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紗布!?
居然有白紗布!?
廢了!?
它還沒風光幾次呢!就要退役了?
這一打擊錘的我有些站立不穩。
家中獨子,尚未婚配,就這樣被奪去了男人的尊嚴。
唉,世事無常。
我頹廢著回到病床,已經開始想著以后的生活是怎樣的無助。
難道面對以后的妻子只能拿的出手了?
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進來的是我父親。
他快步走到病床前對著我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啪!”
耳光很響。
以至于外面的護士都進來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你很能啊?大冷天下水救人!?”父親怒火中燒。
“啪!”
又是一耳光。
“你有沒有想過你下去沒了,我跟你媽怎么辦?養你這么大,是讓你這么造的?”父親言語中有了些緩和。
我沒有說什么,只是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知道父親并不是真的想打我耳光,只是復雜情緒的表達。
護士這時見兩個耳光都打下來了,生怕發生別的沖突,趕忙過來勸解。
父親只是說自己沒控制住,現在沒事了,讓護士先出去。
護士對我們兩父子看了幾眼,不放心的出了病房,但是并沒有關上門,生怕再出現情況。
父親找了個凳子,坐在了床前,沒有說話。
病房里安靜了很久。
“我媽怎么沒來?”
終于,還是我先開口。
“這事我沒對她說,但是遲早她會知道的。”父親低聲說道。
“下水救人這事,當時我是很有把握的,要不是…也確實是我沒考慮好,沒有下次了。”
我說著說著,還是沒說下去,只得做著保證。
父親看著我,眼中神色有些復雜。
“我問過事情經過了。當時其實有很多人要下去救人,就你跑的最快。別人為了感情吵架,不小心掉進河里,聽說那男的都沒有過多的悲傷,你倒是悲天憫人!”
父親語氣開始變得語重心長。
“剛剛打你并不是說你救人不對,而是人都是有各自責任的。你能力大,能夠負起的責任就越大。你會水,那么這次救人你就該去。只是作為父親,我不希望你有事,打你是讓你記住你還有作為我兒子的責任!”
“剛剛那個你救的那姑娘沒事了,肚子里懷的孩子雖然月份不大,但也保住了,人都能下床了。對你說是讓你知道你要救的人沒事,你沒有白下一次水。”
父親說完摸了摸衣服口袋,像是想起來什么,又把手放下了。
“你的情況還好,只是被凍著了而已,別的都是小問題。”
我心里一喜,那里沒事?
但是還不確定,沒準這是安慰我的話。
于是我把被子掀開,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這也沒事?”
父親瞥了一眼,笑了笑,語氣有些調侃:“只是破皮而已,真有事的話,干脆把你救的那個姑娘娶回去,我直接當爺爺。”
“你難道不介意?”我反問。
“介意什么?你這最多只是壞了,又不是不能生,那姑娘也不是不能生。況且,沒生下來的孩子是誰的不重要,能養的親。”
父親的話讓我震驚了。
“爸,你不了解,事情是這…”
“咳咳…”
正準備跟父親說說我知道的情況,被病房門口兩聲咳嗽打斷了。
我向父親示意病房門口。
門口站著三個人,分別是笨笨、沐沐、和葉媚。
笨笨和沐沐拿著文件,葉媚提著水果。
三個人都穿著制服,就是正裙裝,標準的制服絲襪。
之前說過的,笨笨和沐沐是屬于那種能在短視頻上各路美顏美女一較高下的美女。
頓時我兄弟就讓我相信它沒有問題。
我向父親解釋三個妹子是公司的文員,過來可能有工作要談。
父親只是說問題不大就回家養著,出門前疑惑的對葉媚看了一眼。
葉媚倒是沒注意我父親的眼神,走到病床前,將水果放在床頭。
“老板聽說我們的外賣員在養馬洲公園救了人,特地讓我們三個過來看看。還說你是我們外賣行業的榜樣,說要好好宣傳宣傳。”
葉媚說話時,沐沐和笨笨都看著她,眼神有些怪異。
“宣傳?不必了吧,畢竟差點把自己搭進去,挺丟人的。”我急忙推拒。
“不是我們主動去宣傳,只是讓事情受到更多人的關注,然后被動接受采訪就行了。”
葉媚說完看著我,又說道:“公司想利用這件事,打造出一個見義勇為的正面形象的你。”
說著她又頓了頓:“所以…你的一些經歷可能要更正面才行。你的有些信息會被更改或者隱藏…”
“還是算了吧,我就是我。不需要這些所謂的正面形象,也不需要更改或者隱藏自己的信息。”
沒等葉媚說完,我打斷了她的話。
我以為葉媚會再次說服。
沒想到她只是退到了笨笨和沐沐的身后,看不清表情。
接下來是沐沐和笨笨每人拿著幾張文件讓我看。
幾張紙一個是我的工資表合同,一個是人事表合同。
“剛剛老板說你如果愿意在我們公司做下去,每年年底按照全年單量記發年終獎,每單記0.5元,為期三年。同意的話就在合同上簽字。”
“還有一個是公司對你個人永久性的獎勵,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們公司做外賣員,不論何時每單提升0.1元。這直接體現在每月工資里。”
笨笨語氣非常公式化,很生硬,沒有太多的情緒。
“老板聽說你之前在五星級酒店做過領班一職,想升你做王聰全班的副班長,每月崗位補貼500元。”
沐沐說話就溫柔多了,畢竟人事管理親和力很重要。
聽到這辦公室三美的迷之操作,我內心是懵的。
“這個…宣傳就免了。那個副班長的事…我才上班三天,今天才開始跑單,總共才跑了三單而已。就因為救人這事做副班長不合適。至于單價嘛,這個我覺得可以,畢竟做的多老板賺的多,我也不算是占便宜。”
我說完之后看了看床前站著的笨笨和沐沐,發現她倆挺正常。只是葉媚今天總有些別扭的感覺。
笨笨拿著文件讓我簽了字,然后將其中一張寫著年終獎合同的紙給我。
我也沒細看,就放在了病床旁邊的抽屜里。
做完這些,三人準備回去工作。
在臨出門時,葉媚回頭說道:“宣傳的事,你真不再考慮一下?”
“不考慮了,這事沒什么好說的。有些選擇沒必要考慮。”我慷慨說道。
葉媚沒有回話。辦公室三美出了病房。
有些選擇不需要考慮。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我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又順著回想起自己欠父親的債務,回想起網賭時的風云…
正沉浸在當初要是不怎么樣,今天該如何的回想中。
父親又回到了病房,拿來了我的衣服、手機和裝備,把車鑰匙放在了床頭柜。
“等會去出院,還是在醫院休息一段時間?”父親語氣溫和。
“還是出院吧,明天還得上班,不然錢怎么還?”我想了想說道。
“好!不就是凍到了和破點皮嘛,男人就要這樣有擔當。”父親贊許道。
父親說完出了病房,還帶上了門。
我在病房里換上了衣服,把裝備都穿戴整齊,把抽屜的合同也折好放進口袋。
此時門被推開了。
“你好,請問這個病房的病人去哪里了?”
推門進來的人是劉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