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霜坐在床邊沉思，她要在這無動于衷，乖乖地等嫁給顧景嗎！

以往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夢想中婚禮的樣子不是這樣，他曾說過若是自己不愿意，絕不強求。

小桃送來婚服，問她要不要試試，被她拒絕了，瞧著另一邊的鳳冠，眼神黯淡下去，顧景還是打算如封后一般繁瑣，忘卻了曾經許下的平凡婚禮。

“該有的都會有，就按你說的，照民間婚禮的流程來辦，從你的意思，如何？”

“阿景，這么寵我就不怕有朝一日寵得無法無天了？”

“那便無法無天，哪怕你要和天作對，與地為敵，我也會先你一步替你除去一切想消失的！”

小桃見她不動，徐徐走過去，“公主……”

“小桃，你在我身邊多久了……”

“奴婢從小便在公主身邊……”

“是啊，顧景未來之前你就在我身邊伺候了！”楚千霜緩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搭在小桃肩膀上。

手逐漸往上，冰涼寂靜的殿內響起一聲清脆利索的聲音，楚千霜看了眼手心，冷著眼落在小桃身上。

面前的人被一個巴掌毫不猶豫地打倒在地，她摸上自己的臉，雙眸中帶著不可置信。

楚千霜蹲下身子，挑起她的下顎，“那你還敢背著我勾結顧景，背叛我！”

女子聲音洪亮，堅定的語氣夾雜一絲不忍，“我泠霜此生最是恨背叛之人。”

她纖細的手鎖住小桃的脖頸，用力收緊，眼前之人瞪大眼睛被迫仰起頭，“公主……”

楚千霜冷眸一扭，手中的小桃軟在地上，“來人！”

“公主。”進來的婢女看到這一幕心一顫，按捺不住的恐慌。

楚千霜看了她一眼，“把人拖出去。”

她想起來，之前自己有個婢女被祁牧安收了，小桃知道后故意泄露給她，本身若無人告知她還真不知道這件事。

“主子，方才陛下在殿外守著，許是閑的緊，收了一個丫鬟。”

“好像叫……叫什么來著？”

“想起來了，小香。”

楚千霜怔住，隨即立馬吩咐道：“把人處理干凈，切勿被發現了。”

“是。”小桃在暗中偷笑，她怎會沒發現，瞧見這樣，心下想的便愈發復雜。

“對告訴顧景，說小桃死了，我親手殺的。”

“務必說清楚了，最好添油加醋，隨你怎么發揮。”

婢女呆滯地看向地面，疑惑地應下。

殿外頓時傳來各種聲音，說泠霜公主殺人不眨眼什么的，還有的竟然越傳越離譜，當然這些話很快就傳到了顧景耳朵里。

“陛下，宮中流言四起，說泠霜公主把伺候多年的丫鬟給殺了！”卓揚靠在墻壁，黑眸中無光。

顧景倒也沒怪他的舉止，縱容久了也便適應了，他提筆的手愣住，“哪個丫鬟？”

“是小桃。”

墨水順著毛筆滴落在宣紙上，暈染出一朵黑色的花，純潔被一點黑沾染，再也無法抹去。

顧景垂下眼，抿了抿唇，平淡地說：“殺了，便殺了吧！”

“陛下！”卓揚挺直腰板走了過去，“就由著公主肆意妄為嗎！”

“那還能如何？死都已經死了！”

顧景放下筆，睨向卓揚，“朕，沒有時間可以繼續寵她了，你就縱著我，我也縱著她！”

“快結束了，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吧……”

不知道這句話是說與誰聽，似乎在對自己說，又不太像。

“后日大婚，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

“一切早已備妥！”

“封后大典須得從華陽殿前一路走到殿內，而華陽殿的門距離城樓倒也不算太遠。”

“若是祁牧安前來搶婚，切記，定要把他攔住，朕答應了泠霜，不會對他動手……”

卓揚疑惑地問：“陛下若是不動手，那公主如何能完成您的計劃？”

“故事線的系統早已被改，或許他們不知道，原本的故事情節中并無顧景這個人，楚千霜穿越到這個世界，我是跟隨她而來的。”

“而這個空間的最終歸屬權在我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劃的。”

“原身一心想除去祁牧安，我只不過是利用了這件事，讓它成為一個任務，交給楚千霜。”

“白塵決和落輕算是我的下屬，卻不曾發現我是誰。”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游戲！滿足楚千霜和若萱穿越的一場虛擬游戲罷了！”

卓揚捏著下巴沉思，“所以，包括我在內，所有的人都只是幻想，待故事結束，一切都會消失不見？”

“是。”顧景朝他壞笑，“你也會不見。”

“陛下……”卓揚突然委屈巴巴跪下，“您這直接下了死亡通知單，告訴我竟然只有兩天可活了……您沒有心！”

顧景嗤笑一聲，“游戲人物，npc，兩天生命倒計時，別太想我。”

卓揚：誰能告訴我如何毀這個空間！

顧景：毀了空間，你還是會死！

卓揚：……那我篡改還不行嗎！

顧景：篡改需要空間密鑰，你有嗎！需要會更改程序，你會嗎！需要聰明的腦子，你配嗎！

卓揚：……直接殺了我吧！

“陛下，落輕姑娘帶著若萱回來了。”

顧景揮了揮手說道：“這種事情無需告訴我，把人帶到泠霜公主殿內。”

“是！”那人退下，把門帶上。

泠霜殿。

“若萱！”楚千霜猛地沖過去抱住她，眼里淚水控制不住掉落，“你怎么變成這樣了！是那個祁牧延欺負你了嗎？”

“我沒事。”若萱嘴唇干裂蒼白，溫柔地看著她。

“快坐下。”

“顧景竟是千秋國的人……千霜，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楚千霜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是。”

若萱擔憂問道：“是不是他逼你了？若是他強迫于你，萬不可答應！”

“與他無關，是我自愿的。”楚千霜顫了顫眼皮，垂下雙眸。

若萱道：“按照他的性格，我是不太相信他做出逼婚，篡位這些事的，雖從未見過，可是你以前和我聊過關于他的事。”

“他是一個不失風度，做什么事都極其溫柔的男子，與殺戮根本不沾邊。”

“千霜，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隱情他沒告訴你啊？”

若萱剛問完就看向落輕，似乎是在問她，后者移開視線，不敢對視。

楚千霜想到了什么，被心里的猜測震驚到，“落輕，顧景……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

“任務指定的城樓……在這里，對嗎？”

“他……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