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苡滿臉都掛著不愉快。
陳初提著東西跟在后面,惶恐不安。
陳苡的不開心是因為祁北老是要這樣在背地里偷偷弄這些“小動作”,搞得兩人不清不白。而陳初的害怕則是因為以為姐姐在生氣他拿她和別的女生做比較。
所以路上陳初不敢說話,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早知道會這樣,自己就不提議說回南川一中這邊買奶茶了。
心情搞成這樣,真是難受。
陳苡翻找兜里的鑰匙,“咔嚓”一聲開了門。陳初連忙去幫姐姐提東西進去,一副乖乖不敢造次的模樣。
“回來啦?”
許林娟也似乎是剛剛回到家,看著孩子們提著大袋小袋,說道:“都買回來了?辛苦了。”
陳苡的臉上這才稍稍露出笑容:“不辛苦,有陳初陪我呢。”
“嗯,”許秀娟看著陳初悶悶不樂的樣子,埋怨了句,“干嘛那么不開心的樣子,幫姐姐干點活就生氣了?”
“哪有!”
陳初更加不開心了,明明是姐姐先生氣的。
自己只不過是在想要怎樣哄好姐姐而已。
唉,有苦說不出。
陳初只好躲回了房間。
但在房間里苦悶了一會兒,陳初有點于心不忍,看到桌面自己拿上來的兩杯奶茶,嘆了口氣,走到陳苡的房間,敲了下門。
其實陳苡到家后就沒有脾氣的了,此時聽到敲門聲,一猜便知道肯定是陳初,起身開了門。
“姐,”陳初將手中的“楊枝甘露”遞過去,“喝奶茶不?”
“你喝吧,我不太想喝。”
陳初直接將奶茶塞進陳苡的手中,“我喝不完,幫我喝。”
說罷,陳初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絲毫沒有給陳苡拒絕的機會。
陳苡手握著那杯奶茶,低頭笑了。
這個弟弟,
真是有時候幼稚,又有時候挺可愛的。
——
“我感覺我這杯挺好喝的。”
沈安琳優哉游哉地握著奶茶,不知覺透露出絲絲嫵媚。眉眼偶爾投向祁北,意義明確地挑逗著。
祁北耷拉著,長腿往前一伸,沒有回答沈安琳的問題,像是忽視了這個人的存在。
但沈安琳一點都不生氣。
她似乎沉浸在這種戀愛狀態里,沉浸在這自己幻想出來的溫柔網里。
之前運動會的時候,沈安琳就和祁北結下了不解之緣。后來也不知為何,沈安琳的姐妹就帶她參加了祁北組的某場飯局里,貼吧里就開始有人傳出她和祁北戀愛的緋聞。
一開始沈安琳心里很不安,很怕祁北發飆黑了貼吧什么的。
但幾天后,祁北依舊沒有任何動作,而且姐妹們也在撮合沈安琳和祁北。慢慢的,沈安琳和祁北就開始“混在一起”。
重點是祁北也不排斥。
身邊的人便都在傳沈安琳和祁北在一起了。
久而久之,沈安琳也如旁人一般,把祁北當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阿祁,我們等下去哪兒玩?”
沈安琳聲音帶著嬌軟,撒嬌著對祁北。
祁北不為所動,只是淡淡說了句:“叫我全名。”
沈安琳不開心地嘟了嘟嘴唇,但沒有停下說話,繼續纏著說:“祁北,我想去游戲廳玩。”
祁北瞟了沈安琳一眼,眼神里藏著奇怪的情緒,“游戲廳?”
沈安琳聽到祁北的反問,以為祁北是答應了,點頭說:“是啊,去嗎?”
“我想去玩夾娃娃。”
聽到這句話,祁北眸光沉下,像是似笑非笑。
“我不會夾。”
沈安琳笑了:“你那么厲害,怎么可能不會夾?”
“我很厲害嗎?”
這句反問似乎有點挑逗的意味,沈安琳笑著更加曖昧。
“走啦,過去玩不就知曉了?”
祁北無所謂地頂了下上顎,反正坐在著也是無聊:“行,走。”
——
游戲廳內。
祁北的出現讓游戲廳好似一下子又變成了他們專屬的場所,好幾個學校的人都跑來巴結祁北,祁北也似乎習慣了這種場面。
“祁哥,好久不見誒。”
“祁哥,最近找你去上網怎么都不去?”......
都是這種問題,祁北聳了聳肩,不想解釋太多,幾個字回答說:“太忙了。”
那么多男生在場,沈安琳的優越感瞬間上來,她咳嗽了幾聲,貼近了些祁北。
有些眼尖的人看見了,笑著打趣說:“喲,祁哥,這位就是嫂子吧。”
祁北:“你說是就是。”
有些無奈的感覺,祁北也不想再反駁。
反正在他心里,
不是陳苡,是誰都行。
但這句話在大家的眼里像是在變相承認了,大家紛紛叫著“嫂子好”。
沈安琳更加有成就感,緊緊粘著祁北,幾乎一刻都不舍得離開祁北。
玩了一會兒,就有人提議說去酒吧下半場。
問了下祁北,祁北點頭答應。
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加上酒精所帶來的麻痹那才叫快樂。
沈安琳見祁北要走,立刻就開口說:“我也要去!”
祁北低眸看了眼沈安琳,淡漠至極。
“你早點回家。”
沈安琳知道祁北這是在趕她走,她偏不聽,一直在重復著說“她也要去”。
兄弟們只當兩人在打情罵俏,勸說祁北道:“祁哥,就讓嫂子去嘛。”
“多點人去一起熱鬧熱鬧。”
祁北依然是無所謂的模樣:“隨你們。”
——
酒吧里燈光昏暗,大家開了個包廂,各自玩著游戲,嗨上頭。
“祁哥,碰個杯!”
祁北抬起酒杯,“砰”地一聲碰上,淡定地干了一杯。
“祁哥好酒量啊!”
祁北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沈安琳拘謹地坐在一邊,不太敢亂喝酒,只是看著大家在玩。
她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她努力讓自己適應進祁北的圈子里。
不喝酒保持著清醒,沈安琳只是默默地在關注祁北。
不知他們玩了個什么游戲,祁北被不停灌酒,一杯又一杯,喝到后面都有點頭昏目眩,祁北扶著自己的額頭在緩沖。
沈安琳擔心地坐到祁北身邊,拿走他的酒杯,溫柔勸說道:“別喝了。你都醉了。”
祁北冷笑,拿起酒桌上的另半瓶酒,直接吹了。
但不適感很快上來,祁北覺得撐不住了,走出了包廂。
“我去看看他!”
沈安琳看到大家擔心的目光,自告奮勇沖了出來。
走廊里,祁北站在邊上,抽著煙,在慢慢將不適感壓下。
離得有點遠,但沈安琳清楚地聽見那一句:
“陳苡,為什么你就是不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