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藍色飛行夾克的男人，一個針織帽衫的女人。還圍著一圈時不時笑嘻嘻的窟窿眼小子。并且是在露著屁股蛋都能被照反光的巴城。這一伙人能做什么，除了分享嗨藥完全想不到其他的事情。

最邊的兩個一邊笑，一邊把嗨藥塞進嘴里。不久前被挖空的耳朵，還在流著膿液。要不是嗨藥足夠臭，這股讓人不適的味道，根本沒法讓人聚在一起。身體窟窿眼最少的那位應該是這群嗨藥小子的老大。他一直讓臉上的肌肉表現的不是那么僵硬，時而抽動著嘴角，手上的肢體動作倒是沒有停。

大致的意思是，如果只是用嘴巴說說，好像沒法同意現在這些請求。他們想要一些能讓他們變嗨的東西，或者是可以用來變嗨的。他們的譏笑像是在表示，如果現在談不論，等一下可能就變成了犯罪現場。顯然另一方對于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他表示如果再不告訴他該死的老羅伯特，現在就多給幾位戳幾個窟窿眼。

雙方據理力爭，每個人都表達了自己想表達的內容，尤其是對于窟窿眼雙方都有高度的想法，如果不是嗨藥小妹已經動手動腳的，一切等天亮了都有可能。

“我說過，把老羅伯特的地址給我！不要動手動腳的。”阿亮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抽出那把五寸長的寶劍，鞘口上的血漬上還帶有黏性，嗨藥小妹的手就跟剛蒸熟的豆腐一樣，切口整齊帶光澤。能看見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崩潰了，如果現在還有精神科的醫生在，肯定要診斷出精神疾病。

這把利刃出手的時候，精神崩潰的肯定不止一位。嗨藥小子瘋狂的大叫，咧著的嘴馬上變成了緊閉，太瘋狂了。阿亮用膝蓋死死地壓住他們的老大的腦袋，短劍插在地上，抽走了他的皮帶，把兩只手背著圍繞著脖子纏了一圈。

“接下來你有三次機會，分別保住你的兩只手，和脖子。”驚慌失措的嗨藥小子在旁邊只能狂喊：“不，操他媽的不，杰克快告訴他，告訴他該死的老羅伯特的地址。”

“我不知道，我他媽我不知道。別，求你了，操他媽，求你了。”杰克薄的跟張紙一樣的衣服，已經被切開了一條口子，“停手，阿亮。”王鷸也加入了勸阻一派，但是這一切并沒有什么。

“接下來你還有兩次機會，你還剩下一只手，還有一個脖子！快他媽告訴我，老羅伯特的地址！”兩個人眼睛都盯著劍口的位置，都發出狂暴的叫聲，站在旁邊的人都閉上眼睛。

嗨藥小子杰克，脖子已經感受到了金屬的味道，他大喊道：“草，我他媽草，我說，操他媽，我說。”

“這是什么東西。”嗨藥小子遞給他一個小激光筆。燈口部分是空的，燈泡上面有個缺口，能放一個環狀的配件。

“這是門票，老羅伯特的門票。你需要購買他的徽記。”杰克還給了一個地址，只要在這個范圍購買徽記，肯定會有人來引薦他見到老羅伯特。

“真沒有其他的方法了。放了我吧。”杰克看著阿亮點了點頭，迅速地消失不見。

“這幫家伙，真是夠蠢的。”阿亮說，“這個給你保管，你比較適合做這個工作。”

“你真他媽是瘋了，你剛剛在干嘛，你要砍了那個人的脖子。”她沒有接這下這個激光筆，對著他大口噴著，“你要是送死，別他媽帶著我，我他媽才不想當一個兇手。”

“我看我他媽才是瘋了，這是哪兒，這他媽是巴城。他們是嗨藥小子，切下來的手，早他媽換成嗨藥開嗨了。如果你的腦子還是嶄新出場，我他媽建議直接賣了。這樣我們這一路可以少生吃一點這該死的鳥肉。”

