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都江聘野還沒將想要說的話說出口就被掛電話,他點開許膩的微信聊天框,想了想又關上了。
薛了:陪我買東西去。
捏了捏眉心的江聘野看這條消息,總感覺哪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你干嘛?不是買東西嗎?”江聘野到薛了家,就見他拿過來一長沓賬單。
抽著看了幾張,江聘野就面部扭曲了。
薛了坐在沙發上,拿著電視遙控器換了個臺,是購物廣告。
“那些就是我買了些用的東西,怕你事情太多了,我就把鏡子給買了,FASN的。”
“不貴,記得報銷。”
薛了說著從身后又拿出一沓賬單,江聘野扔了手里的,跑了過去。
江聘野迅速的抽著賬單:“這這?”
薛了拿起一個蘋果,轉了會:“就當我因為你拿我工資卡花錢,報復你。”
“也可以直接認為,就是報復你。”
也算是自己吃虧,江聘野就認了下來。
隔了會,江聘野撕出來其中的一張的賬單:“你還買了,水乳套裝,美白面膜,整套化妝品?”
像看外星人一樣,指著賬單。
薛了又換了個臺,化妝教程視頻。
拿著筆記本邊看邊記:“我黑,想變白有什么嗎?”
江聘野連聲道行行行,拿出錢包直接掏了張銀行卡給薛了:“悶騷死你吧!”
生著悶氣的江聘野坐在一旁,只能瞪著電視,兩個男人在別墅里看著化妝視頻。
呲喇…
花枯了,風吹過,電停了……
“天都看下去了,耶!”江聘野立馬起身嘚瑟了下,順了個蘋果就丟下黑臉的薛了。
薛了只能把筆記本合上,上樓去了。
臥室的窗戶是落地窗,旁邊放著木質的桌椅,每次累的時候,他轉眼就能看見幾米高的槐樹。
可能來的不是時候,他沒能趕上綠意盎然的春天,幾片落葉總是欲掉不掉的。
薛了來江城第一天就買了個新的本子,當作日記本。
第一頁只有一句話:不累,但很想你。
今天他想應該會寫好多吧,薛了和別人不太一樣,他不喜歡在晚上寫日記,更喜歡在中午寫。
他覺得,中午的愛意充滿熱度。
“我該怎么下筆,把今天的驚喜寫的具體,具體到多年以后,看到這篇文字,我依舊如獲至寶。”
“我想很難,文字再可貴,也沒有你出現在我面前那一刻我心跳的速度,那是不能寫出來的體驗。”
“還是那句你從來沒有機會聽到的重復了上千上萬遍的話來作結尾:我不看月亮,卻很想你。”
薛了的字很秀氣,有時候還被人調侃是打印機,他練了很久,17歲生日以后,每天都在練。
字都不好看,寫出來的怎么配的上她。
他檢查了下沒有錯字錯意,就又把日記本鎖上了,死死的,三層保險。
有時候薛了覺得自己像一個小偷,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永遠見不得光。
總在肖想觸不可及的人,他惡心自己,骯臟的想把許膩重新拉回身邊,好好的重新開始。
薛了吃了一把雜七雜八的藥,躺著床上,利用安眠藥的作用睡著了。
不出意外的想到了前女友。
他們分手了,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