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德藝村團隊來長樂寺拜訪后,終于迎來了第二波團隊組織上門拜訪。
十幾位書生大清早采青而來。
吳迪放眼過去有七八人知根知底,還有一面之緣,此時腳步虛浮,眼圈深陷,明顯狀態不佳,犯困,和其他五六位書生截然不同。
吳迪回頭試探。
“昨夜可見那新來的書生。”
只見身后半數弟子在林充的先發領導下相繼搖頭,還有一些平時老實高冷的不知所措。
吳迪嘀咕著,是應該把東天取經安排上日程了,林充金身術大成后,又開始側漏,還帶著新弟子不學好。
“張兄,李兄,馮兄此處便是那長樂寺了。”
形似三十六實為一十六的枯槁書生一口一個兄長的大聲叫喚,一下子把吳迪惡心的皺眉,想當初,唉,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今日我不弄你,我愧對江東父老。
“念經。”
頓時大殿寺廟五十位好漢開始念經。
“圓圈勾勒成指紋。
印在我的嘴唇。
回憶苦澀的吻痕。
是樹根........”
寺廟里眾僧一字一句念詠著吳迪昨晚念唱的經文,節奏不一,領悟不同。
感覺是廢話,又很有道理,樹有年輪似指紋,用嘴去親是苦的,樹根是苦的,實踐的方式用嘴去嘗,有觀察有試驗,不禁回憶試人環節,大有一葉知秋的意思。
書生進入殿內看眾僧念經也不好打擾,于是先聽一聽。
“春去秋來的茂盛。
卻遮住了黃昏。
寒夜剩我一個人。
等清晨。”
一聽有點意思,春去秋來都在新生,遮蓋了黃昏人老去的事實,一個人期盼著明天。
“張兄這是一首好詩啊。”
張杰撇撇嘴道:“你沒聽到他們在念經嗎,這是經文,輔助修行的感悟經文。”
“世間最毒的仇恨。
是有緣卻無分。
可惜你從未心疼。
我的笨。”
馮囂杠愁眉不解問。
“張兄這句我聽不懂,不過真的很有詩意。”
張杰心里有幾分領悟,又不敢說出來丟人,因為李大人就在邊上,因為李大人,李文西,二十二歲,畢業于博人院。
李文西看到來自張杰的眼神道。
“武學奧義高深,世間大道無窮無盡,在感悟的過程中,有機會卻學不會成為了世界上最毒的仇恨,沒有人會去心疼你,你是不是蠢笨還是無知無能,進了佛寺卻學不成上乘武功,這幾句道盡了世間所有在校求學者的境況啊。”
眾書生都幡然醒悟并夸贊李兄聰慧過人,下一句又來了。
“荒草叢生的青春。
倒也過的安穩。
代替你陪著我的。
是年輪。”
枯槁書生立馬搶答道。
“這個我懂,碌碌無為的人的青春,過的也不錯,陪伴我的是歲月的流逝。”
張杰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明明是激勵人們要居安思危,努力奮進,不要和路邊野草一樣荒廢人生,這時李文西稱贊道。
“寧兄說的意思勉強不錯,不虧虛長了我們幾歲。”
“我今年十六,不虛長不虛長。”
眾人聽聞默默不語,期待著下一句。
“數著一圈圈年輪。
我認真。
將心事都封存。
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
修改一次次離分。
我承認。
曾幻想過永恒。
可惜從沒人陪我演這劇本。”
眾人陷入思考,經文后面又是重復的,馮囂杠率先作答道。
“隨著時間過去,我認真的學習,過程的心酸都藏在心里,那是無數次低頭請教的自尊,修改一次次自己的認知,我曾經也想過成為絕頂,可惜沒有人陪我一起完成這個夢想,我也有夢想,我也能努力,眾位可與我一同前進。”
張杰鄙夷不屑的看著馮囂杠,你天天問我,自己不學無術,還好意思說自己有夢想,不過這經文有點意思,居然讓你認識到了自己。
李文西總結道:“這是一篇十分精妙的經文,講述了,真知實鑒,時不我待,有緣無分,碌碌無為,學識不共享,人與人之間隔離,最后一事無成的求學之路的問題,各位學以致用將這些問題解決,往后必定學有所成。”
書生的聲音一直不小,眾僧都聽著,一開始覺得很吵,后來聽著很有道理與自己想法貼切,念的也有意思了,吳迪就我了一個大草,我就沒事對林允哼哼一首情歌,你居然整這么多,等下問我這首歌,我怎么辦,我唱給你聽行不行。
