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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切的起始

華麗的金色時鐘遍布一片純白的空間內,指針一分一秒永不停歇,似乎沒有什么力量能使它停下,然而——

擁有特別力量的少女突兀的出現在這片純白空間,永不停歇的指針在少女出現時突然一滯,與此同時,原本闔眸好似在沉眠的少女微微睜開了眼眸。

這是讓人無法形容的、令人失神的漂亮雙眸,淡紫色的瞳孔如紫羅蘭花般高貴而清雅,在瞳孔深處浮現無數的,與純白空間內那華麗的金色時鐘相似的虛影,散發著無窮的神秘光輝。

少女先是迷茫的愣了一下,在目光觸及之處那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金色時鐘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憂傷的說道:“我又失敗了嗎?”

“主人。”熟悉的聲音響起,長得像洋玩偶似的鳥類精靈出現在少女眼前。

“愚者,我累了。”少女神色疲憊,目光深處滿是哀拗。

“主人,”愚者瞪著和黃豆大不了多少的眼珠子,語氣極其嚴厲的道,“那你要放棄嗎?”

“放棄,意味著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會前功盡棄,甚至你所做所為在‘放棄’這兩個字面前,成為一個笑話。”

似是被這句話給刺激到,少女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愚者,“那么,我要一次次經歷之前的事嗎?無論如何的挽回,珍視的人也會在懷中消逝,我已經…已經無法再承受了。”

愚者看著雙眼泛著淚花的少女,心里松了一口氣,主人還會對自己的話感到憤怒,正是因是為她打從心底還不想放棄。

“愚者,這次封印主人的記憶。”穿著黑色魔術師服的高挑少年,出現在兩人面前出聲道。

“梅森,如果這樣做的話,對主人的處境很不妙的。”愚者反駁道。

“艾西,”梅森一臉的正色,“改變的契機即將出現,之前時空重溯的時候主人都攜帶著記憶,因而往往都是提前干涉,可有些事情,不是干涉就能改變的。”

少女若有所思的看著爭論不休的兩位精靈,緩緩的道:“艾西,梅森說得對,我失敗了八次這個原因占了一大部分,而且有些事情確實是我一廂情愿,卻沒考慮到別人的心情。”

凌宇的仇恨之心,張隨然與司徒穆嵐因誤成仇,司徒穆炎的信任被背叛,楚漪菡難產而亡,種種原因讓自己陷入了偏執之中。

總自以為是的去提前改變,實際上卻釀成了更痛苦的苦果。

而這苦果,自然是由她來咽下。

少女輕輕的眨了眨眼睛,眸底露出些許的霧水,“命運之輪,可以再來一次嗎?”

擁有著長長的頭發,懷抱著金色時鐘的小女孩回應了少女的呼喚,出現在她的面前,微微一笑:“溪風會實現主人的愿望。”

“但是,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主人。”

少女點了點頭,“溪風,在我恢復記憶前,你們不要在我面前現身,我怕我會去依賴你們。”

“就算主人不說,”溪風溫柔的笑了笑,“我們也有這個打算。”

“在時空再次重啟之時,為了能在將來成為主人的助力,作為精靈的我們會離開主人身邊,但請不要擔心,

即使我們天各一方,甚至是不同的時間里,我們的心始終與你同在。”

艾西和梅森停止了爭論,神情出奇的一致,均是贊許的點了點頭。

少女的身體散發著淡淡的金光,瑰麗的紫色瞳孔牢牢地看著溪風等人,好似要把他們刻進心底深處。

“主人,未來再見了。”

溪風的話語如同飄渺的風掠過少女的耳朵,最后歸于寂靜。

少女怠倦的闔上雙眸,大阿爾卡納二十二位精靈的形象一一從大腦掠過,與前八次時空重溯的記憶交織,一點一點的歸于虛無的空白。

少女知道,時空重啟之后,她不會記得曾經發生的一切,不會記得曾經為此做出的努力,一切的一切都會忘記,但是她堅信著在未來的某天,一定會再次找回他們,她與大阿爾卡納的羈絆不會輕易的消失。

“咔嚓、嚓——”由巨大的齒輪組成的金色時鐘上,狹長的三道時針、分針、秒針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倒轉,空間與時間被扭曲,進而影響到現世。

現世之中,已發生的事情、尚未發生的事情,紛紛以一種不為人察覺的方式飛速的倒流,直至定格。

少女陷入了長久的黑暗,直到一點微光的出現喚醒了她。

蓮華猛的從一片迷忽之中驚醒,記憶歸籠的她目光冰冷的看著癱倒在角落里的吸血鬼女孩。

吸血鬼女孩驚駭又絕望的看著蓮華,沒想到傳聞中行蹤成謎的前“最強吸血鬼獵人”竟然如此的厲害,僅用了五秒就擺脫了自己孤注一擲的后手。

“呵,挺厲害的嘛,差點著了你的道。”蓮華冷冰冰的道。

吸血鬼女孩苦笑一聲,干脆的別過頭,自暴自棄的道:“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蓮華低著頭,看著狼狽不已的吸血鬼女孩,在漆黑的夜色下,神情晦暗不明。

吸血鬼女孩的模樣很年輕,也很嬌小柔弱,嬌小柔弱的讓人根本無法認為和名聲掃地的血族有絲毫的關系。

“笙,你的名字是笙,對嗎?”

名喚笙的吸血鬼女孩吃驚的抬起頭,恍然大悟道:“原來,傳聞都是真的。”

傳聞,號稱最強吸血鬼獵人擁有神鬼莫測的力量,甚至還有看穿心靈的可怕能力,因此不受吸血鬼獵人聯盟所喜。

蓮華不管笙的心理活動,自顧自的道:“笙,在人類世界里不公平的事情很多,作為吸血鬼更是如此。”

“我不會阻止你的復仇,但是這真的是你父親所希望的嗎?”

笙眨了眨眼睛,內心的防備稍稍松懈幾分,隨之而來的是無比的疑惑:“你是人類吧?還是號稱‘最強吸血鬼獵人’,不應該是一見面就斬殺我的嗎?”

蓮華一聽到這個充滿謊言的稱號,眼神微微一凝,整個人變得冷冰冰的,“我已經不是吸血鬼獵人了。”

駭人的氣場嚇得笙一個哆嗦,大氣不敢喘的、小心翼翼的瞄著蓮華一直拿著劍的手。

既然是這樣,你也沒必要一直拿著這把令血族聞風喪膽的劍,追著我跑,我真的很害怕啊。

“和我訂下契約吧,”蓮華寡淡著一張臉,“除了你的復仇目標,不得傷害無辜的人類。”

“如果你能做到,那么我會幫你抹去行蹤不會被暴露。”

笙聽到如此簡單的條件,雙眼放光,笑得跟向日葵似的熱情洋溢,“我一定會做到的,你就不怕我出爾反爾嗎?”

蓮華眸色微深,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伸手輕輕的摸了摸笙的頭發,“違反契約是有代價的。”

“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啊,每一個生命都是經過了無數的磨難才能降生。”

笙似懂非懂的看著蓮華的眼睛,發現深藏于眸底深處不為人知的憐憫與溫柔,忽然間明白了她為什么要退出吸血鬼獵人聯盟了。

“你太溫柔了,你的溫柔與吸血鬼獵人聯盟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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