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娟低頭看著她。“一切都好嗎?”
“現(xiàn)在好了。我老公的保鏢已經(jīng)過來了。”易然勉強笑了笑,裝出一副無所謂隨和的樣子。她抬手撥開一縷頭發(fā)。
姚老師在她面前蹙眉,見女孩臉色蒼白,道:“顧霆川到底在做什么?我不明白他們的規(guī)則,但他們不應該在媒體上照顧它嗎?”
看著姚娟異常嚴肅的臉,易然有些緊張。他的心仿佛沉浸在酸酸的溶液中,第一反應似乎是想和顧老爺子吵架。
“我已經(jīng)說過,他派人來保護我。這次出事了,記者莫名其妙找到了我……”
他看著她的忍耐,嘆了口氣。他之所以不高興,只是因為他在乎這種騷動。
“你這樣鬧,已經(jīng)有很多家長和學生目睹了。我猜測…”
姚娟的話還沒說完,關一律就走進了兩人的身邊。她疑惑的看著易然,道:“易然,我剛認識了郭校長,她讓我告訴你,她想去她的辦公室見你。”
易然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現(xiàn)在必須站起來。
郭校長是新上任的女校長。到了校長室后,她看了一會,很快就把史翔用過的所有材料都扔掉了。辦公室也被從內到外裝修成女性化的風格。
“易然,你別緊張。我們以前有機會單獨聊天嗎?”
郭校長低沉溫柔的聲音,讓易然冷靜下來,回以微笑。從以往與她打交道的經(jīng)驗來看,對方總是給人以良好的印象。
“我已經(jīng)知道今天早上在校門口發(fā)生的事情了。”校長的目光落在易然身上,一時難以看清她的表情。
易然沉吟道:“對不起,郭校長,我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你不用著急道歉。”
她示意易然停下,見女孩的臉色微微一緊,也猜到她一定是內疚了。她直言:“我認識一些顧家的人,也聽說過顧廷川首映的事情。媒體對你的生活很好奇,這很正常。”
易然聽了這話,有些意外。她剛要問什么,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猜到可能是誰打來的,但她沒有打斷與郭校長的談話。
這時,郭校長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關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語氣聽上去很通情達理,也很能控制局面,“不過,你進出校園會造成不必要的干擾。這對學生和家長來說都是一個問題。”
易然閉上眼睛,默默地點了點頭。
郭校長依舊笑著,沒有讓她難堪的意思。“所以,我最多可以給你三天的假。我會讓代課老師臨時照顧你的課。易老師,希望你和顧老師好好處理。”
她知道這是最好的應對方式。沒有什么可反駁的,也沒有怨氣的余地。她沉聲道:“原來如此,郭校長。”
易然絕望地走出辦公室。眼看快上早課了,她打算先回去拿教材。
她不知道是誰造成了這件事,也不知道這件事要多久才能結束。就在她擔心的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
看到是顧霆川打來的電話,易然心頭一緊。
……
終于到了花季,嘉業(yè)的白領們從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
剛才,易然還沒到學校,顧霆川就已經(jīng)到了他的私人辦公室。
尼泊爾手工編織的地毯是最近更換的,色彩斑斕的印花讓整個空間充滿了藝術感。然而,此時的氣氛,卻是冷若冰霜。
顧主任端著一杯熱咖啡坐在工作椅上,臉色有些憔悴,
小趙坐在辦公室長桌前的凳子上,后面不遠處的沙發(fā)上坐著從分店走來的顧廷勇。
顧霆川的手指在桌面上斷斷續(xù)續(xù)的敲著,瞇著眼睛靜靜地聽著小趙這幾天的調查結果。
原來,參加首映活動的幾位“高級粉絲”接連受到威脅,被要求在首映期間演出他們的戲碼。
顧霆川眉心平靜,眼底卻依舊散發(fā)著冰冷的寒意。他的聲音絲毫沒有波動,“你查到是誰動了我的首映禮?”
