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燈暗下來,我開始期待醫生給我帶來好消息。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這句話令我雙腿發軟,我跌了下去。顧酩緊緊的抓著我,把我抱了起來,他用力抱著我。
我忍著自己要暈倒的痛苦,拼命往手術室內沖,眼淚拼命的往下掉。
沒等我沖進去,爸爸媽媽已經被醫生推出來了。
他們身上蓋著白布。
我沖上去一手拽著一個床,死死地拽著。
不應該的,明明媽媽早上還在打電話和我說,說她和爸爸要去旅游了的……不應該這樣的。
“爸,媽,別和我開玩笑,你們快點醒來。”我聲嘶力竭,可這卻沒有半點用處。
醫生要上來撥開我的手,他們的嘴唇一閉一和地說著什么,可我聽不清,我的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了。
“繪繪,放手好不好。”
我聽見顧酩在我耳邊輕輕的講,他掰開了我的手,他說我需要睡一覺。
我暈過去了。
……
醒來的時候是晚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不停地在提醒我發生了什么。我又開始哭了。
顧酩走了進來,他走到床邊抱著我。
“顧酩,我什么都沒有了。爸爸媽媽走了,我什么都沒有了顧酩。”
“你還有我。”
他抱著我,拍了拍我的后背,好像在安撫我。
“你不喜歡我,我和你說的你都不信。媽媽一直希望,希望我可以和你解釋清楚,可是你不信。媽媽走了,沒人傾聽我的心里話了。”
“我相信你,不哭了,好不好?”
我噤了聲,只是眼淚不停往下掉,顧酩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抱著我。
第二天早上,顧酩帶著我出院了,他牽著我的手,可我還是感到悲傷。
他帶我回家收拾東西,帶著我住進了他家,他說怕我一個人住有危險。
顧媽媽給我糖醋排骨,還有我最愛的小丸子。
我以前最愛纏著媽媽給我做小丸子。每次吃到小丸子,我都會哭好久,我再也吃不到媽媽做的了。
……
在爸爸媽媽去世的幾個月里,我始終陷在悲傷的情緒里,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顧酩待我越來越好我并沒有體會到。我只知道我開始慢慢的走出來了。
……
兩個月后,我并沒有像之前那樣了,只不過是會時不時的傷心。生活倒也開始回歸正常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漸漸的,我們這個城市迎來了第一場雪。
我和以前一樣,大早上的就扯著顧酩陪我去堆雪人。顧酩同意了。
讓我詫異的是,他又扯著我到了他房間去,從衣柜里拿出了帽子,給我戴上了。
那頂帽子還是之前顧媽媽給我買的!
“你…你居然還留著啊。”
“是啊,怕以后某個小傻子沒法戴。”
“!哪個小傻子?”
“你啊!”
我臉紅了起來,瞪著顧酩。他看著我笑,給我戴好了帽子,牽著我出門了。
他陪著我堆雪人,給我撿了小樹枝和小石頭。
我們在雪地里打雪仗,我老是被他砸到!
天黑了,又下雪了,顧酩牽著我回家,他突然站著不走,捧著我的臉。
“繪繪還喜不喜歡我?”
“你問這個做什么?”
“你回答我,還喜不喜歡?”
我感到很意外,但還是羞澀的點點頭。
“這樣啊,那繪繪還和我在一起嗎?”
“你!你說的是認真的?”
我很驚訝。
“認真的。”
我突然感到好委屈,哭了起來。
“你,你既然還喜歡我,為什么不相信我。”
“總要懲罰一下某個傻子吧。”
他挑了挑眉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