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的外賣到了,麻煩取下,現在疫情不太方便進去。”
我手里手機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好嘞,你稍等一下。”
掛完電話,我放下手里的文件,看了看窗外的雨勢,打著傘走出了小區的大門。
淅瀝瀝的小雨在一直下著。
門外一個戴著藍色頭盔,身穿透明雨衣的中年人扎入我的眼簾。騎著一輛破舊的電動車,后座也沒有標志性的藍色或者黃色餐箱,而是一個比較新的普通摩托車后備箱,應該是兼職沒錯了。
我沖他招了招手,趕緊也走到了近前。
“齊先生,尾數8256。”
“您好,老板,這是您的外賣。”中年男人笑著趕忙從那個看著比較新的箱子里拿出了我的外賣。
我接了過來,并說了些感謝辛苦,下雨注意安全的話。
中年人也沒說什么不用謝之類的客氣話,只是笑著說讓我給個好評就行。
這一幕,這幾句熟悉的話,曾經也讓我撐起了自己的責任。
雨中看著離去的那輛破舊的電動車,感慨良多。
回到房間,將桌上的文件都整理到了一邊,只是看著擺在正中間的外賣,包裝袋上還有些雨水,并沒有了點外賣時的那種饑餓感。
已經有2年多沒有點過外賣的我,看著這并不是很美觀,但是非常熟悉的外賣包裝,有些回憶還是控制不住的被再次記起。
終于,回憶還是消耗了多愁善感帶來的些許備用能量。
我打開了外賣吃了起來,手機卻登錄了外賣平臺,給剛剛這個中年的外賣員一個200元打賞和一個好評,并寫了評語:曾為同事,知你辛苦,謝你服務,聊表謝意。
我其實對消費時額外的支付費用比較敏感,除非能讓我感覺到超出了我支付費用的范圍。
今天不一樣,時隔兩年,又一次和一個以前的同行有了接觸,同時又一次回想起以前的經歷,這兩百也是對以前自己的肯定吧。雖說我以前最多的一次打賞比兩百要多的多的多。
既然回憶起那段為期3年多的外賣時光,那就索性事無巨細的都回憶起來…
我叫齊紅顏,男,今年31歲,現已婚。是荊湖省庸州市婁溪縣人,家住在婁溪縣郊區的四安社區。
名字是不是像女的?但我確實是男的,名字這事父母給的,小時候也不知道這是啥意思,長大了也就習慣了。
這個四安社區也就是我送外賣那一年,由村改社區成立的,以前叫四安村,屬于縣城街道區。
家里有兩棟三層自建樓,條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且我還是家中獨子。路邊新樓是給我蓋的,樓后面不遠處的舊樓是父母為自己留著養老的。
從小成績平平,屬于學不好也學不壞的那種“中庸”學生,于是乎在高中混了三年,專科混了4年。
由于我們那個年代沒有什么6歲才能讀一年級的規定,所以我專科混完也才21歲。
由于當時還比較出眾的長相,被學校的老師分配到了省會的某個白金五星級酒店實習,實習畢業后也就一直留在了那個酒店上班。
這一份工作做了4年,25歲,也在酒店混了個領班。
原本以為會一直在酒店行業做下去,至少我個人覺得我很適合這個行業。
世事無常,由于我內心的好奇心,以及長時間的中庸個性與酒店行業的競爭性讓我誤入歧途——網賭。
追求刺激和一夜暴富!
沾上了這個自然也就不用說了,輸的內褲都拔絲了。除了存款沒了以外,而且還欠了一屁股外債。
催債人到了人事,我也就失去了工作。
那時正是臘月,離過年也就二十天了。當時的想法很多,其中包括自己安排自己意外。
也許去獨生子女,家中管教嚴厲,很多事情和父母缺少溝通,總想著瞞著父母自己扛下來,才有了安排自己意外的瘋狂想法。
現在想想那時的我真是可笑。
又過了幾天,我在出租房和催債人大吵了一架,他們也動手了,我也動手了。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每次催債都會動手,我只知道我動手時因為壓抑需要發泄。當時也沒想起來要報警什么的,或許是因為欠債還錢的天理在作祟吧。
回到家中,村委會也收到了催款函,并且我父母也知道了。
我媽在舊樓專門用來烤火的屋里生火,我爸把我叫到了樓頂,并鎖好了樓梯口的門。
五十歲的父親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來一包煙,給我遞了一根,頓了頓又把打火機也遞了過來。
我也抽煙,倒是沒什么癮,屬于可抽可不抽的那一類。
我接過煙熟練的點上,將打火機遞回去給父親,他也點了一根。
“兒子,我不問你為什么三封信上一起有十幾萬的欠賬是怎么來的,我只想問你這樣十幾萬你打算怎么辦?”
