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衿:“我要信了你這鬼話，明兒太陽就變成月亮出來了。”

uu:“……”好吧，那還真是。

*

聶聽寒看著手中的信件，眼底一片黯然。

手指輕輕捏起信的一角，看向了那短短一行字——

‘皇帝派人欲處理王氏母子二人。’

腦中，又想起了那日在茅草屋里和王氏的對話。

……

“奴婢……參見王爺。”王氏婦女朝著聶聽寒行了一個大禮，眼含淚水，“還請王爺責罰。”

聶聽寒挑眉，有些不解:“這是何意？”

王氏眼中的淚水流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滿心的悔恨。

“是我對不起您！我知道您查了當年的事情很多年，是我一直沒有勇氣……是我太懦弱了，如今應該由我該報南大夫的恩和給您一個交代了……”

聶聽寒瞳孔猛縮，上前拉起了王氏，口中有些澀意，“當年的事，你知道些什么？”

“當年我只是嫻妃身邊的一個小丫鬟，當時陪著嫻妃在殿內照看先皇，后來殿外一陣吵鬧，嫻妃身邊的另一個香兒姐姐去偷偷看了一眼。”

“是……是當今陛下帶著幾人偷偷殺了進來。”

“隨后他們直沖殿內而來，嫻妃帶著我們兩人躲在了暗處，齊皇一路殺了進來，質問先皇太子之位的人選，先皇相中殿下您的才華武藝，已經寫了遺詔，要立您為太子。”

“齊皇他并不服氣，拿刀脅迫先皇修改遺詔，先皇說，齊皇……齊皇陛下并非是他的兒子！”

“并且，并且先皇早已知曉，齊皇早就計劃了要謀反……”

“齊皇計劃敗露，見先皇垂死病危，也懶得去維持表面的面具了。”

“因為先皇的人里很多已經換成了齊皇的人，所以齊皇已經有恃無恐，便……直接動手將先皇殺害了。”

“臨走之際，卻發現了嫻妃娘娘。”

“用嫻妃娘娘的手帕捂住了娘娘，許是怕娘娘大叫引來人，又……又將娘娘殺害了。”

“嫻妃娘娘和我與香兒姐姐各自分開，我以為這事就算過去，未曾想，香兒的哭聲引來了齊皇。”

“后來我逃了出去，卻也被齊皇發現了，后來聽說，齊皇偽造成了來了刺客的模樣蒙混過關。

“他又以追查刺客為由搜捕我，所以我自毀容貌，也躲避了多年，但齊皇知道殿下一直在調查，依舊怕當年的事情敗露。”

“這些年一直在找我的下落，我兒子的毒……便是他下的，后來我帶著兒子從老家東躲西Cang又逃了回來。”

“再后來，您都知曉了。”

王氏說完這些話，早已淚流滿面，若非是她這些年太過懦弱，這些陳年往事恐怕早已公之于眾，而四王爺也不會苦苦追尋真相多年。

“王爺，是我對不起您，嫻妃娘娘待我不薄，怪我，都是我懦弱擔小，貪生怕死，苦了您這么多年啊……”

“如今這些真相，也應該公之于眾了……”

“……”

聶聽寒沉浸于回憶中，在王氏的話里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他沒有想到，自己追尋多年的真相，竟是如此的結果。

他對他的這位皇兄，一向敬重。

而對那皇位，也無半分的覬覦。

但未曾想……

聶聽寒自嘲地笑了一聲，抬手緩緩將信放在了燭火之上，看著信紙的燃燒出了神。

待到信紙化為灰燼時，才動了動眸。

“扣扣——”

“王叔，你在里面嗎？”少女明媚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聶聽寒低聲應了少女一下。

云衿推門而入，在微弱的燭光下，發現了男人不同于往日的神色。

云衿上前握住了聶聽寒的手，輕輕晃動了一下，“王叔，陪我走走？”

“好。”

云衿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敏銳地察覺男人都不對勁。

“uu，你能查到聶聽寒今日都做了什么嗎？”

uu試了下，卻發現這個位面竟然有bug，關于那人的東西總是很難查到。

無論是背景還是其他什么。

uu不信邪，又試了試，卻依然失敗了。

“對不起娘娘……我探查不到。”

云衿嘆了聲氣，“罷了，本宮也不指望你能行。”

uu有些難過，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沒有用，竟然連這點忙都沒辦法幫娘娘。

但這個bug前所未有。

uu簡單做了個記錄，傳了出去，上報給負責這事兒的人，讓他們去解決。

云衿拉著聶聽寒一路來到了糖人屋，這間屋子是聶聽寒專門打造出來的，為了給云衿做糖人和放糖人用。

云衿這次依然挑選出了一個蝴蝶樣式的糖人，只不過，這一次卻不是為自己而準備的。

“若是有心事，或心中難受，那就吃些甜的。”

“苦才能了斷。”

“才能感受到甜。”云衿艷艷一笑，將糖人遞給了聶聽寒，“王叔要嘗一嘗嗎？”

聶聽寒垂眸看了看云衿，目光又順著移到她的手中，淺淺笑了一下，“好。”

聶聽寒接過糖人放進嘴中含住，云衿問他甜嗎？

聶聽寒看向了她那雙明亮干凈的眸中，映出了自己的倒映，那些憂郁地心情瞬間蕩然無存。

“甜。”

“果然感受到了甜意，才能將苦了斷。”

因為有你在我身邊，便已經是萬分的甜了。

聶聽寒想，這大概便是苦盡甘來吧。

云衿眼眸彎了彎，自己也隨手拿過了一個糖人輕輕含了一口。

“甜了就好。”

……

清晨，陽光照在了床上睡在一起的男女身上。

趙智在門外來回踱步，卻沒有上前敲門。

直到——

“啊！”門內響起了女人的驚叫聲，趙智嚇得趕緊推門而入，卻在看見床上兩個赤裸的人時又嚇得轉了個身。

“殿下……”

聶松云臉色黑沉，狠狠掐著女人的脖子，“洛青雙，你是不是活夠了？竟敢算計本皇子？”

洛青雙臉色煞白，呼吸越來越薄弱，用盡全力才斷斷續續的從口中擠出了一句話，“我……我、沒……有。”

聶松云驀地冷笑了一聲，“你這手段，對我使了那么多次，終于成功了，開心嗎？”

“別著急，我讓你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