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和秦逸天是什么關系?”易浩驚問。
“額,我想想,是秦逸天把我養(yǎng)大的,差不多是這樣吧,”香柏娜想了想,其實她對秦逸天也不是很了解,只能把她自己記得的事情都說出來,
“他遇到我是在米爾墨里斯王界的廢墟里,秦逸天說,我剛出生后不久,米爾墨里斯王界就覆滅了,我是前代王的子嗣,所以他說我是有資格回去復興米爾墨里斯王室的,就像是,使命之類的東西?”
“哦哦,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啊?”
“不記得了,可能好幾萬年了吧;秦逸天給了我冰靈核石,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哪來的,但是這么多年,一直是秦逸天帶著我到宇宙各處游歷,去各個世界找他們那里的冰靈核石組織;他說我可以自由自在地活著,只要自己能養(yǎng)活自己,就不必要在意什么使命不使命。”
易浩驚大概知道了,可能這幾萬年來,香柏娜去過宇宙的各個世界,對于他的回憶多多少少就會有一些,但還是不明覺厲,很難辨別;不過也許弄清楚這些糾纏不清的緣由并沒有意義,易浩驚就繼續(xù)問:“那你來指引之地,是為了?”
“秦逸天說,等我有了足夠的資格我就可以來這里,來落日塔挑戰(zhàn),去贏得一些獎勵,”香柏娜其實不知道怎么說,其實她的人生并沒有什么目標,復興那虛無縹緲的米爾墨里斯王界并不算是目標,她從小就一直在旅行,以后她可能也一直只是旅行,“也當作是游歷嘛,不過嘛這次,倒是有一件事還不錯,”
“哦?”
她右手的手心已經貼在了他左手的手背上,雖然冒昧,但完全沒有防備,
“那就是能再一次遇見你。”香柏娜這樣說著,既不打算放手,也不準備追;易浩驚對此沒有太大波瀾,既然她看上去是想粘著自己,同行有個伴,總歸是不會那么孤單;和煦的春風伴隨著午后溫柔的陽光,甚至會勾起一絲困意,稍有不慎,就掉入美色和共眠纏綿欲望的陷阱;
“好啊,”易浩驚笑了笑,站起身牽起了她的手,“走吧,去找這一層的守門者,我們一起。”
飯局,
天爐座,爐心,第八艦隊基地。
“啊?”雖然范傾竹聽過很多莫名其妙的八卦趣事,按道理應該是沒什么接受不了的,
“好吧我還是接受不了,”她都無語了,然后問了一句,“所以,你邀請我們來,肯定和這件事有關對吧?”
曹怔還在吃著飯,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他,已經把每盤的好肉好菜一一打包;等范傾竹把事情問清楚,酒足飯飽也該準備行動了。
“是的,”霍蘭克回答道,請求的語氣中應該帶著虔誠和尊敬,更何況對于有身份的人來說,他不得不這么做,
“我懇請治安所的各位,實在我的手下能力不足,沒有辦法把艾麗薇帶回來;我知道治安所的各位都擅長小隊作戰(zhàn),并且精通潛伏和暗殺,所以......”
“行了,”曹怔擦了擦嘴,站起身來,把手環(huán)抬到嘴邊,
“差不多了,收隊。”
“這么快?”
“我還沒吃飽......”
座南和范傾竹沒有辦法,他們也站起身,迅速組裝好了簡易介子,空間門在曹怔的座位后面二維展開,門的另一處連接著星艦的主操控臺,張啟在那里等他們。
“你要干什么?”莫萊夫意識到一絲不對勁,他以及所有的部下已經做好了迎戰(zhàn)的準備,所有的槍口直勾勾地對準了治安所的眾人,不過很顯然,曹怔的手里并沒有槍,只有用來和張啟通訊的手環(huán),和用紙碗打包好的菜。
“不要急,”霍蘭克止住了莫萊夫,面向曹怔問道,“曹怔教官,您就這么不信任我們嗎?我們的人都沒有任何要對治安所下手的意思,包括我本人也真的只是想以一個父親或者艦隊長的名義,懇請您為了我或者為了拉尼凱亞的第八艦隊做點什么,為什么就要如此隱瞞,而不愿意好好談呢?”