我最怕的就是父母問欠款的原因,但是父親卻沒有問,這讓我心里還有些慶幸。
“還!”
我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個字。
“怎么還?你欠的可是十多萬。”
父親語氣很平靜,言語中讓我感覺到是和我在對等的交流,并沒有做錯事的那種呵斥。
父親吸了一口煙,煙霧彌漫在他的臉上,沒有風的樓頂只有我看見了他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的欣慰。
“你現在酒店的工作也沒了,學的專業也就是混了個畢業證,25歲的年紀了,而且已經被酒店行業拉黑的你,現在留給你的選擇也就只有快遞、進廠、外賣和工地了。你選哪一個?”
聽了父親的話,我也才想起來自己的斤兩簡直太不夠了。十幾萬雖說不多,但是按照現在的工資水平,最起碼我也要三年才能還清,而且這三年還得節儉節儉再節儉。
對于25歲的男性來說,混成這樣是不是很失敗?
工地我是干不了的,雖說我也有一米七三的個頭,也不缺力氣,但我這白凈的臉到了工地也不一定有人要。
進廠其實也不可能,縣城這里的工資低的很,去南方更不可能,因為我連先期投入都沒有了。快遞需要自購三輪車我自然也是辦不到的。
也就只有外賣了,家里有一輛我自己買的踏板摩托車,證件齊全,并且我也有摩托車和C1駕照,也就這一條出路了。
可能有些人疑惑為什么不找父母拿錢去南方找個好點的廠,或者拿錢買個三輪車跑快遞?
其實我和我父親有個約定,我畢業后,除了結婚之外不再找家里拿錢,結婚就不用我出錢,我只出人就好了。
這也就是我唯一的執念,事后想想,服個軟這就過去了。
況且縣城擴建,當時四安村已經納入規劃,居民房價值猛漲。
就算是再無奈,這個約定不能違背。這也是底線。
“那就外賣吧,反正我有車。”
我抽完手里的煙,隨手彈出樓頂。
“也行,聽說我們縣城里送外賣努力也能一個月上萬,這也不失為一個門路。”
父親也把煙頭丟出樓頂,從另一個口袋里掏出來一疊票據之類的東西,合著一支筆遞了過來。
“寫個欠條,齊紅顏今日從齊聞樺手中借到一十八萬元整人民幣,記得一十八萬寫大寫,簽名按手印。”
說著父親從口袋里又掏出了印泥。
我一臉的驚愕,隨即也明白了父親的意思,寫了欠條,簽了名字,按了手印,不過我沒有接父親手里的印泥,而是咬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用右手大拇指蘸血按的。
父親看著我的的行為并沒有阻止,只是也簽了自己的名字,用印泥按上自己的手印,將欠條收了起來。
“還清欠我的這筆賬,我倆的約定就還作數。”
父親掏出鑰匙打開了樓頂的門,只是沒有下去,又轉身回來,遞給了我一疊紅票子。
“這是三千,已經在借據里了,你總共欠了十七萬七,借據十八萬。”
我木訥的接過了父親遞過來的錢,揣在懷里,眼睛里有了濕潤。
其實被催款的那段時間,我都沒有勇氣去算算自己到底有多少欠款,只知道一共欠了十七八萬。
我事后才知道,好多的負債人也和當時的我一樣根本不敢算自己到底欠多少。
父親見我接過錢,立馬換上了笑臉,拉著我下樓,一邊下樓一邊說著。
“兒子,明天陪老爸釣魚去,今年老爸在短視頻學了很多技術,也買了一些很牛的餌料,明天我們父子一較高下,連輸了你3年了,今年我一定要贏,還是婁澧河的老地方,還是釣鯽魚…”
聽著父親滔滔不絕的話,這讓我感覺到了一個父親在一個以后將要當父親的人面前做一個父親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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