥已經在我家了,我還需要你跟警隊待在一塊,有進展隨時聯系我。”
“好的,沒問題,阿俊,你也別著急。肯定能找到他們的。”宋偉光拍了拍阿俊的肩膀安慰道,“街巷戰斗咱們當年也都演戲過,要是發現歹徒在哪,咱進去就直接突突了他們,可不像公安特警一樣還談判”偉光邊說邊做了個射擊的動作,他想通過幽默的肢體緩解一下現場的壓力。
這時阿俊的手便震動起來,提示有來電,阿俊一看,是呆哥,趕忙掏出手機接聽起來。
“阿俊,不好了,張小姐跑出去找他哥了!”電話里呆哥焦急的匯報道,呆哥剛去衛生間,出來就發現張小姐不見了,桌上自己的電腦屏幕顯示著張小姐的留言,說是去找她哥哥,呆哥趕緊出門尋找,卻沒找見張小姐,于是趕緊通知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