門的另一側,一艘巨大的主戰(zhàn)艦正在啟動,星域級別的主戰(zhàn)艦,規(guī)模全部超過一片大型島;張啟正在調用它的全部權限,如果不是早有準備,是不可能在一頓飯的工夫就能放倒所有的守衛(wèi),并且拿到管理員權限和啟動資格的。
“看來這只老狐貍早就想這么干了,饞壞了吧。”霍蘭克手下的其中一個守衛(wèi)低聲嘟囔道,其實他們早就料到曹怔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能干出這么沒底線的事,的確他們就沒有料到,簡直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曹怔端起滿滿當當的那一個紙碗,一邊用塑料袋系起來,一邊對著他們回答道:“出門在外,留點心眼總不是錯的,對于你說的那些話我并不懷疑,我也沒有必要否定,有必要懷疑的事自己無論遇到任何情況是不是真的能全身而退;當然,我這個人也不會那么不講道理的。”
座南和范傾竹同樣用槍指著其他用槍指著他們的家伙,一邊向空間門后退一邊提防所有的情況;霍蘭克已經很清楚局勢了,受邀來總部吃飯的人少了一個,治安所里應外合,張啟在這期間已經盜用了其中一艘軍艦的權限,但其實這件事根本就很扯淡,主星艦的啟動除了單艦船的密鑰,還要有艦隊長的指揮權限,曹怔他們早就把自己的密鑰也騙到手了,也許就在來之前,剛見面,戰(zhàn)斗結束不久的飛船上;如果他們真的不是魔鬼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確實早就準備了,等這一天恐怕已經等了二三十年了,對吧,教官,”霍蘭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空間門的縫隙還像是劇烈旋轉的電焊火花一樣,慶祝偷盜的得意盡情歡呼;在他面前的是曹怔小人得志的輕蔑和狂妄,但好說歹說都是君子無所爭,大不了一艘軍艦送給他就是,眼下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但是,我希望您就算不為我不為我的女兒考慮,也請想想拉尼凱亞星域的眾生,這件事起初的確是我無能,但如果教官愿意伸出援手,將艾麗薇和那個冰靈使者帶回來,讓拉尼凱亞星域少受到一分來自上寒冰世的威脅,我相信這對您并沒有壞處,人們一定會感激不盡的。”
“行了,霍蘭克,說教的話就免了吧,”曹怔的左腿已經邁進了空間門,一邊提防兩邊護衛(wèi)隨時有可能爆發(fā)的火力,一邊將另一只腳踏進去一邊說,“我不為任何人考慮,我相信只有自己才不會對自己做有壞處的事情,為了拉尼凱亞的眾生這種屁話用來教唆我是沒有用的;但霍蘭克,我還不是你現在想的那種徹頭徹尾的畜生,狗吃了人給的骨頭還知道叫兩聲呢。”
“是我想的那樣嗎?”
“就算不是因為吃了飯還搶了你的船,”曹怔的右腿也邁進了空間門,看起來霍蘭克以及他的手下即將看著曹怔全身而退,和這些人體面分別之前曹怔這樣說,
“我們治安所也和對冰靈核石,還有一個因為冰靈核石就拋棄自己親爹的女人,很有興趣。”
范傾竹和座南也背對著進入了空間門,霍蘭克知道可能還有些事情沒有交代,但其實如果都能讓他意識到有事情沒交代了,那這件事估計就沒有必要交代了;曹怔可能二十多年前,就籌劃著能親手摸一下主星艦的控制臺的計劃,就算只為了這一件事,他要準備的人員名單地形情報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已經不必他們少了。
“那就拜托了。”霍蘭克有點無語,但他不會為了這件事情斤斤計較,其實對方也就是順走了自己一點飯菜還有一艘船,幸好這張桌子沒掀還勉強算是和平收場;曹怔不會占了這么大好處還讓自己被白拿,他并不是認定這家伙德行有多好,就只是男人的直覺。
“再見。”
座南和范傾竹最后和霍蘭克一行人招了招手,他們還沒有被曹怔訓練成老奸巨猾的樣子,當然他自己也不希望如此。
數源界。
司空學衫和星書樂已經準備這里,帝勒馬加勒斯迎客已經給足了面子,還沒有給他們送客的情分和必要;兩人坐在候車室的長椅上,雖然不是很清楚方向,但重要的是一定要有個方向。
“學衫,你想好了嗎,”星書樂發(fā)發(fā)呆,看了看手上的六百萬千相,順口問道,“我們是去找幻身魔鎧,還是去找傳說中伊婕莎的王界呢?”
很顯然,他暫時也沒有結果,這件事情和做一般的選擇題不一樣,你不知道哪一邊更加未知和危險;宇宙中一共有五件幻身魔鎧,每一件幻身魔鎧都是黑暗圣物,魔鎧的數量比一般種類的黑暗圣物少得多得多;而傳說中伊婕莎的王界,每一個住民都要接受王屬檄文的洗禮,得到部分伊婕莎女王的箴言,這些箴言的碎片也直接屬于黑暗圣物,不過真正見過的,別說五個,連一個都沒有。
“現在能查得到下落的黑暗圣物就這兩個,”司空學衫想了想,“不管是哪一個,似乎都不是省油的燈,”他這樣想,黑暗圣物是能讓持有者永生的物件,這是它的特性,但是不管是文獻上還是帝勒馬加勒斯,都沒有告訴他們,這些黑暗圣物有沒有什么條件限制。
數秒的頭腦風暴之后,他想到了一件事,
“書樂!你還記不記得冰靈核石!”
“什么?”星書樂很詫異,但她也想起來了,這件事就發(fā)生在不久之前,
“對啊,冰靈核石,也有一樣的作用!”
司空學衫突然感覺到了有別的出路,如果只是為了長線跨時空的旅行,只要能有永生手段,形式的確是無所謂的。
“那么,該干回老本行了,”他這樣說道,如果地球冰靈核石組織已經被剿滅掉,紅月世界和風鈴谷星都出現過冰靈使者,那么就可以說明這個群體在宇宙中并不罕見;交叉眉曾經混入過冰靈核石組織,就是為了從中套到情報,筆祖曾經也從冰靈核石組織討到了力量,并且他的目的也是指引之地,
“看來我們變成我們曾經面對過的樣子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其實對這件事并不太在意;不過追逐本來不該追逐的東西,也許就會受到報應,就像他們面對過的樣子一樣,審判和公理降臨的時候,也沒有人在意是什么樣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