小趙不敢抬頭,如實報告道:“是郝振磊。他利用他的地下關系與一些人結婚。”
找出誰是該計劃的幕后黑手非常重要。對于顧家來說,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慣用陰險手段的郝家,根本就不夠精明,到處都留下了點點滴滴的蛛絲馬跡。
只要上網(wǎng)查了幾個人的賬戶,就可以看到,“專項資金”是由郝振磊的一家公司存入的。
很難知道這人這幾年是不是變得這么囂張了,以為自己可以讓顧廷川吃這么大的虧,又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
顧霆川稍稍想了想,大概是前段時間酒店對峙不愉快的緣故吧。而且,他還聽說郝振磊打算涉足娛樂圈。上次。
聽完小趙對郝家背景的簡單描述后,顧廷勇的臉上明顯流露出了無比的不屑和鄙夷。“這不就是卷入地下事務的新錢嗎?他的狗眼一定是瞎到以為可以欺負我們顧家了。”
郝振磊的勢力在幾個大城市都在穩(wěn)步發(fā)展,但和顧家比起來,他還是螻蟻。
事實上,他對顧家的事情,也知之甚少。
看到顧廷川大部分時間都在拍電影,他還以為顧姓只是普通的富人所生。事實上,顧家的作風實在是太低調了。
他們的鋒利邊緣都被小心地隱藏起來。
有些事情,易然自己都不知道,而顧霆川目前也不想讓她知道太多。
顧家是建立在幾代人積累的堅實基礎之上的。顧家不少人都在國外設立了公司,幾乎都是各個領域的開拓者。他們一起創(chuàng)造了一個不可動搖的財富和權力網(wǎng)絡。
鋪路的,是顧廷川的爺爺。
顧老頭多年臥床不起,如今年事已高,隱居在國外,對世事毫不關心。然而,他始終認為自己身體不好是因為他的商業(yè)風格過于激進,讓他無路可走。因此,今天的結果是從過去繼承下來的。
因此,大三的教育是均衡的,注重明辨是非。于是,除了顧臨風的兩個兒子,其他晚輩都遠離媒體,安靜地生活著。
顧廷勇大怒,對弟弟的冷靜感到不耐煩。他不悅地說道:“老一輩人說,我們應該把心藏起來。我們都記得,但現(xiàn)在我們都在自己的家庭領土內被欺負。”
光從顧家兩位少爺?shù)哪樕下舆^,顯得更加的凝重。顧霆川正要說什么,卻見小趙正看著手機屏幕,神色越來越焦急。
他覺得不對勁,問道:“怎么回事?”
小趙清了清嗓子,道:“顧總,他們好難打通,今天早上顧老師在校門口被一大群記者騷擾了。”
顧霆川一愣,眼底卻是一片混亂。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他們怎么突然去找她了?沒有人提前收到消息嗎?!”
平時的喜怒哀樂,他都不會輕易表達出來,但此刻,屋子里的另外兩個人,卻是感覺到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從他身上傳來。
顧霆川只覺得心里一陣苦澀。他沒想到,在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下,他竟然讓易然一個人面對暴徒。他一直都知道,這些記者瘋了。想到易然要對付他們……他的心頭猛地一拳。
“對不起,顧先生,我現(xiàn)在才知道情況。”
小趙出去接電話,顧霆川立即撥通了易然的手機。但是,即使經(jīng)過幾次嘗試,結果總是一個忙碌的信號。他的神色如深海般靜止,他擔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別的事情。
五分鐘后,小趙回到辦公室,清了清嗓子,急忙向顧廷川匯報。“記者說是郭白玉小姐向他們提供了顧太太的資料。”
顧霆川忍不住冷笑,不管是郝振磊還是郭白玉,都太著急了。
“看看他們兩個是不是勾結,想唱戲。”
不過,他不會讓郭白玉逃走。她傻到給顧太太找麻煩。
顧廷勇見弟弟還沒有下定決心,心里憋著一團火想說服他。“我只是想說你拍戲太久了。世界的現(xiàn)實是,弱者經(jīng)常被強者捕食。你忘記了這個。”
顧桐川挑眉,一雙冰冷的眸子轉頭看向他。
”郭白羽說了幾句就讓易然被擋一次,你已經(jīng)這么緊張了。要是我們放過郝振磊,給他一點生命,如果他不領情我們的好意,伸手去碰易然,那你連哭都來不及了。”
顧霆川骨子里也有顧家的囂張。起初,他覺得這件事簡直就是一場鬧劇。郝振磊在他眼里就像一只骯臟的老鼠。
但是,他沒有把顧家放在眼里,試圖去觸碰一些不該碰的東西,這對他來說是錯誤的。
第一步,就是讓郝振磊在S市失去立足之地。雖然只會扯掉他的皮毛,不會傷到他的骨髓,但他們還有時間和資源,讓他多打幾輪,才能圓滿解決這件事。
顧廷純一想到這對易然可能造成的影響,便決定還是斬斷其根,免得后患。
“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與此同時,我會和顧家的長輩兄弟姐妹們打招呼。
畢竟,這一次他肯定會動用一些顧家的財力和關系,肯定會讓長輩們大吃一驚。
“要徹底。”顧霆川站起身來,手里還拿著手機。他回頭看了一眼小趙和顧廷勇,聲音更冷了。“不要讓他逃跑。”
顧霆川走到公司屋頂?shù)囊婚g休息室。他給易然打了電話,這次對方終于接了。
“你好嗎?”
聽到顧霆川熟悉的沉穩(wěn)的聲音,她想起了今天的意外,感到疲憊和無奈。
她握著手機,心里微微一暖,道:“你早上安排那些人保護我的?”
“是的。稍后我會派人下班接你,帶你去公司。”
事實上,他早就安排了保鏢。他希望他們能夠在他不在的時候保護她,尤其是在她上下班的時候。不過,今天這些人都忙于其他事情了,路上的車流實在是太可怕了。這就是他們遲到的原因。
顧霆川聽到她沙啞的聲音,臉色更加陰沉。
易然聽出了他聲音里的柔軟和擔憂。她盡量安撫他的顧慮,笑著說:“好,待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