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華似乎察覺到女孩心底深處的想法,正色道:“阿姐,我給你講個故事,可好?”
楚漪菡眉眼間浮現(xiàn)詫異,她不理解蓮華好端端的,為什么要給她講故事,她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
不過,一直黏著蓮華的瞳眸光發(fā)亮,很顯然對此很感興趣。
“很久很久以前……”
大抵是講故事的人,都喜歡用這種開頭,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內(nèi)容。
一個知名的考古學(xué)家浮玉,他一生都在癡迷研究滅亡的古代文明,亞特蘭蒂斯文明、瑪雅文明、亞馬遜文明是他的心頭好。
后來,有一天他的朋友告訴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尚未知曉歷史的遺跡,浮玉當(dāng)然是大喜之下應(yīng)了朋友的邀約。
浮玉興沖沖的背著一堆的器材,和朋友來到深山老林里,目光發(fā)亮的看著一堆碎石。
“我的朋友,就是這兒了嗎?”
“對,就是這里,”朋友眼睛發(fā)亮,“我可是誰也沒說,只告訴了你。”
“朋友,我們快干活吧,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于是兩人小心翼翼的挖了兩天兩夜,終于挖通了通道。
呈現(xiàn)于兩人眼前的,是充滿震撼的神秘景色。
天然形成的溶洞內(nèi),無數(shù)散發(fā)著深藍色的礦石遍布乳石上,最吸引人注目的是,殘骸林立的建筑碎石上,矗立著一座蒼狼仰天長嘯的雕像。
“天啊,如此的美麗!”浮玉神色癡迷,驚嘆的道。
蒼狼雕像如此的精美,歷經(jīng)時間流逝,也未曾染上歲月的蝕跡。
“太美了,不知道這個遺跡的歷史又是怎么樣的?”朋友喃喃自語著。
兩人就這么癡癡的望著,滿含虔誠的心態(tài)仰望,絲毫不敢有越逾之心。
突然間,藍色光芒大盛,凝聚成一汪藍色海洋,毫不留情的吞沒兩人,與此同時,蒼狼雕像恍若活過來似的,身形矯健,姿態(tài)威風(fēng)凜凜,眸光含著凜冽鋒利,咆哮著沒入藍色海洋中。
熙熙攘攘的聲音在浮玉耳邊流淌,交談聲、吵鬧聲、打打鬧鬧聲,聲聲入耳,勾勒出一幅生動的繁華街道。
浮玉眸中浮現(xiàn)驚愕:“這是哪里?”
“浮玉!”朋友寬大的手掌輕拍了浮玉的肩膀。
浮玉嚇了一跳,不自覺往后退一步,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輕飄飄的穿過了人的身體。
“怎么會,這不科學(xué)!”浮玉著急的摸來摸去,而過往的人群卻絲毫沒有感覺。
“浮玉,別摸了,這是過去的影像。”朋友苦笑了一聲,一開始他也這么干的,結(jié)果蠢態(tài)頻出,要不是這是過去的影像,估計他都已經(jīng)社死了。
【人類,跨越時光來到這里了嗎?】一道蒼茫而厚重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己。
兩人驚駭?shù)目粗缬撵`般出現(xiàn)的蒼狼,炯炯有神的獸類金色豎瞳,一身的皮毛如高原上空曠的天空,泛著絲絲藍光。
【你,你是那個蒼狼雕像?】浮玉大著膽子,驚疑不定的問道。
蒼狼金色的瞳孔黯然,呼出的氣流化作無形的風(fēng),用充滿悲憫的聲音這么說道:【人類,請見證這段歷史吧,這是我最后的請求。】
繁華的歷史如過眼云煙,轉(zhuǎn)瞬間來到了滅亡的最后一刻。
“這股黑暗的力量不該降臨在這個國家的。”日漸衰老的國王滿目的悲痛,對臣民自相殘殺感到無比心痛。
“王,我們承擔(dān)起作為皇室的責(zé)任吧,”王后即使?jié)M臉的淚水,眸光里卻是無比堅定的神色,“至于我們的孩子,必須帶領(lǐng)還未被黑暗的力量迷惑的臣民離開這片土地。”
“唉……”國王沉沉嘆息,“是我們對不起族人么,愿蒼狼守護我的族人們。”
黑暗降臨在這片土地上,迷惑并改變了子民的思維,變得嗜殺殘暴,為了對抗這股黑暗力量,國王開啟了歷代傳承秘葳的巨大力量,可沒想到的是,這股力量招來了深藏在黑暗深處的可怕存在。
【強大的力量能守護重要之物,可過強的力量,會招來毀滅。】蒼狼金色的豎瞳平靜無波,這是早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
正如蒼狼所臨,巨大的力量改變了結(jié)局,可同時卻引發(fā)了一場新的戰(zhàn)爭。
兩人再次回過神來,便已經(jīng)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只是蒼狼雕像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楚漪菡滿頭霧水的盯著蓮華,一點都沒想明白這其中有什么意義,瞳倒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
蓮華不勉強楚漪菡去理解其中的道理,只是這么鄭重的說著:“阿姐,你的力量才覺醒沒多久,一定要記住,強大的力量能守護重要之物,可過強的力量,會招來毀滅。”
楚漪菡細細咀嚼著這番話語,隱約間一股明悟在心底浮現(xiàn):“你的意思是,力量只是手段,但不是最終目的?”
蓮華贊許的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吶,阿姐,以后你要獨自面對那些風(fēng)風(fēng)雨雨了。”
“還有,你喜歡司徒子煜嗎?”蓮華歪著頭,托著腮幫子促狹的一笑。
果不其然,楚漪菡那純情的反應(yīng),愉悅到了蓮華。
蓮華漂亮略顯青澀的容顏浮現(xiàn)一絲絲疲憊,克制的低低咳了幾聲,在知根知底的朋友面前,放下了她一直以來的偽裝。
“蓮華!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憤怒的聲音在充滿消毒水的診室內(nèi)回響著。
醫(yī)院里永遠只有兩種人,行色匆匆的來,行色匆匆的走,有人面帶哀愁痛苦,有人面帶喜悅高興,眾生的喜樂哀怒每一天都在這里上演。
蓮華神色恍惚的望著眉眼張揚的清麗女性,咽下在喉嚨彌漫的血液,緊閉著唇一絲一毫不讓血腥氣散發(fā)出來。
“你還笑!”榕莉滿臉的抓狂,恨不得掐著眼前的女孩子肩膀狠狠的搖著,“在這里,擁有健康都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蓮華有點愧疚,可卻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和行為。
榕莉那雙眼睛滿含哀愁的看著蓮華,眼角不自覺的泛紅,嘶啞道:“當(dāng)初沒有被你救就好了,當(dāng)初不認識你就好了,可偏偏還是遇見了你。”
“你對自己好狠啊,”榕莉不想對視蓮華的眼睛,攥著手里的檢查報告,哽咽著,“可是我,卻沒辦法拯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