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可不是喧嘩的地方，我建議你還是控制一下音量為好。”
過了一會，感受到尾滕賢吾的掙扎力道漸弱，高杉拿起枕頭笑著提醒。
“呼……呼……”
尾滕賢吾這時候哪里還有心思呼喊，只顧著喘息新鮮的空氣，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就在剛剛，他可是真的覺得自己死定了。
“對了，我這人有個習慣，那就是比較喜歡‘九’這個數字。”就在這時，高杉那令他恐懼的聲音再次響起：“所以，只好委屈一下你了。”
話音落下，熟悉的枕頭再次蓋在了尾滕賢吾的臉上。
再次循環了兩次以后，高杉這才放過一幅被玩壞表情的尾滕賢吾，將手里的枕頭隨手扔在了一旁。
對著尾滕賢吾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后，他什么也沒有說，就這么起身離開了病房。
他的目的是為了徹擊破尾滕賢吾的心理防線，現在這樣可還遠遠不夠。
病床上呆滯看著高杉離去的尾滕賢吾，在他將門關上以后，也顧不上滿臉的淚水與鼻涕，哆哆嗦嗦的掏出了手機。
“喂，警視廳嗎？有人要殺我！”
門外駐足的高杉，在聽到病房里傳出的聲音后，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
十幾分鐘后，病房已經被嚴密把守。
高木涉看著病床上滿臉驚恐的尾滕賢吾，問道：“尾滕先生，你說那名無故毆打你的人，剛剛悄悄來過醫院，還差點殺死你？”
在收到通知以后，正在處理游戲廳事件后續的他，立即就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是……是的，他拿枕頭按在我臉上……”尾滕賢吾恐懼的看了眼正在被采集指紋的枕頭，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整整九次！還說是喜歡‘九’這個數字！”
高木涉聞言眉頭微皺，看向旁邊的一直默不作聲的佐藤美和子：“佐藤警官，你怎么看？”
因為目暮警官還在處理昨晚那件事的后續收尾工作，所以這次出警是由他們兩人領隊。
“光是看這種行為的話，對方應該是有意折磨他……”說到這，佐藤美和子看向尾滕賢吾：“尾滕先生，聽你這樣說，那你們應該已經進行過交流，那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是什么？”
對于這件事的本質，佐藤美和子心里傾向于蓄意報復，但是雙方間的仇恨應該并不算是太過嚴重。
不然，就按照當事人的描述，現在他們看到的就是一具尸體了。
“是因為我的女朋友，志水……”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尾滕賢吾自然是不會隱瞞，連忙把剛剛高杉說的話復述了一遍。
聽到他的話以后，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對視了一眼，皆是在對方眼里看到了一樣的想法。
想要解決這件事，那他們就需要找另外一名關鍵人物，志水高保好好聊一聊才行。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那名傷害尾滕賢吾的人，就是志水高保所雇傭的。
“尾滕先生接下來可以安心休息，我們會安排人員守在門外。”
留下了這樣一句話后，兩人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這里的工作只有痕跡采集，自有專業的警員負責，他們與其繼續待在這，還不如直接去找志水高保聊聊。
來到志水高保所工作的地方，沒有費什么功夫，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就見到了志水高保。
對于這兩名警官的到來，志水高保絲毫沒有驚訝。
“兩位警官，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志水高保好以整暇的問道。
“不知道志水先生，是否認識尾滕賢吾？”高木涉例行詢問。
“認識。”志水高保拿出口香糖放在嘴里，緩緩咀嚼起來。
“那志水先生知道尾滕賢吾遇襲的事情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怎么，那個混蛋被人打死了嗎？”志水高保露出一絲驚訝，有些幸災樂禍的問道。
“那可能要讓志水先生失望了，尾滕先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而已，并沒有生命危險。”
“那還真是可惜了呢。”
看到志水高保臉上不似作偽的可惜之色，佐藤美和子眸光閃爍了一下。
想了想，她直接問道：“看起來，志水先生對我們的到來，好像并不感覺意外？”
這點她在看到對方時就已經發現，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詢問。
“這么說其實也沒錯，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找我的。”志水高保點了點頭。
但他沒說出來的是——
在他原本的設想里，警方應該是帶著尾滕賢吾的死訊來見自己才對。
沒辦法，他跟尾滕賢吾的矛盾不說是人盡皆知，但也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
如果對方真出現了什么意外，那自己絕對會是第一嫌疑人。
“對了，如果不介意的話，能跟我說說那家伙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嗎？”
雖然心里隱約有所猜測，但志水高保還是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就在今天上午，尾滕賢吾在游戲廳遭到一名青年無故毆打，而在不久前，那名青年再次前往醫院，對尾滕賢吾進行了長達半小時的……殘忍折磨。”
高木涉在說到最后，微微停頓了一下，才找出一個稍微合適的詞匯。
殘忍折磨？
聽到這個詞，志水高保的眼睛一亮。
這可真是做到了他一直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啊。
“所以你們來找我，是為了這件事情嗎？”志水高保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問道。
“沒錯，據尾滕賢吾所說，那名陌生青年在折磨他的過程里，曾經透露過他是因為你妹妹才這樣對他。”
“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志水高保不以為意的說：“我想以那家伙的性格，看他不爽的人應該有很多吧，而且我妹妹那么可愛，有傾慕者看不慣那家伙的惡劣行為也很正常啊。”
盡管他很有懷疑，但他就是不承認，反正只要沒有明確的證據，誰也不能拿他怎么樣。
高木涉：“……”
佐藤美和子：“……”
兩人可是主管刑事方面的，哪里還不清楚志水高保話里的潛臺詞。
但他們不得不承認，雖然這讓人很不爽，但還就是這么一回事。
而且眼下的情況他們也多少心里有數，這件事志水高保應該只是雇傭者，真正的行兇者一直是那名陌生青年。
如果沒有抓到那名青年，那估計也很難找到關于志水高保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