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娜被楚漪菡體內欲噴涌而出的力量,給震出了契約空間。
“楚漪菡是怎么了?體內的力量在廝殺,再這樣下去會死的!”芙娜無比驚駭的道。
司徒子煜把楚漪菡帶回去后,束手無策的走來走去,讓人看得心煩,這次聽到楚漪菡的狀況,更加焦急了。
楚漪菡覺得身體輕飄飄的,眼前好似出現了幻覺似的,在一條星星凝聚的隧道里飛速行駛,在這里面她看見了不僅是人類,還有吸血鬼、狼人、巫女等等,以及各種消失的神秘種族的歷史光影。
“這里是哪里?”楚漪菡有些茫然的道,甜美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慌亂。
“總算來這兒了,旅行者。”充滿神圣的聲音陡然響起。
一道身影飛快的凝聚成形,黑發紫眸的少女明眸善睞的看著楚漪菡,纖繡柔美的臉龐洋溢著溫柔,最特別的是在她的身上,有股無比純粹的神圣感,好似她天生就是神明。
“請不要擔心,這里是星星之路,凝聚著新生世界的創世記錄,”少女輕輕的笑了笑,“旅行者,當你來到這里,見到了我,就說明我已經等到了。”
“我是蓮華,亦不是蓮華。”
楚漪菡神色驚訝的看著這張萬分熟悉的臉,這分明是從小到大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妹妹蓮華啊!
隱隱泛著紫色的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兩個人確實長得像,不,根本就是一模一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兩者的區別很大。
眼前的少女,端莊優雅如神明,而自己的妹妹更多的是活潑開朗,時而冷漠的氣質。
楚漪菡頭疼的捂著額頭,一字一句道:“你究竟是誰?你不可能是蓮華!”
“蓮華”輕輕嘆了一口氣,“請不用在意,真正的我早已經煙消云散。”
“我只是一抹殘留的意識,為了等待你而來,旅行者。”
楚漪菡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仰著頭認真的道:“我來到這,也是你的安排!?”
“蓮華”默默地搖了搖頭,目光望向楚漪菡身后,神情悠遠而哀傷,“并不是我的安排,我只是遵循了命運,在這里沉睡等待著你的到來…為了改變人類世界的消亡。”
楚漪菡心里有些不可思議,但又覺得理應如此,她循著“蓮華”的視線往后一瞟,似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讓她臉色驟變,“這是什么!?”
星星之路凝成的隧道無論前方,還是在這里站的位置,都有無比絢麗的、類似于碎片的星之流光充盈其中,甚至還能感覺到它們或冰冷或炙熱的溫度。
可在她后面不遠處,幽深如黑暗的物質正悄無聲息的、一點一點的蠶食著星星之路,被吞噬的星星之路不再流光溢彩,反而透著不寒而栗的陰冷和怨憤,恍若一旦掉進去,恐怕是太陽那灸熱的陽光都會被吞噬殆盡,一點殘留都沒有。
“蓮華”悲天憫人的嘆息著,嘆息的聲音里有無可奈何和痛苦,“旅行者,那是旱魃的憤怒和舊神的怨恨,一旦被蠶食掉所有的星星之路,未來就會被斷絕。”
“什么!?”楚漪菡滿臉的驚慌,害怕的皺起了眉頭,“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與她莫名其妙的來到這里有什么關系?
“我以神血與一半的心臟塑造了巫靈族,賦予了殘缺的神力,也就是‘圣力’,”“蓮華”的目光投向楚漪菡,“你的身體里流淌著不僅僅只有人類之血,也有巫靈之血。”
“你遲早要承擔起引領人類與吸血鬼的未來這個責任。”
“那孩子,為了不讓你過早承擔這些,一直拼盡全力的保護著你。”
安息之谷。
風的氣息安靜的流淌,在這里看似無比平靜,實則一股極深的兇暴力量在被某種東西死死的壓制,而其來源,是端坐在祭壇上不真容的灼光。
灼光背對著蓮華和司徒穆炎,眸光復雜的望向虛空,銳利又柔軟的視線越過層層時間,好似看到了那個神圣的身影。
氣息微微不穩的灼光,掩去心中的一絲波瀾,再怎么努力,命運仍是按照著早已寫下的軌跡行駛。
“灼光大人。”蓮華的聲音不掩焦急。
司徒穆炎不動聲色的握著蓮華的手,盡最大的努力給她一個安全感,告訴她自己會一直站在她身后。
灼光收攏紛飛的思緒,淡然的眸子閃過一絲猶豫,最后還是開口道:“蓮華,此次你不能去那里。”
“為何?灼光大人?”蓮華滿臉的不解,在她看來,只要灼光大人開啟通道,就能去巫靈圣地。
“現在你的存在,很容易引起‘它’的注意,”灼光一字一句斟酌著,“若非要去的話,讓這位前往取得巫靈花。”
蓮華雙眼瞪圓,吃驚的看著灼光的背影,看來巫靈圣地確實發生了異變,不然安息之谷內屬于“它”的氣息如此明顯。
可是,她做不到明知巫靈圣地的情況,還要讓司徒穆炎前去,若出了差錯,本就岌岌可危的司徒家處境更是雪上加霜。
司徒穆炎看出蓮華的猶豫,他深知楚漪菡對她來說是無可替代的親人,遂開口道:“蓮華,這次讓我幫你吧,就當作這些天來幫助我們的報酬。”
司徒穆炎的嘴角浮現清淺而柔和的笑,竟比邪魅而霸氣的笑更加惑人。
蓮華緊緊攥著手,抿直著嘴,嬌俏的臉上一片嚴肅之色,淺紫色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司徒穆炎,好似做了個重大的決定開口道:“穆炎,你一定要小心,在那里不管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要去搭理,絕對不要。”
司徒穆炎冷眸微眨,極輕而鄭重的摸了摸蓮華的頭發,“不用擔心,你在這里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篤定的聲音給了蓮華些許安心。
背對著兩人的灼光,向來平靜的眸子微微一顫,泛起的漣漪久久不能平復,真是要命了啊!
冷漠無心的神明,也會有露出這種表情的一天?
灼光不自覺的摸了摸與蓮華七分相似的臉龐,心里彌漫著苦澀,她突然不明白她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她會與蓮華相似,只不過是因為巫靈族是被蓮華以自身神血與心臟塑造出來的,自然會有與蓮華相似的特征,代代傳承即使被稀釋了許多,眉眼間也仍帶著些許的影子。
巫靈族生來承擔監測人類世界的吸血鬼與人類,權衡利弊的兩者關系,老實說這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還不能辭職。