明明是我想親林允,晚上就自己一個人睡覺,林允也不心疼我,我不好明示,搞的有緣無分,日子過的不錯,林允也陪著自己,等自己自尊放的下后,演繹自己曾幻想的一次次分離的劇本,果然是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嗎。
一首歌雖然一字一句,但是很快也就沒了。
“早課結束,都去后山訓練吧。”
林充當即起身敬禮轉身喊起口令。
“是,全體都有,起立,向右轉,第一列,跑步走,后面跟上,報數,兩列并行,說完隊伍一分為二,單雙分開,一二一,一二一。”
此時大殿內只有吳迪一僧。
眾書生一臉懵逼,看著整齊劃一的僧人隊伍,邁著剛勁有力一個點上的步伐,李文西只好鼓掌稱贊道。
“李某觀摩過大小三十六寺,從未見過如此紀律嚴明的武僧隊列,真是嘆為觀止,主持年輕有為啊。”
“幾位來我長樂寺有何事。”
張杰早有備案。
“聽聞長樂寺早已無人,我幾位兄臺前幾日過來,長樂寺還荒無人煙。”
吳迪當即的笑了笑。
“這就是各位有所不知,長樂寺是為鎮守長樂宮所建,平日里都是拱衛在長樂宮附近,吃喝用度都在長樂宮附近,我與某位兄臺還有一面之緣,有七八位兄臺都是經常看到呢。”
然后書生團隊的七八人瘋狂點頭稱是。
張杰面對背刺雖然措手不及,可是還有第二問。
“那為何又回來了,小生不才為白虎鎮財務,長樂寺的食糧支出為何增多了呢。”
“其實平時也都吃得飽,可是寺里大多數人武功大進,平日里越吃越少,只好報備加了八十斤糧食。”
張杰還要說話。
吳迪身如幻影起身一腳,坐下蒲團一下砸張杰臉上,直接就暈了過去。
“你們可是來我這里鬧事的。”
李文西當即繃不住了,剛剛那下明顯是輕的,主持留手了,哪個佛寺主持不是修為高深,罡勁一重的修為。
“主持息怒,本人為五品巡察使,這是我的令牌,來拜訪長樂寺,并替至尊佛門送來最新版的至尊佛門分寺大典,本來還需主持證明實力,驗證真偽,不過下官看也不必,就此告辭。”
吳迪靜靜的看著張杰被抗走,扶正的蒲團上放著分寺大典,遠遠從敞開的大門縫里都看不到人后,喜滋滋的撿起分寺大典。
“真是困了就來枕頭,餓了就有人送飯送錢,開寺廟還送人來,在這個世界我真是天命之人啊。”
吳迪毫無查覺大殿房梁上蹲著林行者和樵夫普渡。
林行者是擔心主持出事,雖然不清楚自己為什么不是大師兄,不過師兄弟里自己武功最高,九九八十一難里自己最強,時刻守護師傅,還有種種意外,由不得自己不暗中保護。
樵夫普渡其實才是長樂寺真正的主持,實情也不是之前說的那樣,是真的長樂公主任性要出去,長樂寺眾僧拼命阻攔,死光了并感動了長樂公主,被踩在腳下聽著被感動的長樂公主說的話,普渡就沒有當即跳尸起來破壞氣氛,等長樂公主走后才起來化作樵夫。
也就是當時長樂公主踩的位置有問題,踩碎了,才導致大家和公主以為主持死了,后來樵夫也不得不撒謊說金身術大成導致精期斷絕,其實是知道金身術大成是導致女性經期斷絕,從此不在來月經和分泌精子的緣故搬給自己用,男的結扎也不行啊,金身術只會讓男人越來越強。
之后的每年萬佛朝宗普渡都準時去了,如今修為都罡勁五重了,沒想到居然蹦出一個新主持,還是長樂公主內疚封的,這讓普渡哪里去說理,本想著自生自滅,結果還把自己發現了,面前還多了個弼馬溫。
別人不知道,普渡還不知道,一到月圓之夜弼馬溫就會發狂,這弼馬溫前幾天來的德藝村村西,還是花嬸試探出來告訴自己的,自己求援的書信都寫好了,好小子剛剛收了我,回頭弼馬溫比我還先進廟里,三大重鎮之地才鎮的住弼馬溫這種妖獸至尊,這伙子怎么就這么會搞心態呢。
官道上的李文西與身邊的書生格格不入,一臉震驚懼意,其他人則是一臉意猶未盡。
別人沒看清,李文西還能沒看清,那團蒲團飛來的時候,明勁巔峰的五品佛門巡察使能接不住嗎,房梁上一個用尾巴吊著的弼馬溫和剛剛不知何時殿內打坐的和尚半截大腿坐在房梁上打坐窺視,露出來的屁股和另一邊大腿,連屁眼都看的清清楚楚。
李文西可是見過大世面的,沒想到鎮壓長樂宮的長樂寺陣容如此強大,也是云霞仙裳乃天下第一衣,仙器榜排名第五,位列前十都是非常可怕的,居然需要用精銳的明勁武僧組陣,弼馬溫和仙馬追擊擒拿,才鎮的住。
今日所見,真是不虛此行,又可以在我的至尊佛門傳上,再添一筆,還要把今日所聽經文記錄上去,也不知經文何名,不如干脆就寫《年輪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