兩個人在大街上對著撒潑，之前幾天的仇恨已經充盈兩個人的內心。

從綠色都市下來大概花了兩天，樹上的非人類生物攻擊性十足，攻擊欲望甚至超過了報警的機器人。如果僅僅沒有覺睡就算了，在經過三天的饑腸轆轆，互相看著都散發著肉香味。

最后只能謝謝上天送來的鳥，當了幾天原始人。

王鷸接過遞來的鳥肉，寶劍，激光筆，全都塞進包里。這種冷冰冰的回應，阿亮倒不是很意外。誰都接受不了像個原始人一樣生活幾天，還沒有怨氣。現在他更關心老羅伯特到底在哪，他能幫忙解決需要武器，需要食物，需要住處的時候。

球區，閃耀咖啡廳，頂層。老羅伯特看著樓下跑來跑去的孩子們，他很是欣慰。他的身上沒有流過西西里的血，但是做派很像一位西西里。

他習慣別人叫他父親，現在有數不清的孩子，沉溺于這種角色扮演并不是全無好處，至少真的有一部分人愿意稱他為爸爸，即使是同輩的人也需要稱他為圣父。

作為很多人的圣父，很多人對他都有請求，不是每一個請求需要答應，但還是需要每天都要傾聽。今天的這個請求，讓他有些為難，有人想要他曾經摯友的命。

不是所有人的命都值這個價。但是按照西西里的風格暫時沒有答應，可東西需要全盤照收。讓圣父去考慮這件事，而不是做一個交易。如果想做交易，完全可以找那些黑產勢力。

他今天一個人站在頂層，孤單的人總希望摯友來訪，尤其是在巴城。

“真夠扯的。”王鷸擺弄著柜臺上的零星配件，全都是激光筆的。用手抿了抿上面的電子價格牌，這價格可以夠一個人吃上三天三夜還不帶重樣的，如果你想做一些深入腎部的按摩也可以找五個，六個。

“這是嗨藥的價格。”阿亮說，“獅牌，真夠復古的，這玩意明目張膽的放在這里，有時候真佩服他們的異想天開。”

“這里不讓賣嗎？那怎么那么多嗨藥小子。”王鷸掃過幾個，除了獅牌，還有瘸子，明星，血脈幾個牌子。她說：“這名字真夠俗的。”

“這幾個名字是為了迎合現在嗨藥小子的口味，起一些看起來就會麻痹神經的名字，比較容易接受。巴城從來沒讓賣過這些東西，但是屢禁不止。”阿亮在找老羅伯特牌。

“我看看這邊的，哪那些嗨藥小子是從哪里搞到的”王鷸也在幫著找。

“有人猜測是[偉大]集團的在做，但按照我了解的全是扯淡，但也不能說和他們毫無關聯，至少那些真正研制嗨藥的地方都有一個想成為[偉大]的心。”阿亮又想起來之前那幾個令人作嘔的嗨藥小子。他找來幾個布條，在貨架上拿了幾瓶沾滿灰塵的高純度酒。他說：“應該讓這小子騙了，你先出去。”

“別，我好像找到了。你要干嘛。”王鷸在最頂部的地方找到了老羅伯特的配件，它被老韋恩擋在了前面。

“給你一個。”阿亮大概往后退了二十米，漂亮的沖刺拋球。火焰在巴城的光亮下，照射發出異樣的色彩。“草，太他媽爽了。你也試試，我很早就想這么做了。這個配方是從靈域那里弄來的，我當時還以為又是騙子。”

“好，我試試。”燃燒瓶丟了個完美的弧線，兩個人就像是個小孩一樣，互相比誰丟的好，誰丟的準。

兩個人躲在一個即將要拆除屋子的窗戶下，看著前來撲救的機器人。

“老羅伯特會知道我哥哥發生什么事情嗎？”王鷸拿起激光筆把配件裝上，在墻上打了一道，看著老羅伯特的臉。她說，“或許，我哥哥還沒死。他在什么地方藏著，對嗎？或許在今年過年的時候，我能看到他。你們的有沒有過年的習俗，啊，對不起，忘了好像現在的人都不太喜歡聊過年的事情。可是，即使那一年摧毀了一切，我們家還是保留了這個習俗，因為我哥哥很喜歡說‘過年，就是留下舊的幸福，迎接新的幸福。’所以我們每年都會吃很多好吃的，不知道今年還會和哥哥一起過嘛。”

她的表情很沮喪，阿亮沒有回答她，只是又遞給她一塊鳥肉和一包不知道保質期過了有多久的番茄醬，也是剛從店里順出來的。

她禮貌的說了聲謝謝，兩個人就在這里看那些機器人在照顧已經毀壞的嗨藥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