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之后他們相偎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陳眠眠枕在李嶧城的腿上半閉著雙眼，李嶧城輕輕的撫摸著她長長的頭發。

“誠哥，你那幾年過得好嗎？”

“不好，很想你，總是想偷偷的看你一眼，但我們隔得太遠，我唯一能看到你的只我們去仙女谷時我給你拍的照片，但我不能帶，只能選一張洗出來帶在身上。”

陳眠眠用手輕輕的摸著他隔著衣服都能摸到的凸起上：“我看到了，你身上好多的傷，能跟我說說都是怎么來的嗎？”

李嶧城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摟了一下她，等了幾分鐘后，開口的語氣有些不確定但又坦誠：“那就得慢慢說了，畢竟有那么多年。”

“那就慢慢說，我們有的是時間了，對嗎？”

“嗯。”隨著他從鼻音里淡淡哼出的音調，他的思緒不自覺的回到了那個被女孩激發了夢想而自己又堅決的邁出了步伐后，努力成為最好的人，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的深秋。

“呼..呼..”超負荷的訓練將原本瘦削的身體經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打造得堅韌挺拔，從泥潭里爬出來的李嶧城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看著還在奮力拼搏的戰友，這時教官走了過來。

“李嶧城，跟我來。”

“是。”

毫無異議的跟著教官走到旁邊的一棟綠色小樓上，看著教官敲響了首長的辦公室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轉身走了。

“首長。”

“李嶧城。”

“是。”

“現在有一個任務需要你去完成，你可以嗎？”

“是。嗯...什么任務？”

然后首長給了他一沓資料，資料上顯示的是另一個人完整的身份信息，從小學家人朋友學校一一俱全。

“這個人現在已經死了，但消息被壓下去了，我們需要你扮成他去完成一項秘密任務，時間不定。”

李嶧城看著那張跟自己長得有九分相似的臉，心里波濤洶涌，他想到了任務的危險性，也想到了那個等著自己的女孩，心里有些猶豫，但就像羅旭說的一樣‘誠哥，我可以幫你，但那是你要的嗎？你現在需要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你徹底翻身的機會，但機會與風險都是并存的。’

“首長，我考慮一下。”

“行，那你去吧，決定了之后我會跟你說具體情況，以后你只跟我單線聯系。”

“好，那我先走了。”

將手上的資料放到桌上李嶧城回到了寢室，拿上洗漱用品去淋浴間時碰到了羅旭，他們當時參軍的一共四人，他，羅旭，胖子，還有一個非主流的小子叫房勁，現在他跟羅旭在一個隊伍里，而其余兩人都被分到了其它地方。

“首長找你？”

“嗯”

“是我說的機會嗎？如果是你千萬得抓住。”

李嶧城沒有回答羅旭的問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就進去洗澡了，他經過了一個洗澡的時間做下了往后幾年有時想起會后悔但又覺得值得的決定。

從那以后，他就離開了當時呆的部隊，而是直奔云南參與了當時在那里訓練的特種部隊，在特種部隊里就不能每周給他的女孩打電話了，只得一次又一次的延長撥打時間，他記得最后一次通話時女孩高興的說：“誠哥，我們最后一診的結果出來了，我覺得考首都大學應該沒有問題，我在那里等你哦。”

“我家眠眠老師真棒。”

“討厭，不要叫老師，我還不是呢。”

“總有一天會是的，到時候我們的小孩還得麻煩眠眠老師費心啦。”

電話那頭的女孩聽到時開心的笑了：“誠哥，等你回來就娶我吧，那個時候我的年齡也到了，可以生小孩了。”

“眠眠，等我回來就娶你，一定。”李嶧城到現在都記得自己當時說這句話時的心情，那么肯定，那么絕對。

電話那頭的女孩開心的在笑：“哈哈，我當時決定去讀職高還是沒錯，至少讓我認識了你，這兩年回來讀書反而沒有那個時候自由呢，不過我一定會努力的，我會在首都等你。”

李嶧城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嘟嘟”聲，有些氣餒的緩緩掛斷，然后回到寢室，被寢室里的人笑了好久，說就他有女朋友，該他招搖，只有他自己覺得自己心痛得快不會呼吸了。

一周后他就收到了首長的通知，說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只等他去，他跟首長要了三天的假期，因為他私心的還是希望能在見一見他的女孩。

他背上行囊回到熟悉的東城，誰都沒去看，只是每天守著東城一中的大門口，想著可以看到她，她確實看到了，那天早上她穿著藍白色的校服騎著自行車從馬路那邊騎過去，扎著馬尾的長發墜在身后，隨著她的動作一搖一晃的進了學校。

他就在旁邊的小面館吃了碗面，繼續等著，等著她下午放學后載著一堆書從學校走出來，因為明天就高考了，然后他默默的跟著他的女孩看著她走進那個他偷偷進去過無數次的小別墅，站在那個新年給她驚喜的墻邊，試圖用這種辦法緩解自己即將做的事的無力感。

他就那樣一直在那里等著，夜里冷了就抱著背包試圖取暖，可是還是手腳冰涼，但都沒有心里的悲涼那么涼，他試圖安慰自己，你擁有了這么優秀的女孩，你不該這樣，你應該讓她過上配得上她優秀的生活，所以，李嶧城，你的決定沒有錯，只是你要祈禱當你做到你想做的事情后，那個女孩是否還在。

是啊，她還在嗎？幸好啊，陳眠眠，你還在，要不然我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