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色將黑，杰西才拖著疲倦的身體從普利茲船長俱樂部走出。這一整天，他跟著西里斯學習了大量的儀式魔法和神秘學知識，其中包括占卜和反占卜儀式，魔藥收集制作和服用方法，非凡物品的來源和使用技巧，以及人體在神秘學對應的構造和靈視的使用與禁忌。

人體在神秘學上，由內而外分為：精神體，星靈體，心智體，以太體。

精神體對應著生靈存在的本源，獨立的精神決定了獨立的個體，精神體也是生靈在神秘學上所有力量的來源，存在的象征。

星靈體對應著精神體和星界，靈界的交匯之處，是生靈的意志和靈界，星界溝通的橋梁，某些神秘學能力就來自于精神體對星靈體的使用。

心智體乃是智慧生命所獨有，是肉體對智慧與知識，思考與推理，洞察和認知能力的綜合呈現，心智體代表著智慧生命存在的意義，推動了人類對世界的觀察認知，造就了人類的輝煌和毀滅。

以太體是生命能量和肉體狀態的外在表現，通過它不同的厚度、亮度、顏色可以判斷對方的健康和情緒狀態。

西里斯還著重強調了星靈體和靈界的關系，所有的占卜和反占卜都是發生在靈界，而偷盜者途徑和占卜家途徑的能力，是依托于靈界而生效的。任何走上偷盜者途徑的超凡者，必須對靈界保持最高的敬畏，否則就會被靈界誤導甚至失控。

最后，西里斯熱情的向杰西介紹了他所信仰的蒸汽與機械之主，在他的描述中，羅塞爾大帝乃是受到主眷顧之人，所有的神跡都直接或者間接受到主的指引。在主的引導下，羅塞爾開啟了工業革命，推翻了邪惡的索倫家族，建立了因蒂斯共和國，改變了整個時代。西里斯甚至還具體的描述了蒸汽與機械之神是如何冒著被六神敵視，和永恒烈陽教會開戰的風險，降下神諭把教會的名字從工匠之神教會改成了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

在講述那一段段復雜冗長的神靈和眷者的事跡時，西里身上完全沒有了那股商人的狡黠，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純潔偉大的光芒，讓杰西感覺就像在面對一位最虔誠的苦修士，這種虔誠甚至讓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無知。他不得不也跟著西里斯一起念誦起蒸汽與機械之神的尊名并賣力在胸前比劃著三角符號。

“偉大的蒸汽與機械之主，您是本質的化身，工匠的守護者，技術的光輝，文明的啟蒙者。”

杰西一直跟著念了數十遍，直到兩人口干舌燥方才罷休。

“我要向你懺悔，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商人，根本沒有所謂的信仰，沒想到你居然是一位如此虔誠的信徒。”

杰西在心中無言的吐槽著，不過看著西里斯那一臉的狂熱，還是理智的壓下了心里的吐槽，他不確定這個世界真神是否存在，但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教會肯定很能打，比如弗尓瑞那種，一個打他十個都沒問題，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既然同列七神教會，相比不會差到那里去。而且他這幾天接觸到的除了風暴之主的信徒，就是蒸汽與機械之神的信徒，想來這兩個教會排名應該畢竟靠前吧。

最讓杰西最感興趣的就是蒸汽教會接到的那份神諭，以他前世的經驗，但凡一個組織想要進行大的變動，必須有很長時間的鋪墊，比如思想工作財物工作等，否則變動就很難持續下去，但是這個神諭就像是憑空出現的，然后馬上被教會完全執行。這不是遠古神話，而是一百年前切切實實發生的事，這說明發布神諭的人拳頭一定足夠大，否則是不可能出現如果整齊而劇烈的變革。

那個人是不是名號為“蒸汽與機械之神”的強者？杰西走在路上，還在慢慢回想著這幾天的事。結合西里斯所說，心里開始對這個世界有了大概的認知。

七神教會可能也存在這種強者，再拓展思維一下，愚者應該也是這個級別的強者，那個神秘的宮殿，修建在隱秘未知之地，看上去比普利茲港口的風暴教會教堂強太多了。

再聯想起西里斯介紹的魔藥知識，同一條超凡途徑的魔藥由強到弱分布，最底層的是序列九魔藥。西里斯雖然不知道這個序列到到底有多高，但是常理度之，魔藥序列應該不會用分數，小數甚至無理數來表示，最大可能還是正整數。

那既然是正整數，最有可能就是從1開始，畢竟人類對零的認知是非常模糊和不理性的。那這些神靈是不是服用了序列一魔藥的那批人？

“序列，以太體，途徑，”杰西反復誦念這幾個魯恩單詞，尤其是以太，讓他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最后他開始嘗試在腦海中使用剛剛熟悉的解密能力，突然大腦中涌起一絲讓他如同五雷轟頂的念頭。

“以太是中文對英文單詞音譯，而魯恩語中以太也是音譯，并且發音和中文有一絲絲的相同，正是這種相同給我帶來了熟悉感。而在這些語言中，以太都含有神秘未知能量的意思。”

“音譯一般發生在當前語種沒有對應的概念或者無法直接描述這個單詞意思的時候，就會使用音譯，這往往發生在先進的文明對落后的文明侵蝕中，這說明有一個發達的文明或者個體對神秘學知識體系進行過改造。從一個側面也可以驗證這一點，那就是魔藥的配方太復雜了，不像是正常試錯可以試出來的，畢竟動不動就失控，人命那些貴族可以不在乎，但是魔藥配方特別花錢，即使舉國之力，也很難試出完整的魔藥配方。”

“再審視“序列，途徑”這幾個詞，他們都是科學中常用的名詞，很難在科學不發達地區產生。那么很有可能也是音譯，但是是英文單詞的音譯而不是中文的，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覺察。”

杰西又在腦海中回想起序列和途徑的英文，發現他們和魯恩語有些對不上，似而非是。

“所有的超凡途徑是不是被人創造或者修改而來的？為什么人們要隱瞞這種痕跡？這個世界和穿越前的世界到底有什么聯系？我還能回去嗎？”

杰西站在空蕩蕩的大街上，一時間有些無處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