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這張臉極其的好看,可這張臉分明是,自己未來長開的模樣!
即使現在的容貌還稚嫩青澀,可少女這幅容貌確確實實是她長開的模樣。
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蓮華心底不自覺亂了,這個少女與她有什么關系?還是說……這個人本就是她!?
少女無聲無息的低垂著頭,瀲滟的紫眸泛起無聲的笑意,這丫頭估計是快迷惑炸了吧。
“真是無聊,再怎么掙扎,吾是不會讓你們離開這里的。”少女揚起冷酷的笑容,纖細的手掌微微向上一抬。
一本書赫然出現在她手中。
那熟悉的質感,熟悉的光澤,熟悉的花紋,熟悉的能量波動,那不是我的塔羅牌之書大阿爾納克么?!
十二張大阿爾納克塔羅牌在魔導陣上浮現,各自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芒,比蓮華使用的時候還要強大。
“在漠然的無盡孤寂中
停留的創造之主
在空虛的永恒傷悲中
穿梭的末日之靈
掌控真實與虛幻的至高存在
請聆聽我的述求
交錯光明與黑暗
劃破最終的界線
讓封印的深淵
重現!”
少女的吟唱聲猶如動聽的旋律,在這片充滿死寂與悲色的世界里跳躍著。
絢麗的光彩從魔導陣中噴涌而出,化作繁華的星子飄落大地,可少女的臉上并沒有什么喜悅的情緒,反而充滿了哀傷。
那些奇形怪狀的物體似乎在這漫天星雨下,剎那間脫去那黑色污泥,恢復了曾經的樣子。
那些怪物們滿臉的愧疚,哦唇無聲的翕動:“……”
最后再次歸于塵土睡去,再次醒來又會重復,這是一場漫長的懲罰。
蓮華沒聽見他們說了什么,但是她看懂了,他們說的是“對不起”,還有“謝謝”。
“喂,看了這么久,有什么感想呢?”蓮華猛然間,耳邊那溫熱的呼吸伴隨著聲音而來。
司徒穆炎站在蓮華的床邊,全身掩藏于黑暗之中,臉色濃重的不安和焦戾,蓮華已經兩天沒醒了。
每時每刻,昏睡中的蓮華那小小的細微表情,都會牽動司徒穆炎的心。
在黑暗中沉默了良久良久,司徒穆炎輕聲吐息,無奈的聲音輕輕的回響著:“真是讓人不安心啊,蓮華。”
踏,踏,踏。
極輕的腳步聲延伸至床頭,司徒穆炎俯身把蓮華睡亂的頭發仔細的攏好,最后珍而重之的輕吻了一下額頭,“晚安。”
燈光璀璨的客廳,司徒穆炎的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上,殷紅如血的唇輕抿,“愚者,我知道你在這里。”
愚者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嘿嘿一笑:“如果你想問主人究竟是怎么了,我是不可能說的~
但是……”
司徒穆炎沒指望從愚者嘴里套出話來,但現在的語氣里,很是心囗不一呢。
司徒穆炎雙手交叉,被黑色掩飾的雙眸里透著清冷的淡然,和原本的血瞳氣質不太一樣。
“有什么條件?”司徒穆炎微微一笑,漆黑的瞳孔在燈光下泛著別樣的光彩。
這下,面對司徒穆炎反倒讓愚者很不好意思了,畢竟他們和主人身上的秘密一直瞞著他。
“司徒穆炎,我沒什么要求,就是多關心點主人,”愚者想到什么眼眶一紅,“她一直過得很辛苦,她的回憶正在一點一點的消散……”
“什么意思?”司徒穆炎驀地抬頭,凌厲之色在眉跟間溢散,甚至連偽裝都給撤去,露出冷然的血瞳,“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愚者長久的沉默不語,最后在司徒穆炎如鋒芒的眼神敗下陣來。
“實話告訴你吧,巫靈族本來不會有雙生子降生,一旦有同根血脈雙生子降生……”愚者一臉的不忍。
“最終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你說什么!?”驟然出現的聲音,驚散了兩者的交談。
愚者瞪大眼睛,看著楚漪菡,還想故作鎮定的裝傻:“你聽錯了,我說的是主人的記憶在消散。”
楚漪菡異色的雙眸露出不符合形象的犀利眼神,居高臨下的盯著愚者:“愚者,我是單純,但不是單蠢。”
罕見的被懟了的愚者,不僅不生氣,反而十分的欣慰,整整八次的時間循環,對比之前,楚漪菡已經有很大的成長了,至少她的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愚者深深看了一眼楚漪菡,正欲開口的他,卻被突然出現的魔術師給阻止了,“艾西,所有的一切,只有得到主人主人的允許才能述說。”
梅森漂亮的眼睛布滿森寒,雕塑般凝實的嘴角揚起不悅的弧度,“別忘了,違背主人的意愿,即使主人寬厚,但我是決不會放過。”
愚者幻化成人類形態,正太模樣的艾西氣呼呼的叉著腰,瞪著梅森,“梅森!就算你比我們的存在時間更長,也沒資格管理我們!”
“這都多少次了,主人一次次選擇自己背負,主人自以為是為了別人好,卻不知道這是在傷害自己,也在傷害最珍惜的人!”
艾西咬著牙,眼神憤慨的瞪著足足高了二十厘米的梅森:“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主人死?”
被懟了一通的梅森啞口無言,他如何不知道蓮華選擇了什么樣的道路,這孩子終究是他看著長大的,怎么可能不心疼,怎么可能沒想過阻止她?
只是,蓮華的脾氣和她的母親一樣的倔,倔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想到這里,梅森的心不可抑制的軟了一下。
梅森一個眼神都不給,甩袖就徑自離開,只是離開前,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了他的聲音,“隨你,但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說了也沒用。”
“嘿嘿,我就知道你嘴硬心軟。”艾西樂滋滋的笑著。
蓮華昏沉沉的睡著,全然不知自己的好伙伴正在泄自己的老底,她現在正被迫和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少女交談。
“喂~怎么不理我呀~”少女語氣幽怨,配上這幅近乎陰間的環境,有種說不出的陰森腐敗感。
蓮華縱使膽子大,但孤身一人面對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如此陰詭的地方,都抑止不住那害怕恐懼的心理。
她終究只是還不到十八歲的女孩,在失了梅森他們的情況下,竟手足無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